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關影帶著莫大的期許來到了鼎豐集團大廈。
一臉陰了好幾天的天也放晴,宛若她的心情。
葉沉星放心不下,就在不遠的咖啡廳裏坐著等待著。
然而短短十來分鐘後,便看到關影從大廈裏跑了出來,眼圈紅紅的,甚至臉上還掛著淚痕。
麵對迎上來的葉沉星,關影的眼中隻有怨恨和不滿,甚至聲音都帶起了哭腔!
不對!
“怎麼了?”
葉沉星語氣緊張,然而剛發問,關影便將他那根吊墜甩了過來,同時咬牙切齒的啜泣聲:“原來連你也在騙我!”
關影顯然還要拔下手指上那枚求婚戒指,卻奈何套得太緊,越激動越拔不下來。
氣恨的她直跺腳:“我果然就不該相信你!”
“葉沉星,戒指我會還你,從現在開始我們一拍兩散!我不想再看見你,我好失望,我對你真的好失望!”
關影壓根不準備解釋,拋下這一串話便扭頭離開,如同斷了線般的淚珠滴落在葉沉星腳下......
葉沉星的表情,也慢慢從不解化為了濃濃的憤怒!
“白澤,我需要知道魏陽對我妻子做了什麼!立刻!”
伴隨著他拿起手機發令,短短三分鐘後便有一段監控視頻傳了回來,葉沉星點開一看......
嗡~
葉沉星瞬間怒發衝冠!直奔鼎豐集團大廈而去!
那視頻裏,麵對葉沉星的信物,那個魏陽不僅一點不給麵子,甚至調戲弄關影,侮辱她空有花容月貌卻天真的可憐。
他不僅當著關影撕了那幾張欠款單,還做出慢動作一般的口型,分明是在侮辱關影......
死瘸子!
這些話連葉沉星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雖然正在恢複,心卻依然敏感的關影?這是在戳她的傷口!
十分鐘後,鼎豐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蓬~
門被一股大力轟然撞開,正搖晃著高腳杯的魏陽被嚇了一跳,紅酒灑在白襯衫上殷紅一片。
下意識皺眉望向麵前這個氣勢洶洶衝上門來的男人......
下一刻,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喲,這不是咱們京都葉少麼?竟然真的回金陵了?怎麼,就憑現在的你,也想替剛才那個女人出頭?”
翹起蘭花指的魏陽放下酒,這個明明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伸手拂過油光鋥亮的大背頭,舉止和性別有著強烈的反差。
“能一路闖到我辦公室,身手不錯,看來這幾年在軍營裏沒白費功夫,隻可惜你不該逃出來......”
魏陽的眼睛裏泛起濃濃不屑。
“你看見我的族徽,不該那麼對她。”
葉沉星雙眸眯起。
“裝什麼大尾巴狼,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昔日那個呼風喚雨的京都大少?且不說這裏是金陵城,哪怕這裏是京都,我用得著對一個被剝了少爺身份的棄子俯首稱臣?”
“你的卡應該已經被凍結了吧?下一步就是影衛,你窩在這小小的金陵城,不想著苟且偷生,這麼跳,不怕被家族發現死無葬身之地?”
魏陽解開襯衫的扣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沾到身上的紅酒,不緊不慢。
這幅娘娘腔的舉止,任誰都不會將他跟縱橫金陵城的黑頭子聯係到一塊......
“葉家,我如今根本不懼!”
葉沉星嗤笑。
“裝,繼續裝!以前你風光時我給你當狗,但現在,你卻比我更像一條可憐的狗!一條一無所有的喪家犬,葉沉星,沒了葉家撐腰你什麼都不是!”
“你該感到幸運,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否則你剛才見到她時,她的身子......”
“早就臟了!”
魏陽緩緩抬頭,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
本想著這些囂張之言能從葉沉星臉上收獲到不甘和憤怒之色,然而魏陽怎麼都想不到......
葉沉星不怒反笑!
“狗就是狗,我錯就錯在,不該跟一條有奶便是娘的畜生講情義!”
“不過我這人還是心軟,念在你曾經做過我的狗,我給你三分鐘時間後悔。”
葉沉星將手機拍在桌上,抬頭時,整個人的氣質驟變!
仿佛一柄殺人無數卻藏鋒數年的刀,褪去鏽跡,出了鞘......
