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帶著這個念頭就去找了祁溫。
祁溫斟酌過後,還是告知了祁曄封。
祁曄封平靜得令人膽寒,“沒關係,沒了就再生,生到她完成任務為止。”
“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名媛千金,你一個都看不上,就非要跟她死磕一輩子嗎?”祁溫惱怒,語氣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祁曄封沒有再說,離開書房後,親自押著蕭芷溪去醫院檢查身體。
剛上車,蕭芷溪就要求開車窗。
司機不敢照辦,等著祁曄封發話。
“太冷了,不開。”祁曄封冷然說道。
“真沒想到堂堂祁家少爺雖然為了防止我逃跑,連車窗都不敢開。你這膽子倒真是越活越小了。”蕭芷溪又露出那種讓他討厭的笑容,仿佛她是睥睨天下的神明,而其他人都隻是渺小如蟻。
車裏即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祁曄封的眼裏仿佛是被大雪封山的世界一樣,毫無生機。
他原本沒有考慮過孩子可能夭折的情況,但看到蕭芷溪相比於從前,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無助和憤恨的感覺慢慢攫住了他的心。
這個該死的女人!
到了醫院之後,蕭芷溪被安排著像木偶似的進行的各項檢查。
在等待結果的時間裏,祁曄封看似冷靜的處理了生意上的事情,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沉著冷靜。
很快,檢查結果送到了他手上。
令人意外的是,醫生告訴他:“少夫人的確剛剛生過孩子。”
祁曄封的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了。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行為,在那個女人看來,應該都像笑話一樣吧!
祁曄封憤然衝進了蕭芷溪臨時待著的VIP病房,卻意外的聽到她在和別人打電話,語氣溫柔,和風細雨,像是在傾盡全力守護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寶寶乖,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衝上了祁曄封的心頭。
他覺得這個女人又在演戲,又在騙他,每一個舉動都如同貓捉老鼠一般,將他逗得暈頭轉向。
然而,他搶過座機聽筒,真真切切聽到了嬰孩咂嘴的聲音。
祁曄封的心瞬間化了。
那是他的孩子們嗎?
這樣的平靜維持沒有幾秒,就因為電話那頭突然掛斷,讓他心中暫時沉睡的猛獸又再一次咆哮起來。
蕭芷溪脖子上還殘留著蕭學憲掐過的紅痕,祁曄封轉過身來第一眼就看到那抹紅,隻覺得刺眼萬分。
“你不是想要蕭氏實業嗎。給你就是了。”祁曄封冰冷的鬆了口,仿佛隻是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破爛玩具丟回蕭芷溪手上。
蕭芷溪也絲毫不在意他的任何情緒表現,“好啊,那真是謝謝祁總了。”
“現在,告訴我孩子在哪。”祁曄封強壓住將要泄洪般的情緒,修長的手指此時成為了一件利器,紮得他自己掌心生疼。
“我知道祁總是生意人,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規矩,別的我不要求,起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等我真正拿到了蕭氏實業,該說的我都會說的。”
蕭芷溪沉穩談判的樣子,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好。”
從這日撇下這個字之後,祁曄封便再沒有來見過蕭芷溪。
所有的事情都由他的助理組代辦。
蕭芷溪在旁人協助下簽署了一份又一份文件,看著蕭氏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知道她這次冒險回來,終究是賭對了。
沒過多久之後,鄭琳和蕭學憲母子二人也得以重逢。
鄭琳抱著蕭學憲失聲痛哭的時候,蕭芷溪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可是鄭琳沒有抱她,蕭學憲也沒有感激她。
甚至沒有人過問過她這半年來過得好不好,分娩的時候順不順利。
蕭芷溪看著早已經不似往日的蕭家小別墅,毅然決然要將它賣了。
蕭學憲被通知後,立馬找到蕭芷溪討要說法,“你究竟想怎麼樣?公司你已經拿到了,這房子按照爸爸的遺囑,也不是你一個人所有,你不喜歡住你可以搬走和買新房子,為什麼要搶我的?”
“前幾天我心血來潮,突然間拿你的頭發和爸爸留下來的一撮頭發去做了DNA比對,你猜,結果怎麼樣。”蕭芷溪坐在父親過去最喜歡的後花園長椅上,慢條斯理的說道。
蕭學憲的臉霎時間白了幾分,“你什麼意思?難不成為了一套房子,你還準備了一套假的DNA檢驗結果嗎?”
“那我就當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吧,沒關係。我會和琳姨再確認一遍。”蕭芷溪仰頭看向天,冬日的天空帶著森森的寒氣,好在還是能感覺到太陽的溫度。
有時候事實雖然殘忍,但撥雲見霧之後,讓世界重新恢複清明和平衡的秩序,還是更加重要。
這秩序和現實能讓她保持冷靜和理智。
蕭學憲心裏虛,沒有多說,隻是生氣的離開。
等到鄭琳來對峙的時候,局麵就更不好看了。
“蕭芷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感恩?就算我養一條狗,它也知道回過頭對我搖尾乞憐,而你呢?這半年來我因為你的緣故,過的都是像刑犯一樣的生活!而你一出現就要搶走我兒子的所有東西嗎!”鄭琳的眼睛因為充滿殺意而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