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枝以為他是嫌藥苦:“這個藥不苦的,我放糖中和過了。”
聞言,陸覃深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
“我不信,你再嘗嘗?”
“原來你這麼怕苦味的?”林清枝聞言,捏起勺柄,俯身嘗了口。
她仔細地品了會,眉眼處凝著嚴肅。
“還是苦的,我去加點糖。”她柳眉蹙著,糖加多了會損失藥性,可相公這樣怕苦,還是要加點糖好。
“不用了。”陸覃深叫住往外走的林清枝,端起碗將藥一飲而盡。
“老公真帥,你先去臥室吧,我一會兒就來為你按摩。”林清枝剛剛學了這裏誇人的方式,現學現用,接過空碗,往樓下去了。
書房門關上,陸覃深俊逸深邃的五官有些僵硬,迅速端起旁邊的苦茶一飲而盡。
剛剛的藥齁甜,讓他的嗓子很不舒服。
“按摩?”他想著剛剛林清枝的話,若有所思地推著輪椅去了臥室。
她終於按耐不住,要開始勾搭自己了麼?
畢竟她母親那天說了,要她為自己懷上孩子,指望自己為她弟弟出錢治病呢。
進了臥室,陸覃深叫人來給自己洗了澡,穿著一身浴袍躺在床上等著,領口寬鬆地敞著,蜜色的肌肉紋理大膽地暴露在空氣中。
林清枝進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布包,神情嚴肅,“老公,待會有些疼,你忍著些,別叫出聲。”
林清枝清了清嗓子才道,她給相公紮針便沒來由緊張,如果他疼出聲的話,自己更緊張紮錯穴位就不好了。
“你還有那本事?”陸覃深慵懶抬了下漆黑的眼,眼中是少有的揶揄。
也不知道白天在自己麵前臉紅的是誰,現在還擔心起他來了。
“你放心,我一定盡力醫治好你。”林清枝以為陸覃深是不相信自己的醫術,決定好好證明一下自己。
她上前,無視陸覃深身前打開的領口,直接撩開陸覃深的浴袍,露出兩段白嫩的小腿來,似乎覺得不夠,她又繼續上撩,一直將浴袍卷到了陸覃深的大腿根。
陸覃深瞳孔微縮,盯著林清枝眼神變了變。
她竟這麼主動的?
“要這樣才能摸準穴位,你別誤會。”林清枝俏麗的臉蛋染上了點緋色,聲音都細膩了很多。
嗯?
‘別誤會’三個字在陸覃深腦海中無限放大,像有人在啪啪打著他的臉,告訴他陸少您想多了。
“疼!”
陸覃深還沒反應過來,林清枝微涼的手在他白嫩溫潤的皮膚上摸索一番,已經刺下了第一針。
他猝不及防被刺了一下,輕呼出聲。
林清枝第二針正要紮下去,因為這句疼手一抖,華麗麗地紮錯了地方,她手忙腳亂,急忙將紮錯的銀針摘出來。
“林清枝,你在做什麼!”陸覃深低吼一聲。
“我緊張,才紮錯地方。”林清枝黑葡桃般的眸子委屈地垂下去了,遮住泛起的水霧,惹人心憐得很。
陸覃深緊抿著唇,分明淩厲的臉部線條此刻緊緊繃著,更顯怒意。
“老公,我下次不會紮錯了,你不要趕我走,否則會耽誤治療的。”林清枝似乎預料到陸覃深下一秒就會叫自己滾出去,急忙放下銀針,牽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瘦小纖細,軟弱無骨,入手有些涼。
“給你三天時間。”陸覃深深深地看了林清枝一眼,到唇邊的一天改成了三天。
“夠了。”林清枝堪堪地鬆了口氣,捏起銀針,穩定了心緒,繼續開始針灸。
既然是被藥封住,三天時間雖然不保證能痊愈,但有起色,她還是有信心的。
翌日,陸覃深一大早起來,便沒看到林清枝的身影。
心情莫名煩躁。
“少爺,這是少奶奶為您熬好的藥,糖也都如數添加了,趁熱喝了吧。”管家端了碗黑乎乎的中藥過來。
“不喝,倒了。”陸覃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他倒想看看,若是三天以後沒有成效,她又會找什麼借口。
“是。”管家深知陸覃深的脾性,一個字也不多說,端著碗去廚房。
“她人呢?”又四處掃了一圈,還是沒看見那女人的身影,陸覃深心情愈發不悅。
莫不是背著自己圖謀什麼事情去了?
“少奶奶一早起床去了城外的荒山,她說去山裏挖一些新鮮的藥材回來給您熬藥,效果要好點。”管家停住腳步,如實回答。
陸覃深臉上那層寒霜龜裂了幾分,抬手,“把藥端回來,下次少放點糖。”
蘇源正巧從外麵進來,聽見這番談話。
“替你查了,她從小除了在家中處處被欺壓無視,感冒病痛不送醫院外,沒有什麼病曆。”他揶揄地瞧著陸覃深。
這藥都舍不得倒了,莫非是對那天然氣都不會用的笨蛋動心了?
陸覃深想起昨晚‘別誤會’三個字,隻寒著臉點了下頭,喝光了那碗藥。
“不過你喝了這藥,腿若是真的被她治好了,以後還怎麼在陸家人麵前演戲?”
蘇源倒是習慣了他這三天兩頭的冷臉,並未在意。
“我自有安排。”想起那天雲岑和陸宇做的那些事情,陸覃深麵色多了幾分狠厲。
等時機一到,他定讓那母子倆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隻是林清枝這個女人,他是愈發看不透了。
林清枝直到傍晚六點才回來,身上背著的小藥簍裏麵滿滿當當地塞著草藥,即便臉上身上全是泥土,卻也遮掩不了她清麗出塵的姿容。
一進客廳,她就見陸覃深在沙發上等著,冰冷的目光砸在她身上。
“老公,我今天挖到了很多上等的藥材,待會就去給你熬藥。”林清枝沒感覺出來陸覃深複雜神色中的那抹嫌棄,笑著往他身邊跑去。
“站住,離我遠點。”陸覃深濃眉狠狠擰在一處,防備的目光和利劍一般。
他陸覃深的女人怎麼看都跟個乞丐一般,他還怎麼出去見人?
陸覃深話落,林清枝令行禁止地站住了,原本期待的眸子泛起水光,紅潤的唇撇了撇。
“老公是不是嫌我臟?”
以前在將軍府時,這些藥材都是貼身侍女去挖采的,林清枝親自累了一天,不但沒得到嘉獎而被嫌棄,委屈叫囂著吞沒了所有情緒。
“沒有。”陸覃深見她一副被辜負了的樣子,終究不忍心,違心的兩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
林清枝眨了眨眼睛,水霧散去,疾步走過去,挨著陸覃深坐下。
“別動,我看看幾服藥下去有沒有起效了。”說著,她自顧自撩起陸覃深的褲腿,仔細摸索起來。
“林清枝!”陸覃深刀削斧鑿的臉部線條緊緊繃著,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