眼見保鏢要關門,戚馨怡想跑出去,門外的保鏢黑壓壓地逼近。
男人停下腳步,側臉,氣場襲來,保鏢們退開:“讓戚先生離開,把戚小姐留下。”
“馨馨,你等我,我一定不惜一切來救你,然後我們就結婚。”戚明希臨走時,緊緊抱著戚馨怡許下承諾。
然而,戚明希離開不過半個小時,一切就已經脫離了掌控。
印淩舟寬大的身形籠罩著戚馨怡,像猛獸撲食小獵物,周身散發著濃重的占有欲。
她的雙手被綁在床頭,死結。
“兄妹結親?真沒沒想到戚家比傳聞中還要傳統。”男人居高臨下,取笑著戚家的“罔顧人倫”。
戚馨怡看了一眼對方嘴角的嘲笑,深知這個男人有心等她的回應,借機羞辱她,她視而不見。
戚馨怡是個孤兒,十歲時在街上遊蕩,被養父母接回了戚家,20歲相戀,四年的愛情是父母同意的。
戚家,對她有恩。
見戚馨怡並不識趣,男人挑起她的下巴。
戚馨怡直視男人的眼睛,緩緩說:“你想要戚氏,我可以幫你,你放我走!”不卑不亢,胸有成竹。
“你這是反悔了嗎?”男人眯著眼深深地看進戚馨怡的眼裏。
“你想完整地把身子留到新婚之夜?甚至不惜犧牲家族利益?”
戚馨怡的眼神心虛,睫毛馨馨顫抖,卻仍然強做鎮定:“這對你而言是個更加劃算的交易。”
男人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軟軟的唇,漸漸笑開,“但是,戚小姐這樣的美人,我又怎麼忍心辜負?”
說罷,他吻上了戚馨怡的唇,溫柔轉而霸道漸漸狂熱的難以抑製,戚馨怡的掙紮被全部燒融。
她根本無力掙開他。
戚馨怡醒來時,窗外的天已微亮,周圍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腦袋昏沉,睡意未消的她慌亂地逃走,迷迷糊糊在迷宮似的大廈裏尋找出路。
耳邊朦朦朧朧回蕩著她那個男人喘著氣在她的耳邊說的話——
“馨怡,我回來了......”
“終於來到你身邊了......”
“我叫印淩舟,你聽到了嗎?”
溫柔得像夢。
兜兜轉轉,她終於看見直達一樓的電梯。
然而,渾身酸軟的她在撞到一堵肉牆之後暈了過去。
落入印淩舟的懷裏。
戚馨怡朦朦朧朧睜眼時,被一張側臉驚得睡意全無。
是昨晚那個檎獸!
“給我解開!”
百般無果後,她坐起身,對坐在床邊從容地翻著文件的男人說。
雙腿間傳來的隱痛讓她意識到了什麼,她紅了眼眶,看著眼前披著“溫潤如玉”的皮的檎獸,強忍著眼淚罵了句:“不知羞恥!”
從容的男人渾身一僵,很快又恢複過來,並未生氣。
邊看著文件邊說:“輸了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這一點,戚小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印淩舟從文件裏抬眸,深深地看進戚馨怡的雙眸,“甚至,感同身受,不是麼?”
“你......”
戚馨怡看著眼前這雙深邃犀利的眸子,心跳加速,臉色慘白。
心下不由自主地想,這個男人難道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印淩舟在她麵前閑閑丟下一份文件。
戚馨怡垂眸,看見封麵上“合作協議”四個字,不明就裏,“這是什麼意思?”語氣警惕。
印淩舟言簡意賅地說了協議的內容:“你昨晚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身上自己的傑作——若隱若現的吻痕,還算滿意。
“第二步,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三個月,我要戚氏45%的股份,或者為我工作三年。”
“印先生果然吃人不吐骨頭。”戚馨怡眸中盡是恨意。
印淩舟聽而不聞,“做到你就離開......”臉漸漸一絲不苟得透出近乎絕情的冷漠,“如果做不到,戚小姐就永遠不得自由了......”
這用辭太熟悉,戚馨怡翻頁的手頓住,渾身僵硬。
抬臉才驚覺印淩舟竟然俯身湊近,她被嚇得倒抽一絲涼氣。
“不過,我相信戚小姐一定會做得很好,我拭目以待。”
“你,你認識我?”戚馨怡直視印淩舟的眼,眼波顫抖。
印淩舟這種種讓她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他們組織裏的人。
她是在問印淩舟是不是認識被戚家父母接回家前的那個她。
提心吊膽地等著答案。
印淩舟卻一言不發,曖昧地越湊越近。
兩人的氣息漸漸交融。
戚馨怡承認他的丹鳳眼極其好看,犀利得似乎可以看穿任何秘密,深邃得似乎可以容納所有秘密。
“戚小姐是為我著迷了嗎?”
戚馨怡驟然回過神,發現對方握上她的手臂,掌心的溫度熱得讓她發慌,“別碰我!”
她側身想拿開對方不安分的手,卻被對方扣住。
“這是個死結,我不幫你,你一定解不開,難道你想一輩子被綁著?”
明顯話裏有話。
絲綢繩被解開,戚馨怡掀開被子,逃下了床。
修長的玉腿入眼,撥亂心神。
印淩舟不著痕跡地轉身,站起,借整理衣服外套的空隙順便理順了呼吸。
“把協議簽好,下午工作。”而後徑直出了門。
“等等!”戚馨怡忍不住叫住他,他的側臉正對著戚馨怡的視線。
“你究竟是誰?”
確定她對他沒有一絲記憶,男人的眸子閃過一絲凝重,“我叫印淩舟,別忘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
不僅僅於名字,還有身世,以及她身上背負的秘密。
眼前這個男人難道也知道?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知道。”
印淩舟打開門,又停下,“你最好換好衣服再下樓。”
門被關上。
戚馨怡忽然覺得有些窒息,她真實的身世不是個沒有人要的流浪孤兒,而是出生於一個避世而富裕的孤兒院。
然而,那裏的孩子不是孩子,隻是鋒利的商業武器。
沒有愛,沒有快樂,隻有利益和競爭。
被淘汰的便淘汰了,勝利的便被千方百計送往各路大亨的身邊,靜待時機,為孤兒院背後的神秘組織謀求最大利益。
而她,被安排成插在戚氏的心臟上的刀,按照組織規定的15年之期一到,她就一刀致命。
然後,她會被安排改頭換麵,進入下個企業。
周而複始,如無意外,沒有自由,永不見天日。
除非她可以脫離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