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猛地抬頭看向薄司梟,“是誰做的?”
薄司梟麵色陰鶩,薄唇涔涼。
“他的狠心母親。”
年寶的親媽做的?唐洛瞳孔倏然放大,眼底滿是震驚!
給自己的孩子投毒?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親媽?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唐洛在問這話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攥。
她的孩子想留留不住,而年寶的親媽卻對自家的孩子痛下毒手!
他隻是個孩子啊!
就算心中再有恨,再有怨,衝著大人來,何必牽連他?
薄司梟注意到了唐洛的舉動,從那憤憤不平的樣子看得出來,唐洛是真心關心在乎年寶。
看到這,薄司梟對唐洛可能是年寶親媽這個猜測那是完完全全打消!不再有猶豫懷疑!
“那個女人,我還沒找到。我猜測多半是我的仇家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我。”
“可惡!竟然用這種卑劣手段!”唐洛臉上氤氳著滔天的怒意,眼底殺意一片。
薄司梟的話,讓她再次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是因為難產而死,但如果不是在監獄裏,她的孩子就不會死!
所以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她的孩子也是被害死的。
是被景瀾和唐芷涵間接害死的!
殺子之仇,不同戴天!
此仇不報,她妄為人母!!
“媽咪,媽咪~”年寶、軟綿無力的呼喚聲將唐洛從仇恨中拉了回來,看著小家夥那張燒紅的小臉,唐洛的眉目間不由染上幾分母愛的溫柔之色。
“別怕,媽咪在。”唐洛心疼的在年寶的小手上親了親。
這可把年寶樂壞了,虛弱蒼白的笑著,滿臉的幸福。
唐洛抬頭看向莫濰,“治得好嗎?”
“你這話問的,好像是第一天才認識我似的。你以前好幾次受了重傷,差點一命嗚呼,不都是我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莫濰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給年寶著手治療。
聽到莫濰這話,唐洛覺得也是,真是關心則亂。
莫濰的醫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一聲‘莫神醫’可不是平白得來的,她竟然問他能不能治好?
就在唐洛這麼想的時候,薄司梟暗啞的聲音響起。
“好幾次受重傷?為什麼受重傷?誰傷的你?”
唐洛一轉頭,便看到男人正收攏著雙如山似霧的長眉深深看著她,魖黑的眸子裏滿滿都是她。
對上男人這樣一雙深情注視的眼睛,唐洛心裏莫名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同時心中疑惑,她隻和他見過兩麵,他為什麼那麼關心在乎她?
最後對於薄司梟的問題,唐洛並沒有作答。
片刻後,莫濰停下救治的動作,看向唐洛說道:“這小家夥的情況拖了那麼長時間,需要慢慢調慢慢養,不能操之過急。”
“需要多長時間?”唐洛凝眉問。
莫濰捋了捋胡須,沉默幾秒回:“至少得半年,才能把這家夥徹底調養好。”
話說到這裏,莫濰老眼倏的一亮,對上唐洛,“唐丫頭,你也知道的,我這性子脾氣,雲遊四海慣了,要是讓我一直守在一個地方,會要了我的老命的。這樣,我把醫術傳授給你,你來幫這小家夥治病。”
莫濰早就對唐洛提過,要把畢生所學的醫術傾囊相授傳給她,但卻被唐洛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
唐洛對醫術不感興趣,也不想學。
這次是個機會,他看唐洛對小家夥特別上心,說不定就能勸唐洛跟他後麵學習醫術。
就在莫濰這麼想的時候,唐洛應聲點頭,“好。”
“太好了!”莫濰激動的不行,這丫頭可算是答應了!
“不過——”唐洛話鋒一轉,“我不拜師。”
“這你放心,你是老頭我的忘年之交,你就是想叫我一聲師傅,我還不願意呢。”莫濰就是單純想把醫術傳給唐洛,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和唐洛關係好的緣故。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唐洛有學醫的天賦,而且還相當的過人。
隻可惜一直以來唐洛對醫術都是興趣缺缺的樣子,讓他心裏著急又偏偏沒有辦法。
“來來來,不耽誤時間,我這就教你,你看著啊!我先傳你一套推拿按摩的手法,別小瞧這套手法,這跟盲人按摩可不一樣,我這套......”
莫濰在病房裏教著,身為外人的薄司梟自然不會留在這裏旁聽。
薄司梟在離開病房關上門後,回頭看了看,抬手摸上下巴,眸子半沉,眼底深邃。
“喝——”秦楊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呐!也——也太變態了吧?!”
薄司梟聽到秦楊的動靜,轉頭看去,他薄家的精英保鏢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昏迷不醒。
全都是她一個人打倒的?
秦楊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他現在特別想和唐洛切磋一下,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厲害。
就在秦楊努力抑製激動的時候,薄司梟看向他開口問道:“我讓你調查的有關於她的事,有結果了嗎?”
“正在調查中,最晚明天就有結果了。”
“嗯。”薄司梟在淡淡應了聲後,再次朝著病房的門看去。
想到女孩手背上的傷痕,眉頭頓時一擰,跟著冰冷的視線在那些躺在地上的保鏢們身上掠過。
“等他們醒了,送他們去極寒之地深造,不到一年,不準放回來。”
聽到這話,秦楊在心中替那些保鏢默哀。
心想老板生氣也是應該,那麼多的人竟然連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都攔不住。
這麼沒用,的確也該送去回爐重造。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精英保鏢大多都是他親自挑選出來,實力自然不用懷疑。
然而那麼多高手卻被唐洛全部撂倒,找個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跟對方切磋一下。
就在秦楊激動想著的時候,薄司梟吩咐出聲。
“去拿消毒水和創可貼。”
消毒水?創可貼?
“老板你哪裏傷到了?”秦楊擔心問。
“去拿。”薄司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哦,好。”
秦楊剛把東西拿回來,就看到唐洛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來。
“年寶已經睡下了。”唐洛看著薄司梟的說道。
薄司梟現在沒心思管年寶,女孩的後背還在隱隱滲著血。
“我先幫你處理傷口。”薄司梟從秦楊的手裏取來消毒水,跟著直接動手去拉唐洛的手腕。
這次唐洛有了防備,將手快速背到身後,“薄先生,謝謝你的關心,但我不需要,這點小傷不用管,會自己好的。”
唐洛這話聽得薄司梟很不高興,這女人怎麼對自己這麼不愛惜!
她不心疼自己的身子 ,難道他就不心疼了嗎?
想到這,薄司梟胸口沉沉一個起伏,抿了抿薄唇,“還是讓我幫你吧?年寶,他會心疼的。”
聽到這話,唐洛心裏猶豫起來。
想到小家夥醒來後看到她手背上傷口的擔心小模樣,心裏莫名就心疼起來。
就在唐洛眼底眉梢逐漸放溫柔下來的時候,薄司梟趁這個空檔拉上了唐洛的手腕,帶著她走到了長椅旁。
“我自己來吧?”唐洛伸出另外一隻手。
薄司梟半點沒有要把消毒水給唐洛的意思,“你救了年寶,如果連這點事你都不讓我效勞,那我隻能立刻跟你去民政局,把我自己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