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眼掃過蘇音的手,她立馬鬆開他胳膊。
“讓司機開車送你。”
他丟下一句,砰的一聲,主臥的門關上了。
到了醫院,蘇音奔上樓,父親在搶救,情況不容樂觀。
走廊站著一個彪形大漢,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你是蘇立文的女兒吧,你爸欠了我們的賭債,快點還錢。”
蘇音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鎮定。
原來父親說的方法就是賭博,結果錢沒回本,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
“我爸欠了多少?”
“五十萬。”
蘇音絕望極了,她的積蓄都給了父親,別說五十萬,十萬都拿不出來。
“我還你,你先讓我打個電話,想辦法給你們湊錢。”
她顫著手,拿出手機給封以深打電話。
接通了,隻聽到敲鍵盤的劈裏啪啦的聲音,暗示著男人的不耐煩。
蘇音眼淚撲簌滾落,哽咽著哀求:“封以深,我求求你了,我爸在第一醫院搶救,賭 場要債的人就在醫院守著,你能不能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封以深磁沉的聲音響起:“找個人多的地方等我,有什麼情況就報警。”
“嗯。”
蘇音的身子虛弱地靠著牆壁,仰頭把眼淚憋回去。
沒多久封以深就趕到醫院,催債的人一看到他,鬼祟地從安全通道溜走了。
蘇音聲音沙啞地開口:“你認識那人嗎?”
封以深不屑地掃了眼她,冷嗤一聲:“你是有多蠢?”
蘇音一頭霧水,為什麼罵她?
“賭博不受法律保護,無力償還可以不用還。”
“但賭 場的人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封以深拿出手機編輯信息發送出去,掀眸淡淡看著她:“我打了招呼,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這便時權勢的好處,讓她提心吊膽的困難,封以深一句話就辦到了。
“謝謝你。”蘇音感激地道謝,心卻無法落定。
父親還在搶救,公司負債累累,還有一大筆醫藥費和麻煩的事情等著她。
封以深坐在長椅上,修長兩腿 交疊,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叮的一聲,火光亮起,他眯眼:“幫你,我有條件。”
這話,像一塊重石砸向蘇音,剛得到喘 息的機會就又被沉沉壓住了。
她掀唇,“你想要什麼?”
封以深目光極淡,冷聲道:“蘇家的公司。”
蘇音怔住,神情訥然。
封以深是個出色的談判家,懂得拿捏別人的軟肋,用來做談條件的籌碼。
見蘇音猶豫,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在她耳邊低沉開口:
“不願意?上一次床就要一千萬,更何況是蘇立文的命,拿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來換,蘇音你不虧。”
無數根綿密的針,紮在蘇音的心裏,疼得她連呼吸都停滯了。
用盡所有力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把公司給你,蘇家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你這是在趕盡殺絕。”
男人冷嗬一聲,唇角勾起譏誚涼薄的冷笑:
“這是你們蘇家欠雨桐的,你們要贖罪。”
蘇音窘迫極了,方才抱著欣喜的心感激他就是在自取其辱。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李雨桐,這是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怎麼會愚蠢到認為,他是在憐惜自己?
“好,公司給你,把我父親轉到封氏投資的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公司和父親的性命,她隻能選擇後者。
“還算識趣,錢不會少你的。”封以深拿出支票,在上麵簽了串數字,兩指夾著遞在蘇音麵前,“你最好老實點,肚子裏揣著封家的孩子,就不要和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鬼混,是在說她和陸之安。
蘇音接過支票,撕碎扔在地上,一字一頓道:“這是收購公司的錢,不是你用來羞辱我的,等我爸醒了,你自己給他。”
封以深垂眸,盯著她倔強的巴掌小臉,幽深眸子如寒潭,不發一言離開。
蘇音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精疲力竭坐在長椅上,目光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