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舒音,我們來看你了。”門外突然傳來她母親的聲音。
“媽?”白舒音驚訝地瞪大眼睛,她並沒有讓人去通知父母啊。
隨著門被打開,白舒音的眉頭也逐漸皺起。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白舒音瞥了眼父母身後的白舒虞,眼眸不由得冷了下來。
楚莘蘭挎著包走進病房,上下掃視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環境還可以。”
“我已經好多了,媽。”白舒音總覺得有白舒虞在,準沒有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楚莘蘭寒暄了一會之後,就直奔主題地問道:“我聽虞兒說,你陪蔣坤去了會所,蔣坤有沒有......”
“媽,你別試探我了。”
自己的母親來醫院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反而是試探她有沒有丟白家的人。
她還在病房裏,真的一點都不顧及她的身體嗎?
心一點點涼了下去,白舒音也來了脾氣,冷聲道:“媽你把話說清楚,這些話是誰跟你們說的!”
“姐姐,你不要怪媽,我也隻是擔心你被蔣坤占便宜而已,畢竟你不愛惜自己,我這個當妹妹的也不能看著你這樣作賤自己。”
白舒虞還是那副柔弱的模樣,好像白舒音欺負了她一樣。
“虞兒說的也沒錯,為了拉投資,你......”楚莘蘭像是被傷透了心,嘴唇哆嗦著卻吐不出話來。
“媽,你別傷心,姐姐去陪蔣總,也是為了公司嘛。”白舒虞假仁假義地上前勸解楚莘蘭,卻把“陪”這個字讀的格外重。
白舒音冷哼一聲,看不慣白舒虞做作的模樣,抬起下巴冷傲地質問:“白舒虞,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不要總是幹一些小人行徑,真的很跌份!”
“你!”白舒虞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嬌滴滴地哭訴,
“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姐你誤會我了。”
“舒音,你不要把氣都撒到你妹妹頭上。”白越承的臉色黑沉,失望地看向白舒音。
白舒音努力控製著情緒,語氣卻越來越冰冷:“如果爸媽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那你們可以回去了。”
“我白舒音絕對不是白舒虞所說的那樣,如果你們不信我,那我也沒辦法。”白舒音真的覺得很累,為什麼自己的父母寧願聽信白舒虞,也不願意相信自
己呢?
“舒音啊,不是我們不願意相信你。我們......”“您現在不就是在懷疑音音嗎?”
楚莘蘭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打斷。
不知何時裴司衍已經站在病房門口。
裴司衍微微一笑,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在這裏聽了這麼久,夫人您話裏話外都在懷疑您的親生女兒,對那個陰陽怪氣的養女倒是袒護得很,夫人您覺得呢?”
“你就是那個服務生吧?”楚莘蘭毫不掩飾厭惡,話語絲毫不給裴司衍麵子,“我們家的家事還不需要一個外人插手。”
“他不是外人!”
白舒音聽不下去了,坦坦蕩蕩地承認,“他是我男朋友,不是什麼外人。
裴司衍一愣,驚喜地望著白舒音。
“你,你簡直是想氣死我!”楚莘蘭用手捂著胸口,用力地喘著氣。
“媽,你怎麼了?”白舒虞立馬扶住楚莘蘭,還不忘給白舒音上眼藥,“姐姐,媽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這麼氣媽呢?”
白舒音看著楚莘蘭的模樣十分擔心,可關心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數。”到頭來隻幹巴巴地撇出來這樣一句話。
“白舒音,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服務生,把你媽氣成這樣嗎?我把白氏交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養男人的!”
白越承把話說得很重,臉色嚴肅。
“爸,請你不要幹擾女兒的決定。”白舒音實在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隻是父母實在太不依不饒了。
“好!好得很!” 白越承怒極反笑,“看來你是翅膀硬了,要飛天了。”
“女兒不是這個意思。”白舒音輕蹙秀眉,事情不知不覺就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她也沒有想到。
白越承還是一副怒容,沒有想跟白舒音再說話的意思,怒氣衝衝地走了。
“誒,老公等等我。”楚莘蘭也跟著白越承急匆匆地離開。
白舒虞挑釁地看了白舒音一眼,一臉得意地追著楚莘蘭走了。
“不開心啊?”
氣氛有些沉默,裴司衍突然開口打破了寧靜。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
白舒音抿了抿嘴,轉過身去背朝著裴司衍,悶悶道:“沒有。”
“你看我像個傻子嗎?嗯?”
白舒音感到後背貼上一句溫熱的身體,裴司衍溫柔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我的金主大人,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憋在心裏久了會出問題的。”
“你不懂,連森。”白舒音歎了口氣,心情低落。
“我的本名叫裴司衍。”裴司衍用修長的手指繞了一圈白舒音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著。
白舒音有些驚訝:“那連森是你的藝名?你們這一行都是這樣的?”
“差不多吧。”裴司衍並沒有詳說。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司衍,或者司衍哥哥。”裴司衍的語氣越來越不正經,“我都不介意的,音音。”
白舒音將裴司衍手上的秀發扯回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是我介意。”
“好無情啊,音音。”
裴司衍輕笑一聲。
“對了。”白舒音突然想起來。
“我還沒問你,你昨天為什麼出現在金櫃會所?還有你昨天晚上哪裏去了?我居然被Amy送到了醫院。”
白舒音把自己心裏想問的話像是放鞭炮一樣,劈裏啪啦地全問了出來。
裴司衍沒有絲毫不耐煩,安靜地聆聽她的提問,不答反問:“問完了?”
“問完了。”白舒音靜靜地凝視著裴司衍,期待著他會給出什麼樣的解釋。
“我去金櫃會所是因為那旁邊是商業中心,我晚上出去逛一逛,恰好看到你被人圍困,我當然不能看著我的金主陷入危機啊。”
“至於我昨晚去了哪裏......”裴司衍神秘一笑,卻點到為止。
白舒音不慣他這個毛病,轉身往他腰間狠狠擰了一下,威脅道:“說不說!”
“嘶......”裴司衍倒吸一口冷氣,清俊的五官都扭曲了,“謀殺親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