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音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響了,她接起來。
“音音。”
蘇音睜開眼,快速掃了眼屏幕,是爸爸蘇立文。
“爸,怎麼了?”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頓時很緊張。
自從李雨桐去世,封以深恨透了母親,順帶著打壓蘇家生意,蘇音不顧一切嫁給封以深,父親失望透頂,幾乎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這四年她不敢和父親聯係,隻是默默關注,父親突然打來電話,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說。
“音音你有時間嗎?可不可以和爸爸在茶餐廳見一麵,爸爸有話對你說。”
蘇音聽著父親客套的語氣,鼻腔一酸,毫不猶豫答應:“好,我馬上就過去。”
她收拾好出門,站在路邊打車,一輛黑色賓利穩穩停在麵前。
車窗落下,封宅的司機探出頭,朝她恭敬道:“蘇小姐,封先生讓你上車。”
蘇音愣了愣,封以深曾說過,出了封家大門,必須裝作和封家沒有關係,即使碰見了也隻當陌生人。
但這是封以深的命令,她順從地打開車門坐進去。
“去哪裏?”男人垂眸看文件,不看她一眼,仿佛隻是隨便問了問。
“約了朋友去茶餐廳吃早餐。”
“哪個朋友?”
蘇音咽了咽口水,封以深本就不喜歡父親,她擔心說了實話男人不讓她出門。
“高中同學,馮綰綰。”
封以深不再說什麼,她悄悄瞥了眼男人,他抿著俊美薄唇,五官立體,棱角分明的側臉英俊無比。
她眼花了,竟然覺得這神情比平日裏增添幾許柔意。
一路上兩人沉默,氣氛死寂,明明是春末的溫暖時節,她在男人製造的低氣壓裏,渾身不自在。
到了餐廳,說了句謝謝很快下車,背後似乎有兩道犀利目光,她不敢回頭。
總感覺今天的封以深很奇怪,她甩甩腦袋,不允許自己想下去。
蘇音進了茶餐廳,父親還沒有到,她先進包間等。
這時候的茶餐廳沒什麼人了,隔壁有個女人在說話,聽起來很生氣。
“你找的人是飯桶嗎?連個孩子和孕婦都解決不了,現在還敢問我要錢?屁股給我擦幹淨了,別連累到我!”
蘇音聽到這熟悉的女人聲音,腦海裏劃過一道光,突然明白了什麼,脊背竄起一股冷意。
綁架難道是李夢娜自導自演的?
桐桐是她的親侄子啊,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正要出去看個究竟,父親從門外走了進來。
“音音,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開門的一瞬間,對麵的房裏,李夢娜走出來,蘇音與她的視線短暫交接。
李夢娜似乎沒想到會碰到她,看到她的一瞬間神情愣住了,隨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諱莫如深。
蘇音來不及思考,李夢娜便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回過神,父親已經坐在麵前。
蘇立文蒼老了許多,頭發一夕之間全白了,比她最後一次偷偷去看他憔悴更多。
“爸,你怎麼了?遇到難事了嗎?”蘇音擔憂的問道。
蘇立文也不遮掩,站起身,在蘇音麵前撲通跪下了。
“音音,求求你救救蘇家的公司。”
蘇音嚇了一跳,急忙扶起他:“爸,你別這樣,你先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父親是個倔強的人,男兒膝下有黃金,做到這一步,一定是走投無路了。
“音音,你去和封以深說個好話,求求他不要再為難蘇家了,再這樣下去,公司就沒有一點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