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冽的煙草香氣傳來,頓時讓紀羽曦有些失神。
“啊,不是!小叔叔!我,我沒想對您做什麼以下犯上的事!”
紀羽曦突然醒轉過來,趕忙要從男人懷中爬出來,卻險些又摔倒在地上——
一隻修長的手拽住她的胳膊,陸晏清緊抿著嘴看著她,隨手將她撈進懷中打橫抱起,放在了沙發上——
女孩細嫩的腳踝已經摔得青紫,腫張得像是小籠包大小。
那個被桌角撞一下都要呼天喊地,折騰得整個陸宅都不安寧的丫頭,居然不在他麵前喊疼?
“小叔叔,我沒事,您不用管我,我自己,自己來就行。”
紀羽曦被他握著腳踝,心裏頓時更加不自在。
陸晏清看她一眼,一語不發的上了樓。
惡魔這是,走了?
紀羽曦看著男人的背影,心裏一喜,正想讓仆人幫她拿一下冰塊,卻沒想到男人拎著一隻小醫藥箱,又走了下來。
這是幹嘛?
眼看著男人打開藥箱朝她走過來,紀羽曦下意識想躲。
“別動。”
陸晏清皺眉,看著麵前那個小臉蒼白,額前鼓起個老大的包的小丫頭,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好歹自己是她叔叔,不就昨天說了點根本不算重的話,就這麼害怕?
麻煩!
“喔。”
紀羽曦唯唯諾諾的應著,隻能任憑男人小心翼翼的拿了冰袋過來幫她消腫。
那冰塊剛落到她額前,紀羽曦又疼得小臉一擰。
“別那麼嬌氣,我不是你奶奶,不會慣著你。”
陸晏清有些不耐,看著女孩眼中的水光,卻下意識放輕了動作:“自己拿著,我幫你處理腳踝的傷。”
“好。”
小丫頭軟軟應了一聲,乖巧的接過他手中的冰塊放在額前。
陸晏清將藥酒倒在她腳踝上,剛將手放上去準備揉,紀羽曦又是一聲慘叫,條件反射一般將腳踢向男人的臉——
那隻修長溫熱的手穩穩握住她的腳踝,陸晏清緊緊皺著眉:“陸微凝,不許動!”
“我不動,嗚嗚……”
紀羽曦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也說不好是嚇的還是疼的,聲音都帶了些哭腔:“要不您擦藥的時候輕點?我怕疼,好不!”
“你們在做什麼!”
剛剛沒來得及關緊的大門突然被重重推開。
女人臉上帶著怒氣,顯然是聽見了剛才那段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剛闖進來,臉上的表情卻瞬間變得尷尬。
陸家那個作精正坐在沙發上,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腫張的腳踝,額前還頂著個老大的包。
一向清冷自持,手指不沾陽春水的陸晏清,正拿著藥膏滿臉嚴肅的幫[陸微凝]揉著腳。
“晏清……”
陸晏清聽到聲音的瞬間就轉過了頭,英挺的眉緊緊皺在一起:“白小姐,沒有人教過你,進門之前要先敲門麼?”
“我,我看見門開著……”
白璐瑤看著男人森寒的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不是故意的……”
白小姐?
是陸晏清那個未婚妻?
紀羽曦趕忙將自己的腳從男人手中收了回來,表情極其乖巧:“小叔,你去陪小嬸嬸吧,我的腳好了,我上樓了。”
“誰準你叫她小嬸嬸。”
陸晏清麵無表情的開口:“這麼大了,還不知道怎麼叫人嗎?”
“呃……白,白小姐。”
紀羽曦弱弱開口,沒注意到白璐瑤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陸微凝這個小賤人,是換了個路數,故意害她出醜?!
原本這女人一看見她,就開始冷嘲熱諷,今天是因為陸晏清在場,開始裝白蓮花了嗎?
白璐瑤緊緊咬著牙,恨不能活吃了紀羽曦,就看見陸晏清點點頭:“別動,藥塗完了,再上樓。”
那隻溫熱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的腳握住,男人蹲在他麵前,眼下紅色的淚痣勾魂攝魄——
難怪書中的紀羽曦會為了美色作死,陸晏清這張臉,太絕了。
紀羽曦緊緊咬著嘴唇,忍著痛沒敢再次慘叫出聲,生怕再磨蹭一會,還得在這礙眼。
等男人細心的塗好了藥,她很是幹脆的縮回了腳乖巧開口:“小叔,我上樓了。”
“我帶你上去。”
陸晏清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陣,隨手將醫藥箱收起,再次將她橫抱起來:“省的你明天回去,又告訴你奶奶,我故意欺負你。”
白璐瑤看見兩人親密的模樣,牙關頓時咬得更緊——
太會裝了……
陸晏清又不是沒看過這女人跋扈的樣子,為什麼還會被騙了!
紀羽曦被男人結實的臂膀抱著,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好不容易上了樓,她總算鬆了口氣乖巧開口:“小叔你忙吧,我休息一下。”
“嗯。”
男人掃了她一眼,轉身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紀羽曦緊繃的脊背終於放鬆下來,齜牙咧嘴的揉著腳踝躺到床上,隻覺得自己實在命苦。
再撐一天……等陸老夫人回去,她就能想辦法離開!
陸晏清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而一旁的白璐瑤表情尷尬,好幾次想找話題,都被男人那張冷硬的臉嚇了回去。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BOSS,我們,我們恐怕真的搞錯了!”
“您吩咐我們去調查之後,我們回到了那個孤兒院,發現,發現大小姐的檔案被修改過,她原來的名字,叫,叫紀羽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