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玲瓏姐,以後再有什麼事情還請玲瓏姐隨時吩咐我們。”
兩人小丫鬟笑嘻嘻的接過大洋,福了福身,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賺到了一塊大洋。
“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以後什麼好事也沒你們的份了,記住了嗎?”玲瓏的表情十分嚴肅。
兩個小丫頭立刻福了福身,“玲瓏姐放心,我們記下了。”
另一邊,傅風柔回了自己的閣樓後有些坐立不安,在房內來回踱著步子。
“珍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是。”一眾婆子丫鬟全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大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啊?”珍珠倒了杯熱茶給傅風柔。
傅風柔煩躁的擺擺手,“珍珠,你說爹娘給我準備的嫁妝不是一筆小數目吧?”
珍珠笑笑,“那當然,即使是清朝嫁公主也不過如此了。”
傅風柔蹙眉,“嫁妝雖然豐厚,但如果跟著我出嫁那日到了步家,也沒什麼稀奇的,想必少帥也早就料到了,以我的家勢,嫁妝怎麼可能像普通人家那麼寒酸。”
傅風柔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說道:“以步家的實力,也不會因為這份嫁妝而高看我一眼,但如果我現在趁著他最困難的時候將這筆嫁妝提前給他充作軍餉,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等我嫁到步家的那一天,不止是少帥了,估計整個步家都會對我另眼相待的,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
珍珠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的跟著點頭,“大小姐,您說的沒錯。”
“珍珠,我要給步梟寫一封信,你嘴巴嚴一點,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大小姐,這是好事,為什麼要瞞著啊?”珍珠一臉的不解。
傅風柔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蠢,當然是為了顧全少帥的麵子,他堂堂七尺男兒靠著女人贏得戰爭,傳出去好聽嗎?”
珍珠連忙附和,“還是大小姐想的周到。”
於是,傅風柔極盡文采的給步梟寫了一封洋洋灑灑的長信,足足用了七八頁的信紙,表明了她未婚妻的身份,並表示自己願意在關鍵時刻為自己所愛的男人盡一份綿薄之力雲雲。
信寫好了,傅風柔反反複複看了若幹遍,就怕自己不小心寫了錯別字,被步梟看到笑話。
終於,直到午飯時間,傅風柔才小心翼翼的將信封交給珍珠,“你親自送到郵局,別人我不放心。”
“是,大小姐。”
珍珠歡天喜地的出門了,沒想到剛走到郵局門口,便被一群小乞丐圍住。
“小姐,可憐可憐我們吧!”
小乞丐一個個臟兮兮的,身上的味道立刻讓珍珠掩住口鼻,“滾開——”
沒想到幾個小乞丐連推帶擠的,居然把珍珠給撞倒了,珍珠氣的破口大罵,揚起手來就要打人,小乞丐們見狀一轟而逃。
“真是晦氣。”
珍珠站起身忍不住咒罵,看見地上被撞掉的信封,連忙拿起來抖了抖上麵的灰塵,還好沒有把信弄丟,否則大小姐還不扒了她的皮。
不敢再多做耽誤,趕忙將信封塞進郵局門口的郵筒裏,長出了一口氣,安心的離開。
而幾個小乞丐則蹦蹦噠噠的繞進臨街的巷子裏,將掉包的信交給了等在那裏的玲瓏,玲瓏將信封揣好,給了小乞丐們賞錢,轉身回了傅家。
玲瓏回來的時候,傅雪現正在屋內練字。
“小姐,您真厲害。”
玲瓏顛巴顛巴的跑進來,崇拜的看著自家小姐,“您模仿的大小姐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那珍珠一點都沒看出來。”
因為信封上有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地址,玲瓏一度擔心被珍珠看出紕漏,那她家小姐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玲瓏將傅風柔的信交給傅雪現,“小姐,您給掉包的那封信寫的都是什麼啊?”
傅雪現掩口輕笑,“罵步梟那孫子的。”
“什麼?”玲瓏大驚失色,“那......”小姐的膽子也太大了,放眼雲錫市乃至整個華南十九省,哪有人敢罵少帥的啊!
“放心。”
傅雪現安撫的看了一眼玲瓏,“我打探過了,步梟已經離開雲錫市去前線督戰了,暫時看不到那封信,就算回來後看到了,那也是傅風柔寫的,關咱們什麼事?”
話落,傅雪現拆開了傅風柔的信,主仆兩個一邊吐槽,一邊笑的前仰後合,“小姐,玲瓏記住吐槽是什麼意思了。”
傅雪現笑著掐掐她的臉蛋,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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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傅雪現以六爺的身份再次來到了天水樓,十三娘又是點煙又是倒酒的,極盡諂媚。
如果之前隻把六爺當作是一個出手大方的客人,那麼如今,這個客人很有可能變成她的貴人,因為六爺這次是來談收購的。
“十三娘,據我觀察,你這天水樓平均日收入不足一百塊大洋,去除各項吃喝水電等開支成本,你這裏隻能說勉強賠不上而已。”
十三娘聞言臉色一變,早就知道這個六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紈絝少爺,畢竟眉宇間的精明是掩蓋不住的,卻沒想到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就將她這天水樓的底子給摸了個清清楚楚。
她這天水樓的生意如今隻能勉強維持個溫飽,像百樂門那些西洋的音樂舞曲什麼的她也不懂,偶爾還會因為沒有勢力背景而需要麵對各種各樣的麻煩,對於她來說,屬實是力不從心。
她不是沒想過將店麵盤出去,可是每次遇見的人,都會因為她生意不好而拚命壓低價格,十三娘不甘心白白的讓對方占去了便宜,這才一直堅持到現在。
“六爺,咱們天水樓雖然生意一般,但是這地段、這裝修,還有這麼多姑娘的賣身契,都是價值斐然的,您是不知道啊,多少來盤店的大戶,出巨資我都沒出手......”
“這麼說你是不想盤了?”
她傅雪現上輩子什麼樣的商業手段沒見過,怎會不明白十三娘不過是想趁機坐地起價,於是佯裝起身離開。
十三娘可是察言觀色的老油條了,店想盤,但是價格也不想被押下去,於是連忙陪笑,“六爺您說的哪裏話,您能跟我開口是我十三娘的榮幸,至於價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