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經意間流露出自己的優越感,看著地上的桌椅,被砸碎的酒瓶,掉落的水晶燈,這些東西可都價值不菲,他得當著李佳怡的麵,表示出自己可以幫幫忙,解決一些經濟困擾之類的。
“不必了,劉先生。”陳揚臉上掛笑:“本酒店願意為劉勇先生提供一切服務,包括免除破壞東西的費用。”
江辰南真的很賞識陳揚的眼色,知道自己現在還不願意亮出身份。
劉建文這麼一聽,還真以為是劉勇幫江辰南解決了這件事,他環視了四周,一眼就瞥見了劉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公司得到周轉,解了李佳怡的燃眉之急。她忽然想到江辰南消失的這些日子,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
之前母親介紹了許多優質的有錢男人,自己都看不上,想著江辰南會回來的。
“江辰南會回來,會回來幫自己,會回到從前的日子。”
這種信念支撐到現在的。
但是現在他確實回來了,沒想到確實這種形象回來的。
李佳怡通過後視鏡撇了眼江辰南,他正出神地看著窗外,側臉的線條像雕刻一般。
五官立體俊朗,可是單就這一副皮囊,自己就得耽誤大好的青春年華?自己到底現在對他是什麼感覺?
江辰南什麼都給不了自己!
“好運來,我們好運來......”
“該死!”李佳怡在心裏暗罵一句,這個老年機跟江辰南一樣的討人厭、一樣的寒酸。
江辰南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接,掛斷了!
“我希望你盡快跟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我們彼此都不要耽誤彼此。”李佳怡看著江辰南依然一副拒絕溝通的打算,心中一陣煩躁。
“嶽父呢。”江辰南忽然開口問道,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語。
江辰南不提還好,李佳怡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一腳踩下油門,跑車加速度行駛,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李佳怡忽然又將車子停下,江辰南右側身子重重摔在車門上。
“你不配提起我父親。”李佳怡的眼眶有些濕潤的說道:“如果你真的還記得他對你的好,就放過我,跟我離婚吧。”
江辰南看著李佳怡問道:“你真的想跟我離婚?一天都不願意多待?”
“是的。”李佳怡強迫自己冷靜。
“從你在我們的結婚典禮上消失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的心中就死掉了。”李佳怡盯著衣著看似寒酸的江辰南,一字一句說道。
一句話,讓江辰南跌入冰窖。
但是江辰南不知道,當年因為張政的引薦,何傾竟然有了占有李佳怡的念頭,李占山為了自己的女婿去和何傾交涉,到最卻是被逼的跳樓身亡。
李占山那麼的幫助他,可是當李占山出事的時候,江辰南卻是杳無音訊,那種恨意,讓李佳怡對江辰南原本的愛情變成了痛恨以及絕望。
直到臨死前李占山還告訴李佳怡,江辰南會回來的,讓她一直等著江辰南。
可是現在呢,他是回來了,可卻是無比窩囊的回來了。
深夜,李佳怡可能真的是忍受不了有“寒酸”的江辰南的世界,而後者也比較識趣,他穿著一雙人字拖,在小區的林蔭道上閑逛,昏暗的路燈下,蚊蟲打轉。
路燈邊上的一條長凳上,躺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臉上用一個棒球棒遮蓋住。
江辰南看見了,反而走了過去。
“查的怎麼樣了。”
男人聽見江辰南的聲音,立馬坐直了身子,俊美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又多了幾分朦朧美。
他將身後壓著的文件袋交給了江辰南,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軍帥,你要不住回去吧,我不願意你受這樣的苦。”
“薑波,你不懂,這是我欠她的。”
“我隻是不懂,你為什麼要隱瞞身份,你知道你的傷得慢慢調養,今日又動氣,被阿立知道的話,他又得嘮叨了。”薑波有些擔心的看了眼他的右臂。
“幾個小嘍囉而已。”江辰南伸手拍了拍薑波的肩說道:“不必擔心。”
江辰南借著客廳的燈光,打開了文件袋,每看一行,對李佳怡的愧疚,就增加一分。
所以他決定一大早就出去買皮蛋瘦肉粥給李佳怡。
他穿著人字拖,掃碼起了個小黃車,沿著附近公園的小道上去小區外賣買早餐,好巧不巧的碰見了昨天的司機。
“大哥。”司機激動萬分的喊道:“您的日子過的真是樸實無華,有錢人都跟您一樣低調嘛?”
江辰南停下車,跟司機還沒嘮幾句,身後就傳來車輛碰撞的聲音。
循聲看去,原來是一輛邁巴赫跟一個藍色的電動車刮蹭了。
邁巴赫車主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幾乎是用肚子將車門頂開的。藍色電動車的主人是一個外賣小哥,他一臉無奈的看著後備箱裏撒了一地的外賣。
“你是不是看不見這個標誌?”邁巴赫車主用帶著金扳指的手拍了拍車屁股,過度肥胖讓他的脖子跟身體已經分不清了,大金鏈子像是直接掛在頭上。
“對不起。”外賣小哥憋紅了臉,欲哭無淚道:“您的車沒有停進停車位,而且我路過的時候您也沒有觀察車況,就直接打開了車門。”
“這麼說就是我的錯了?就你這樣的,就算是我撞死十次也能賠得起。”車主扯著殺豬般的嗓子,唾沫星四濺。
江辰南本也不是好管閑事的主,隻是看到這個車主後,饒有興趣地停了下來。因為這個車主不是別人,正是李佳怡的堂哥張政。
這個張政可謂是李佳怡和自己嶽父事件的導火索了,要是沒有他,李佳怡還不可能對自己這樣。
看來今天剛好是個機會,馬上給薑波打了電話,之後便朝著張政的邁巴赫走去。
外賣小哥見張政這幅模樣,心中也是明白了這件事不能善了,剛想拿出手機報警,卻被張政身邊的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吆,還打算報警?你想什麼呢?”張政蹲下身拍了拍小哥的臉,猥瑣的笑了一聲:“就算我開著車從你身上壓過去,也就是幾百萬的事情,你能鬥得過我?”
“我今天也不要你賠錢,大爺就是心情不爽,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叫我三聲爺爺,再用你舌頭,給爺把我這高檔皮鞋舔幹淨了,我就權當今天這事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