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涉皇城

“這我自有辦法。”楚逸凡露出神秘笑意。

林煜看著楚逸凡這副表情，也不多做追問。

待到他們步入皇城，楚逸凡方才第一次見識到這氣派的皇宮。

金磚碧瓦，到處都是舞榭亭台，一時間看的楚逸凡目不暇接。

“南國多有煙雨，因此全城上下，多處都設置了涼亭可以遮風避雨。”林煜主動解釋。

“我還以為是皇上喜歡戲曲，才建了那麼多沒用的亭子。”楚逸凡聳著肩膀。

“這話不要讓旁人聽見，不然縱你有十條命，都不夠你使的。”林煜下意識向著周圍張望。

“在皇宮內對皇上出言不遜，你可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林煜皺起眉頭。

楚逸凡沒有回話，看著楚逸凡那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林煜臉色變得更加沉悶幾分。

很快，他們順利進入大殿，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那位至高無上的南國皇帝南華燁。

這是個年紀尚輕的少年，端莊持重，不怒自威，穩穩的坐在金鑾寶殿之上，從鑲滿珍珠翡翠的黃金王座上俯視他的王國。

楚逸凡整頓了一下身形，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跟隨林煜一起入席。

林家畢竟是南國棟梁，林煜更是被稱為南華燁的左膀右臂，酒席的位置自然十分靠前，正列在皇帝的左手旁。

楚逸凡等人從大殿外踱步而來，感受著身邊無數雙炙熱的眼光，讓楚逸凡也覺得後背布滿寒意。

他能清楚感覺到，這些眼神多半不懷好意，帶著火熱的嫉妒和憤怒，恨不得能把自己撕扯為碎片。

“林家的兩朵金花竟然一道出席，真是極其少見的情況，薑大將軍，林愛卿可是給了你很大的尊重啊。”南華燁笑著開口。

此刻，柱國大將軍薑延正端坐在南華燁的右手旁，起身和林煜互相行禮，以表尊重。

眾人依次落座，但酒尚且未過三巡，不少人的目光就重新打量在了楚逸凡身上，這其中自然也有者來自於南國皇帝南華燁的炙熱眼神。

“許久未見，林家的兩朵金花是出落的更為水靈了，可謂是回首傾人城，一笑傾人國，對得這南國佳人的稱號，不過......朕倒是第一次瞧見這位少年，不知有何來曆？”南華燁目光火熱，牢牢盯住側下方的楚逸凡。

“隻是個老友的孩子罷了，今日特意帶來，讓他見見世麵。”林煜率先搶過話頭。

“在下名為楚逸凡，這次聽聞薑大將軍乘勝而歸，特意準備了些薄禮。”楚逸凡跟著起身。

然而，南華燁等人的臉色卻變得陰沉了些許。

“在陛下麵前，要自稱小人或是草民才行。”林若若小聲提醒。

“還請陛下恕罪，此子出自於山野之鄉，實在是不懂禮儀，這才無意中冒犯了皇威。”林煜趕忙欠身。

“無妨，無妨，既是山野村夫，多見見世麵也是好的，正好讓他瞧見我南國氣派。”南華燁笑著擺手，不再聚焦於楚逸凡。

眾人酒過三巡，到了半酣之際，自然也是該獻上禮品的時候，先是從最外圍的郎中開始獻禮祝賀，禮物也自然越來越豐厚，到了副宰相那裏，竟然送出了一尊用南海鮫人木雕刻的不動明王像，引來了朝堂上下的一陣驚呼。

“眾所周知，這南海鮫人百年難得一見，鮫人軀體死而不僵，使用特質的香料培育十年以上，方可成為鮫人木，而後臣苦求南國名家司徒朗，花費了十日十夜，方才雕琢出這尊明王像，如今獻給薑大將軍，慶祝大捷。”副宰相巽芳卑躬屈膝，嘴角卻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這可是寶物，可要好好感謝人家才行。”就連南華燁都被震驚了一番。

楚逸凡的目光落在薑延肩頭，此刻薑延雖對著巽芳回禮，卻沒有明顯露出歡快之色，對這種東西似乎也滿不在乎。

“巽芳這老東西，倒是送出了不得了的物件。”林煜始終臉色冰冷。

“在我看來，送這東西卻不會得到薑大將軍的半點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讓薑大將軍對他心生厭惡吧？”楚逸凡笑著低語。

“這是為何？”林煜微微頷首，不明白楚逸凡言語中隱藏的意思。

“這不動明王像看似貴重，可薑大將軍正在春秋鼎盛的年紀，一生征戰沙場，破敵無數，本身那難以掩蓋額殺氣便足以淩人，又怎麼需要這種不動明王像？要知道，這種佛像，是用來鎮壓邪祟的吧？”

“有民間說為了防止被殺掉的怨魂前來報複，屠夫常在家裏供奉凶神佛像，這時候巽芳獻上不動明王像，在外人看來倒是很有麵子，但在薑大將軍看來，恐怕是感覺巽芳在嘲弄自己是個膽小的屠夫吧。”楚逸凡在林煜耳邊低語。

“的確言之有理，你竟然能想到這一層，倒是實屬不易，不過......”林煜眼神微變，忽然挺直了身子。

因為，轉眼間就已經到了林家該上前獻禮祝賀的時候。

此時整個大殿的目光，都放在林家身上。

他們等待著林家出醜，若是禮物太過貴重，會顯得林煜對薑延低頭一般，而且，也容易被汙蔑有貪汙嫌疑。

如果禮物太過平凡，恐怕又會被安上藐視薑延軍功，輕視皇威的帽子，無論怎麼去做，在外人看來都是一場死局，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林家步入這個死胡同。

在萬眾矚目之下，楚逸凡忽然起身，筆直的走到大殿中央，向南華燁和薑延陸續彎腰行禮。

“對陛下一定要三跪九叩才行，你這算什麼禮數？莫非想要輕視皇權嗎？”副宰相巽芳聲音響亮，當即斥責起來。

“無妨，鄉野之人，自然不懂禮數，朕免你叩拜之禮，快些拿出你準備的至寶吧，朕早已迫不及待想要過目了。”南華燁笑著擺手。

楚逸凡則是眯起眼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質的小盒，看起來十分樸素，毫無華貴之韻。

“這是何物？”薑延冷冷問道。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東西用處不大，但對於大將軍來說，卻是如同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