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高陽愣愣的看著麵前對著自己莞爾一笑的江忘川,心神有短暫的恍惚。
她笑起來真美......
江忘川聞言在高陽的對麵坐下,重複了高陽昨晚在火車上的動作。一隻玉手托著腮,歪著腦袋盯著他。
“因為你沒有在我的小冊子上寫人名,我決定把自己借給你一天。”
高陽聽完這話還沒什麼反應,隻是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江忘川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這讓他有種呼吸加速的感覺。
直直過了半晌,高陽才從江忘川的一汪目光中脫了身。
“啊?你要...把自己借給我一天?”高陽如同第一次見到江忘川時一樣,又變得局促和結巴起來。
“怎麼,不適應了?”江忘川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笑容。
她居然站起身來,主動挽住了高陽的胳膊。
手臂上傳來的柔軟和清涼讓高陽渾身一震,鼻尖若有若無的氣息更是讓高陽陶醉不已。
“走吧,高陽。”
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高陽如同一塊木頭一般被江忘川拉著走,腦子似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兩人走了近百米的路程,江忘川忽然停了下來,扭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高陽:“喂,我這個人借給你一天,你就想跟一個呆子一樣和我度過麼?”
此時的高陽終於適應了自己內心的飄飄然,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自己眼中傳奇的女孩,竟然會把自己借給他一天。
不過高陽看向江忘川的眼神依舊清澈見底,絲毫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向來覺得,這個女孩的身上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洗滌人的心靈,更可以讓人心神安寧。
“呆子?不,我才不是呆子。”
“我要帶你好好的去玩一天,另外,謝謝你。”高陽咧嘴一笑,隻覺得頭頂的陽光都明媚了不少。
想起江忘川剛才替自己趕跑了那個相親的女人,高陽雖然有些無奈,可更多的還是溫暖。
自己在這個發達的城市裏拚搏幾年時間,除了遠在家鄉的父母,高陽從未感到過有人這麼關心自己。
更何況還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
高陽側過臉來,看向江忘川的眼眸中似乎帶上了一層特殊的感情。
“謝什麼,快帶我去玩!”江忘川鬆開了高陽的手臂,有些頑皮的在高陽的麵前一蹦一跳,如同一個活潑的小女孩。
如果高陽不是第一次見她,很難想象,前兩日的她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淡雅女子。
整整一天的時間裏,高陽狠下了心,好不容易的大方了一把。帶著江忘川去遍了他平日裏沒去過,舍不得去的地方。
“啊,高陽,這是什麼?”江忘川的手裏抓著一根粉紅色的棉花糖,嘴角還有淡淡的糖漬存在。
高陽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不禁啞然失笑。
這女孩真的有童年嗎?怎麼連旋轉木馬都沒見過?
“走吧,我們去玩這個。”高陽拉著江忘川跑到了旋轉木馬的門前,交了錢。
“小夥子有福氣,女朋友真漂亮。”旋轉木馬的老板看著江忘川,不禁的愣神了一會兒。
高陽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江忘川,卻發現她並未解釋什麼,內心又起了一層層的波瀾。
“我要做這個,這個好看!”江忘川指著一個雪白色的獨角獸,興奮的喊道。
“好。”高陽又是啞然,飛快的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高陽和江忘川逛遍了雲州市的遊樂園。在江忘川揉著小腿喊累的時候,高陽才發現,他們兩個人已經玩了整整一個上午。
“中午了,想吃什麼?”
江忘川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高陽。
“高陽,我腿好酸哦。”
說罷,江忘川還如同一個小孩子耍賴一般,在遊樂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翹著自己光潔雪白的小腿,說什麼也不走了。
“那休息一會兒吧。”高陽點點頭,很自然的坐在了江忘川的身旁。
江忘川看著就直愣愣坐在自己身邊的高陽,竟然沒了後續的動作。
“你是個呆子嗎!”
一聲輕輕的嬌喝,江忘川的玉手敲在了高陽的腦殼上。
高陽扭過頭來,看著江忘川,眼神中有些茫然。
“給我揉揉腿!”無奈,江忘川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小聲的嘀咕出來一句。
“啊?哦!”
高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內心的波瀾又起,一雙手迅速的攀上了江忘川的小腿。
“呆子!”看著笨手笨腳的高陽,江忘川有些可氣又可笑的罵道。
隨後,高陽帶著江忘川吃了自己一直舍不得去的高檔餐廳吃飯,又帶著江忘川去了雲州市有名的商城買衣服。
“為了感謝你今天陪我過周末,我決定送你一個小禮物。”高陽這般說道,內心十分的歡愉暢快。
“還有,那個開火車的白師傅,衣服實在太醜了。我也給他買一件。”高陽似乎是想起了每晚司機的一身白,喃喃的說道。
“噗,他才不喜歡穿別的顏色的衣服。”江忘川的一雙美眸開心的彎成了月牙,笑著說道。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高陽發誓,這個周末是他有史以來度過的最美好的一天。
雖然自己的花唄又要告急,但看著她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高陽這般想到,手裏還提著江忘川的禮物和白師傅的衣服。
“好啦,一天的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去了。”江忘川接過高陽手裏的禮物,有些不舍的開口。
“這衣服?”高陽見她不接衣服,疑惑道。
“你還是自己給他吧。火車來了!”江忘川看著那裝衣服的袋子,十分期待白師傅看到衣服的臉色是什麼樣子。
隨著火車穩穩的停在了兩人的麵前,司機白師傅看到高陽塞給自己的一身黑色休閑裝的時候,臉上詭異的笑容凝固了......
火車照常的行駛在軌道上,高陽沒注意的是,今晚的江忘川手裏握著小冊子,眼神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告別了江忘川和白師傅,高陽熟練的打開了出租屋的房門。
“嗯?”
一個十分顯眼的漆黑的離譜的信封安靜的躺在自己的小桌子上。
打開信封,看著裏麵簡單的一行字,高陽的笑容有些凝固。
“離開她,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