鋒芒畢露!
“葉沉星你是不是傻了?欠款單我都撕了,你還真以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不是還要報警,鬧上判院?跟我講規矩,你可別惹我笑......”
“還有兩分鐘。”
麵對此刻的葉沉星,魏陽低低啐了一口,眉頭越皺越緊。
“虛張聲勢,你耍什麼花招?是想跟我賭一賭你今天能不想活著走出鼎豐集團?”
“一分鐘......”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
魏陽被葉沉星弄的反而沒了脾氣,他甚至饒有興致的等著看戲,甚至幫他讀秒......
“三,二,一,時間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
魏陽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往後一躺,索性雙手托著後腦勺,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動手!”
葉沉星短短兩字出口的刹那,一聲轟然巨響驟然由遠及近。
魏陽麵色驟變扭過頭去望向爆炸的地方。
可不正是自己市郊那個黑皮革廠的方向?那可是自己的金窟!
“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他心裏暗暗祈禱不是自己的黑窩被炸,不敢相信這是葉沉星做的。
然而接下來,電話響起......
嘟嘟~
“魏哥,皮革廠給人給平了,咱的兄弟折了三個!是一群白衣人幹的。”
“魏董,公司旗下的新豐娛樂公司的臟事兒被人舉報了,也不知道他們哪兒找到的照片,這次怕是栽了!”
“魏董不好了,公司的合作夥伴突然要撤資,集團股票也忽然被人控盤了,暴跌!暴跌!”
接連不斷的打擊讓魏陽雙目圓睜,他不可置信的呢喃著‘白衣人’的時候,視線轉向似笑非笑的葉沉星......
宛若見了鬼似得!
蹬蹬瞪~
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從走廊裏迅速傳來,旋即魏陽嘴裏念叨著的白衣人便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他眼中!
為首的副將白澤更是單膝跪地,朝葉沉星抱拳恭敬道:“少帥!此地盡在掌握。”
“此人,如何懲處?”
如電的目光射向魏陽的時候,後者簡直膽戰心驚,他驚詫於白澤肩頭刺目的金色將星,更恐懼於那宛若標誌一般的白衣軍......
他自然聽說過那位牧北侯來金陵時,便帶著一支白衣禁衛!
此刻,再看向嘴角噙滿微笑的葉沉星,隻感覺頭皮發麻......
“不可能,你怎麼會是他?家族派你投軍實為囚禁,短短三年你怎麼會成長到這種地步?你怎麼會是那位牧北侯!”
“我不相信,不相信!”
魏陽連連後退,此刻抖若篩糠,哪裏還有半點先前的狂妄?隻剩下了濃濃的恐懼和緊張......
京都葉家棄少,鎮守北疆的牧北侯,這兩個身份的巨大反差簡直讓魏陽難以置信......
然而,葉沉星已經噙著笑,湊了上來。
“聽說,因為你不碰女人,所以金陵城裏,大家都尊稱你一聲魏公公?”
“既然這麼喜歡當閹人,我不妨幫你圓這個太監夢!”
葉沉星手一招,白澤馬上麵無表情的湊上前,一柄匕首握在手中泛著寒光,這寒光讓魏陽為之膽顫......
“不,不!”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遍整個樓層,魏陽捂著滿是鮮血的地方,嘴唇發白。
痛到幾近失聲!
他哪兒想的本以為任自己拿捏的軟柿子葉沉星,竟然如此果斷心狠!
“想活命,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葉沉星微眯雙眸,魏陽此刻早已經被駭破了膽,哪還敢有半分猶豫,馬上強撐著給淮水集團的賬戶上打錢!
昨晚一切,帶著痛苦期盼葉沉星能饒他一命......
葉沉星太明白這種人了,往往還是小人物時可以拿命拚,但做大了之後都惜命!現在甚至自己給他個機會,這個魏陽還會願意轉頭來繼續給自己當狗。
隻可惜,葉沉星不養這種畜生!
“給我妻子道歉。”
關影那邊顯然氣的不輕,壓根不接,電話轉到了語音信箱,葉沉星就順勢把手機遞到了魏陽麵前。
魏陽慘兮兮的樣子,簡直和先前一個天一個地。
“大嫂,我向您道歉!先前,先前是我做的不對,葉哥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之前不懂,他已經,已經批評過我了,是我狗眼看人低......”
“求您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