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吸取教訓

“哦？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配彈這琴？”

張長生不急不緩的問了一句。

洛亭此時也在一旁搭腔。

“小五，不得無禮！人是我交給張醫師的，你若是再敢多言，別怪我不客氣。”

小五聽到他這樣說，心頭瞬間生出一陣委屈，想當初洛家剛剛得到這高山流水琴的時候，那是無比的珍重。

在洛亭學習了音律之後，便交到了她的手上，可除了她本人和背琴人以外，便無人有資格觸碰。

自從張長生來了以後，洛亭已經給他破例許多了。

今日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得逞。

“小姐，難道您忘了家主的囑咐嗎？若是不擅音律的人觸碰此琴，便會影響到此琴的神威。”

洛亭在他的提醒下，心中也生出了幾分猶豫，若是眼前這位不擅音律，那自己豈不是......

可若是如此，她還是為張長生說了一句。

“剛剛我已經問過張醫師了，他會音律，擅音律者彈奏之後便會給此琴大長神威，這也是父親曾經說過的。”

“小姐她說您就信啊，我看他就是個江湖騙子！他根本就不會什麼音律，隻是貪圖您的這把琴而已！”

張長生本來也無意彈琴，隻是不想辜負洛亭的盛情而已，可如今小五把話說的如此難聽，那就不得不為他們彈奏一曲，來為自己正名了。

“若我擅長音律，你當如何？”

一路行至此處，張長生已經忍耐這人多時，他已經不想再多費口舌，隻希望此人能為自己的淺薄而付出代價。

小五冷哼一聲，指高氣昂的往前走了幾步。

“若是你擅長音律，能彈奏出成調的曲子，那我便自斷一臂，若你隻是在撒謊，那你便斬斷一臂，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擅長音律！”

明明是正當好的年華，卻因為自己的淺薄而鑄就大錯。

不過每個人的命數就是如此，以他這樣的性子，就算此時不跌倒，日後也會摔個大跟頭，早點兒晚點兒都是一樣的。

“好，那我便獻醜了。”

當他的手指撫上琴弦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琴弦的粗鄙，雖然他名叫高山流水，可到底還是不能和那十大神器相提並論。

悠揚的曲子從他的指尖流出，所有的人都沉醉其中，包括之前喊打喊殺的小五，眼神也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唯有洛亭一個人處在了極端驚詫的狀態之下。

她當年在出師的時候，他的師傅曾經給過她一個琴譜。

她的師傅在講述這個琴譜的時候，滿眼皆是遺憾，因為他花費了畢生心血，依然沒有辦法彈奏出這琴譜上的任何一個音節。

如今整首曲子就在耳邊，洛亭實在是不得不佩服。

當琴音落下，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無數仙鶴圍繞在張長生的身邊。

它們的身上散發著流光溢彩，一看就是不屬於人間的神物。

其實張長生在看見神鶴降臨的時候，多少也有些驚訝。

沒想到自己隻是用凡間的樂器彈奏了一曲，也能引來自家院落的神鶴，看樣子真的是有日子沒彈了，連神鶴也都掛念起來了。

“醫師，剛剛您彈奏的應該是‘莫測’吧。”

張長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等到他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下巴上已經沒有了長長的胡須。

他現在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重新恢複了年輕體壯，一切宛若新生。

就連這首‘莫測’也有了繼續發展的可能。

“原來洛小姐知道這曲子，是本人獻醜了，還請你不吝賜教。”

洛亭此時的臉上生出了一抹紅暈，她趕緊擺了擺手，露出了難得的少女嬌羞。

“不敢不敢，家師曾經說過此曲，隻應天上有，如今能從先生的手裏聽得此曲，已經是小女的榮幸了。”

短暫的寒暄過後，張長生走到了小五的身邊，所有人在聽完‘莫測’之後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表情，唯有小五麵如死灰。

看樣子，他總算是意識到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了。

“這位小壯士，我記得剛剛你說要自斷一臂來著，現在大家都在，你也該實現諾言了吧？”

小五雖然是條漢子，但是他從小修的就是體術，若是真的缺了一隻胳膊，那他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在小五還沒有求饒之前，大五率先跪了下來。

“對不起前輩，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死活，還望前輩念在我弟年齡尚小的份上，留下他這條胳膊吧。”

張長生餘光瞥了小五一眼，發現他依然直挺挺的在那兒站著，一點要求饒的意思都沒有。

大五抬頭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趕緊一把把自己的弟弟拽跪在了地上。

“小五你還沒鬧夠嗎？如果真的斷了胳膊，你就成了一個廢人，什麼尊者成仙都是鏡花水月！還不趕緊求饒？！”

小五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彎下腰來。

“都是我的錯，是我鼠目寸光，有眼無珠，還請前輩饒了我這一回吧。”

張長生剛要開口，就看見小童拿著一把尖刀走了過去。

他趕緊把人提了起來，隨後開口說道。

“但願你們兩個是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們兩個隻是高級武者而已，若真到了武王的地步，再像現在這樣用鼻孔看人也來得及。”

他留下這話以後便帶著小童回了營帳，本想著今天晚上取一取日月精華，沒想到還是被這些人給攪和了。

等找到小白以後，他說什麼也要自己一個人走，接下來的路萬萬不會再跟他們同行了。

第二天早上眾人起來的時候，小五果然看著比昨日和善了許多，起碼在飲食分配上還算是合理，不像之前一樣連個飯碗都沒有。

“張前輩，昨天我派人出去打探那頭凶獸的下落，據當地的村民講，凶獸前日還在這裏出現過，我們隻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張長生就知道，小白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喜歡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

哪怕隱藏的野性已經釋放出來了，也依然改不了遊山玩水的習慣。

“我看你們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麻煩你們出去打一些野兔回來，咱們晚上好烤著吃。”

小五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答非所問的人，不過因為昨天的事情，他也隻能繼續忍耐下去。

等抓到凶獸以後便分道揚鑣，日後再也不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