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孕了,而且你的子 宮壁很薄,如果想打掉,恐怕無法再要孩子了。”
蘇音走出醫院,醫生的話還回響在耳邊,她猶豫再三,給封以深打了個電話。
“你又怎麼了?”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是時下女生最愛的低音炮,卻充滿濃濃厭煩。
蘇音如鯁在喉,心底燃起來的小火苗也被澆個透心涼。
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說過話了,哪裏來的“又”呢?
“阿深,你今晚幾點回家,我......”話音未落就被男人打斷。
“我幾點回,和你有什麼關係?”
“對不起,可是我......”
封以深不等她說完,便發號施令:“你去幼兒園接念桐了嗎?”
“接了,我們現在在醫院......”
封以深語氣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孩子怎麼了?”
“不是他,是我,我剛剛做檢查......”
“檢查不能一個人去嗎?為什麼要帶念桐去那種病菌很多的地方,蘇音,你沒有腦子嗎?”
聽到男人濃濃的責問,蘇音想解釋,她小腹痛了好幾天,卻一直忙著給孩子準備生日宴會,今天實在太難受了,才順路來了趟醫院。
“嘟......嘟......嘟......”電話掛斷,封以深顯然生氣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視線。
念桐是封以深和李雨桐的孩子,李雨桐死了,孩子不能沒有媽,於是他便娶了自己。
說白了,她就是封家花錢雇傭的高級保姆,以及暖床的對象。
恍神間,她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壞女人!”封念桐指著蘇音,“快點抱我,我累了。”
蘇音下意識蹙眉,蹲下身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念桐,你都四歲了,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能老是讓大人抱抱哦。”
小男孩卻氣急敗壞大吼:“壞女人,我要告訴奶奶和爹地。”
蘇音束手無策,平時別說教育孩子了,就是無意說錯一句話,都會被封以深和婆婆罵上許久。
她無奈抱起封念桐,忍著小腹隱隱的疼痛,走了很久的路。
伺候完孩子和婆婆吃完晚飯,收拾好已經十點了。
她小腹始終不舒服,躺在雙人床上就睡著了。
睡得迷糊時,一個黑影咄咄逼人壓了上來,滾燙的氣息夾雜酒精噴灑在她耳邊。
蘇音睜開眼,男人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阿深,你回來了,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封以深掐起她的下巴,聲音隱隱有些失控:“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蘇音一雙美眸被水汽氤氳,精致小臉透著淒美:“今天是......李雨桐的忌日......”
提到這個名字,男人眸光閃過一抹恨意。
蘇音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意,不由有些害怕,推他肩膀,低低哀求:“阿深,求求你,不要......”
封以深卻毫不為所動,冷嗤道:“你閉嘴!雨桐求你時,你做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窗外古樹影影綽綽,晃得蘇音眼睛花了,她絕望地闔上眼皮,淚水溢出眼角。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亮起昏黃光暈。
男人起身,垂眸掃一眼蜷縮著的蘇音,語氣極淡:“明天李家人要來看桐桐,你好好準備。”
房門開了又關上,蘇音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哭出聲。
結婚四年,他們之間談論最多的就是李雨桐。
那個女人的死和她有關,但她也是受害者啊,為什麼封以深要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