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香榭裏拉酒店二樓。
江晚端在走廊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把手伸向了包廂門把手。
堂妹江玉瑤告訴她,要拿回她爸爸的遺產和工作室,必須拿到這裏麵這幾個股東簽名。
不等她開門進去,裏麵傳來的話卻讓她身形猛然僵住!
“老李,你可真有福氣,聽說這次的妞不錯呢!”
“老高啊,我今天把大家夥請到這來你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當然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不過可說好了,我要第一個。”
“那是當然了!不過,這江玉瑤可真夠意思,居然包下一整層來讓我們玩她姐姐。”
“嘿,你這就不懂了吧!裏麵的水深著呢!”
難聽的聲音一句一句,從門板裏傳來過來,江晚端著酒杯的手忍不住抖,混身惡寒陣陣。
原來這真個局!
江晚氣得唇瓣發顫:這個看似懵懂無害的堂妹,心可真狠啊!
她這是要徹底毀了她!
不行,她得立刻逃走,可還沒邁開腿,混身卻還是綿軟無力,熱浪一陣一陣。
江晚眼瞳欲裂地看向手中的酒杯:該死的,這杯酒有問題!
還好她沒有進去!
江晚收回手,死死咬著唇瓣,強撐著意識轉身想要離開。
就在這時,門板裏傳來老男人沙啞的聲音:“這麼久沒來,我出去看看是不是迷路了。”
這話嚇得江晚心臟猛地一緊,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手無力,手一鬆,酒杯忽然掉落在地。 嘭的一聲響,驚動裏頭的人,嚇得江晚一激靈,不管不顧拔腿就跑。
包廂裏的男人反應過來,猛地對其他幾個老男人說:“快!把人給攔下來!她偷聽到我們的話,不能讓她跑了!要是她去報警,我們都得完!”
說著,幾個滿腹肥腸的老男人從包廂裏跑了出來,追趕著江晚。
“救命啊——救命啊——”江晚一路跑,一路發出呼救。
奈何整層都被江玉瑤給包了下來,根本就沒人會來救她。
江晚腳上的步伐越發地沉重,呼吸變得越來越難,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伸出來要抓住她的肥手隻剩下那麼點點距離,嚇得直哆嗦。
這時,前麵VIP電梯門打開,裏頭好似站著個西裝革履,身姿欣長的男人。
江晚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直接撲撞在男人的懷裏,委屈巴巴地說:“救我。”
說完,江晚就死死把臉埋在男人胸前,用力箍住男人的腰,不肯鬆手。
幾個老男人一路追過來,躬著身子大口喘氣,剛抬頭就看到電梯裏的男人,身姿挺拔,穿著價格不菲的定製西裝。
黃色的暖光落在男人深邃的輪廓上,銳眸高鼻薄唇,光影斑駁地勾勒出他五官無可挑剔的完美,一如那希臘神祗雕像,尊貴無比。
男人周身的氣場強盛森冷,讓人半步都不敢再靠近。
這時,老高認出電梯裏的男人,嚇得魂兒都差點沒了。
“閻......閻先生......”
帝都最不好惹的黑麵閻王,權勢滔天的閻家掌門人閻礪寒?!
同行的老李拉了拉老高的袖子,壓低聲音說:“你會不會認錯人?我可聽說閻礪寒對女人氣味過敏,沒有任何女人能靠近他。所有企圖靠近的女人,都被扔出去了。”
老高推了推老李,示意他別多嘴,隨即又露出諂笑對著閻礪寒。
“閻......先生,這妞喝多了,抱歉,我們這就帶她回去。”
說著,被喚作老高的男人又對著江晚嗬斥:“快出來!閻先生也是你能碰的?你要是不想被分屍,就趕緊乖乖出來!”
此時,閻礪寒單手按住打開電梯門按鍵,頂著一張冰冷不辨喜怒的俊顏,周身寒意畢現。
他薄翹的唇瓣微動,似乎在隱忍什麼,暗啞夾雜著盛怒的聲音在江晚頭頂炸開。
“滾出去。”
聲音落下,江晚抱得更緊了。
許是因為難受,小臉還埋在男人胸前還蹭了蹭。
閻礪寒頓時身子一僵,神色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
怎麼回事?
他對這個女人竟然沒有過敏?
更詭異的是,鼻息間滾入這個女人的氣息,竟然該死緩解了他的頭痛!
事實上,他不僅對女人氣味會產生過敏,而且每個月都會固定頭痛發作,每次發作都痛不欲生。
他剛剛正是頭痛發作,為了不在外人麵前透露自己的軟肋,他裝得什麼都沒發生,但實際上已經隱忍到了極限。
可......可沒想到懷裏這個女人竟然能......緩解他的不適。
閻礪寒眸色一深,頓時有了決定。他單手攬著懷裏的陌生女人,目光極冷地睨著幾個肥腸男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用我教你們?”
“是是是......”幾個老男人瞬間瞪大眸子,連忙低下頭,作鵪鶉狀。
電梯門合上,懷裏的女人還是不肯抬頭,隻是一個勁地把臉埋在他心口處,蹭蹭蹭,像極一隻調皮的貓咪。
閻礪寒頭痛緩解了幾分,也不去跟她計較。
到了總統套房裏,閻礪寒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叫醫療團隊的人過來研究這個女人的體香。可誰知道,門哢嚓一聲,反而神誌不清的江晚有了反應。
“不行......我不認識你......我......我要出去......”
說著,江晚在黑暗中想要伸手去找門把,結果意外觸碰到男人。
“嘶——”黑暗中,男人眸色越發濃稠,倒吸一口冷氣。
江晚打不開門,很惱火,雙眼茫然地抬頭:“咦,你們家的門好奇怪啊?怎麼打不開?你教教我,怎麼開門好不好?”
“好。”
男人沙啞的聲音透露他已經隱忍到了極致。
“好,我教你。”
這一晚,江晚迷迷糊糊,好像夢見自己在啃豬蹄子,啃了好久都沒味道。
她又好像被陌生人帶著去研究那扇高科技的門,可怎麼也沒打開,好惱火。
再後來,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大海上的一片小葉子,無助地漂浮著,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頭很暈,不知道何時才能靠岸......
天亮時分,江晚眼皮子顫了顫,微微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