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場上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一股無形的煞氣,自蕭戰的身上慢慢的散開,他的頭發微微揚起,衣袖無風自舞,目光陰沉不定。
“那你大可試試,用你口中所謂的手段,來對付我這個許家贅婿......”蕭戰笑聲戛然而止,“看看是我曝屍街頭,還是你韓家......舉族!死絕殆盡!”
此話說出,韓玉龍瞬間變臉,他在這一刻,眼眸之中竟是閃過幾分慌亂。
怎麼會......
我!我可是堂堂韓家大少,韓家更是中都巨擘,剛我怎麼會怕......會心生慌亂。
就當韓玉龍欲要發難之際,突然門外有人闖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一向氣勢淩人的韓玉龍,突然就瞳孔猛縮,像是遭逢巨大變故。
顧不上多想,他轉身便走,留下一眾人滿臉的困惑!
當韓玉龍欲要上車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蕭戰跟著他一並走了出來!
“今日,有人對我女兒出言不遜,辱她名諱,在我麵前撒野,被我就地正法,他姓韓,韓風的韓,更是韓家的韓!”蕭戰冷血開口。
“蕭戰!真的是你殺了我弟弟!”韓玉龍勃然大怒!
剛闖進來那韓家扈從,正是帶來了韓風屍首被送到韓家的消息!
“我弟弟死在了你的手裏!”韓玉龍幾欲動手!
可下一刻,一股無形的氣場從蕭戰的身上發出,強烈的力量直接將韓玉龍震飛!
“別找死,否則我不介意再替韓家收一次屍!”蕭戰冷眼看著韓玉龍,語氣之中滿是殺意。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韓玉龍是什麼表情,蕭戰轉身便向著許家走去。
“蕭......蕭戰......”
韓玉龍看著蕭戰的背影,心頭劇震。
蕭戰去而複返,讓許家一眾人都變得沉默。
他們不知道剛才在外麵蕭戰和韓玉龍說了什麼,隻知道這個曾經的許家贅婿,似乎......似乎連韓玉龍都忌憚不已。
“這許家贅婿這些年,究竟是得到了什麼造化?”
“能讓韓玉龍咽下這口惡氣,他怕是不簡單啊!”
“那又如何?再霸道也是個贅婿而已,我看韓家不會這麼放過他的!”
......
一時間,這許家贅婿備受關注,不少人更是將目光投向許采薇,紅顏禍水,這場風波注定不會就此平息。
“不好意思,實在是讓諸位見笑了,我許家門風不正,鬧出了今日的笑話,破壞了大夥的興致,這宴會就此作罷,請回吧。”許家老太爺衝著許文斌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開。
隨著許家宴會的結束,許采薇也長舒了口氣。
“許采薇!”許青青突然叫住了她。
“有事嗎?”許采薇問道。
“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一聲不吭就想走,你......”許青青剛想責難,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隻見蕭戰麵色陰沉的看著她,許青青隻要生生的把後半句話給吞了下去。
蕭戰卻不想就此放過她,想到她方才對許采薇的算計,正想教訓她一番,卻被許采薇給攔了下來:“別和她計較,走吧。”
蕭戰看到不遠處,多多已經拉開車門:“爸爸,快點回家了!”
“爸爸抱!”
蕭戰上車以後,多多親昵的湊了過來,沒有絲毫的陌生,兩個人之間的骨肉血脈不可分割,在這一刻相融。
許采薇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神情複雜。
“媽呢?不等她嗎?”蕭戰問道。
“她先走了。”許采薇冷冷的說道。
蕭戰苦笑道:“那......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回家。”許采薇回道。
聽到這兩個字,饒是蕭戰的內心也不由的悅動起來,曾幾何時,家這個字,是他的夢魘。
在經曆了家族內鬥,被人追殺的日子,家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但在中都,他有了妻子,有了多多,回家兩個人,被重新的灌注了意義。
路上,蕭戰一言不發。
“蕭戰,這五年......你去哪了?”
車上,許采薇輕聲問道。
“我......”蕭戰猶豫。
“不想說就算了。”許采薇並不強求。
去哪裏有什麼所謂,與其說一些蹩腳的借口,還不如不說。
“對不起。”蕭戰歉疚無比。
一句對不起,讓許采薇本就不平靜的心裏,泛上了無數的委屈和酸楚:“現在說這個,你不覺得虛假嗎?”
“我知道,采薇,我知道無論我鑄下了大錯,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能彌補當初的不告而別,更不配獲得你的原諒,你恨我,你打我吧!”蕭戰眼眶發紅。
許采薇淡淡道:“這就是你的救贖嗎?打你又如何?罵你又能怎麼樣?不過是讓你好受一點,可這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蕭戰沉默。
“你不該回來的。”許采薇說著,“在中都,你是贅婿,是軟弱窩囊的代名詞,這裏不歡迎你。”
“我知道。”蕭戰輕輕的撫著多多的頭發,“但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許采薇有些悲涼的說著,“你想說你在乎我,在乎多多,是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蕭戰垂喪道。
許采薇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怕說著說著,暴露自己的悲哀和不幸。
很快,車子停在了一個有些陳舊的院落旁。
這是蕭戰的家,院落角落有個小房子,已經結了灰和蛛網,他曾經在那裏住過一段日子。
作為一個上門贅婿,他在這個家裏,更多的是遭受白眼和欺辱。
但這都不重要了。
在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他如許采薇所說的,感覺到了一種救贖。
“你說什麼?采薇不嫁韓玉龍了?就因為蕭戰這個窩囊東西?”憤憤不平的人,正是許采薇父親許大發。
“讓你拖,要是按我說的,早點把多多給送到孤兒院去,現在采薇早就嫁過去了,哪有他蕭戰的事!我可告訴你,待會采薇回來,你可別和稀泥,蕭戰得罪了韓玉龍,可別連累到我們!”金珍麗說道。
“這......多多還是個孩子,我也是不落忍......”許大發歎了口氣,“蕭戰怎麼搞的,連韓玉龍都敢得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誰知道呢,我們還是和他劃清界限的好。”金珍麗不滿道。
“那采薇呢?她還嫁不嫁?”許大發小心問道。
金珍麗哼了一聲:“她敢不嫁?韓家的錢是那麼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