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另一個人,麵對自己的噩夢源頭或許恨不得馬上離開,但蕭沚溪並不是喜歡逃避的性子。
如果她真的想要逃避,她也不會在成功躲藏了半年之久過後重回鵬城,直麵祁曄封的怒火了。
監控係統比起人反應來得更快,蕭沚溪剛到門口大門便緩緩打開。
花園中工作的傭人見蕭沚溪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都齊刷刷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少夫人!”
蕭沚溪隨意地點了點頭當做自己的回應,槿姨看見蕭沚溪,連忙迎了上來,快速地打量了她一番後,關切道:“少夫人,您用晚飯了沒有?”
祁曄封和蕭沚溪兩人複雜的關係讓她看不透,但根據她這麼多年來對祁曄封的了解,蕭沚溪在他心中絕對是有著一個獨特的位置的。
否則,在蕭沚溪消失的那段時間當中,祁曄封也不會那樣一反常態了。
槿姨雖然不敢對兩人的關係說些什麼,但對蕭沚溪到底還是心疼的,尤其是在她真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過後。
母子連心,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蕭沚溪和兩個孩子天各一方該是多麼難受?所以也就隻能更盡心盡力地照顧這個人,讓她在這裏過得稍微能順心些罷了。
聽了槿姨的問話,蕭沚溪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沒有吃飯。
隻不過,回到這裏過後她並沒有什麼胃口。
槿姨看她神情便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先一步截住了話頭道:“少夫人,您先歇著,我馬上為您去煮個麵。”
一邊說,槿姨一邊拉著蕭沚溪往沙發走。
蕭沚溪眉眼間閃過無奈,視線掃過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時卻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這些難得的好意,她也不想浪費。
槿姨最怕的就是蕭沚溪因為心結不吃飯拖垮了身子,雖然她現在的狀態看著比離開鵬城的時候好多了,但畢竟生了一對雙胞胎,這種情況和平常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槿姨的動作很快,很快便端著一碗“簡單”的麵出來了。
蕭沚溪坐在餐桌前,看著碗中的滿滿的蝦仁像是花一樣綻開的煲魚有些哭笑不得,但看著槿姨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她還是默默地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槿姨的手藝不錯,這麵雖然看起來誇張吃起來味道卻是不差。
聞之香氣十足,麵條口感勁道,就連湯汁也是鮮香醇厚。
這樣的一碗麵沒有精致的賣相,吃起來的時候卻無比溫暖,熱氣蒸騰弄得蕭沚溪的眼睛都有些微紅。
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放下筷子,蕭沚溪抬起頭對槿姨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謝謝槿姨!麵很好吃。”
白嫩的臉上帶著健康的肉粉色,靈巧的鼻尖有著一層在燈光下像是珠光閃耀般的細汗,笑起來的時候像是百花綻開一樣。
同為女人,槿姨卻還是被眼前的美色震懾了一瞬,回過神的時候兩手絞得更緊,急忙道:“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少夫人以後想吃什麼盡管和我說!”
蕭沚溪輕輕地應了,看著槿姨忙碌的背影,這座宅子主人的形象卻強勢地闖入了她的腦海當中。
臉上的溫度驟降,蕭沚溪無聲地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輕聲道:“槿姨,我先上樓休息了。”
現在可不是她該放鬆的時候,還有很多阻礙等著她去克服。
槿姨忙著手上的事情沒出來,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
蕭沚溪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沒開燈就這樣在窗邊的單人沙發坐了好久。
好在祁家財大氣粗,就算是很少會用到的客房,也會永遠保持著最宜人的溫度,並不會讓蕭沚溪因為這樣的枯坐而感冒。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蕭沚溪眼神一顫,終於有了焦點,拖著腳步便去洗漱了。
洗漱完過後蕭沚溪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撥通了一個電話,“雲征,寶寶們......今天怎麼樣?現在睡了嗎?”
怎麼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對於這兩個孩子蕭沚溪是真心喜愛,所以她才會對現在這種情況十分愧疚。
但鵬城這邊的問題不解決,不能讓祁曄封徹底放棄,她就算帶著兩個孩子在那個小山村一直待著也不是個事兒。
若是等祁曄封找到她和兩個孩子,對方的怒火或許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所以蕭沚溪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單槍匹馬回到鵬城。
最讓蕭沚溪擔心的就是兩個孩子的情況,雖然這兩個孩子都不怎麼認生,別人抱著也能笑眯眯的,但她這次離開的時間是前所未有的長......
電話那頭的唐雲征無奈地笑了笑,道:“沚溪,你還能不知道兩個寶寶的性子?放心吧,他倆的吃喝拉撒我們都照顧得好好的,現在睡得香著呢,就是今天下午哭了一場......”
聽到兩個孩子哭了,蕭沚溪的心頓時就揪成了一團,手也忍不住握緊了被子,急忙問道:“怎麼哭了?”
如果允許,她簡直恨不得立馬飛到兩個孩子身邊親自確認。
聽出蕭沚溪語氣中的焦急,唐雲征連忙解釋:“別急別急,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給他倆喂奶試溫度的時候,可能是看我滴了點在手上,不高興了所以哭了。”
唐雲征說著也是好笑,按理說兩個小嬰兒這時候應該沒什麼思考能力才對,但蕭沚溪的這兩個孩子卻有些不一樣,平日裏性子都是極好,就是護食得緊。
除了蕭沚溪,誰在那兩雙大眼睛下動了他們食物他們都是嚎啕大哭一頓伺候。
偏偏兩個孩子生的好,粉雕玉琢,哭起來簡直要讓人心碎。
聽了唐雲征的解釋,蕭沚溪緊繃的身體總算是放鬆了些,無意識地露出了個笑,“這就好,這就好......這些日子麻煩你和雲遙了。”
唐雲征毫不猶豫道:“麻煩什麼?我們幫你的,不過是一些舉手之勞的小事罷了。再說了,如果當初沒有蕭叔叔的幫助,我和我弟弟說不定早就餓死了,又怎麼可能會有現在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