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溫度快速攀升,風滄瀾晶亮的眸子閃爍著星光,“是......這樣嗎?”
低軟的嗓音透著一股魅惑,搭在肩頭的手摩擦著織雲錦做的長袍,周圍的空氣都散發著曖昧的氣息。
衣襟挪到手腕,宗正臨依舊是穩若泰山,紋絲不動,風滄瀾所做的一切對他而言沒有半分影響。
看他眉眼不變麵不改色,風滄瀾最終敗下陣來,鬆開挑著宗正臨下顎的手後退了兩步,沒有剛才的媚骨勾魂,餘下的是嚴肅還有一絲懊惱。
她就這般沒吸引力?都這樣了宗正臨還是半分反應沒有。
罷了罷了,還是解毒治眼要緊,其他的事慢慢來,來日方長。她清了清嗓子,“沒情.趣,待會兒有什麼不舒服吱一聲。”
便拿著銀針走到宗正臨身後,以至於沒注意到他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微鬆。
銀針按著穴位依次落針,宗正臨就像廟堂高坐的神像,從落針到結束沒動也沒吭聲。
落針完畢,隻待時間一到就收針,風滄瀾就回到桃木圓桌,把帶來的筆墨紙硯攤開,先把報社設計出來,就可以找人裝潢,這期間就可以去找即將名傳皇城乃至整個星雲國的作者大大們了。
風滄瀾執筆,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深思,一會兒又茅塞頓開的模樣,表情格外豐富。
在現代的基礎上加上一些古風元素,這樣不會顯得太另類,報社好了還要聯係雕刻,全都自己來不得猴年馬月。
“王爺~”風滄瀾眸子燦爛若星辰,但聽聲音能感覺到其中討好意味太過明顯,“王爺可否借滄瀾幾個人?”
“跟知夜講。”
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風滄瀾扔下手中筆,跑過去摟著宗正臨飛快的親了一口,不等他發聲就搶占先機,“獎勵你的,夫君最近越發上道了,我也要扮好恩愛妻子才行。”
宗正臨嘴角的笑意瞬間消散,整個人散發著冷戾之氣。
他的情緒轉變的太過突然,風滄瀾隻以為宗正臨是厭惡自己的接觸親吻,心底的喜悅消散,隻覺著酸溜刺痛。
為了避免被宗正臨發現,她故意放鬆語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怎麼又生氣了?真的是比女人還善變。”
說完她回到木桌,剛才還靈感滿滿現在一點動筆的心思都沒有,就連設計圖都變得礙眼起來了。
執筆的手頓住,側目看向宗正臨的方向,僅兩秒就收回目光。
人家對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甚至是討厭,何必......自取其辱呢。
握著筆的手不自覺縮緊,宗正臨似發現了風滄瀾的情緒波動,溫聲詢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一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不管你多努力都不會成為你的。”
所以,就像她最開始說的那樣,她給宗正臨解毒治眼,宗正臨給她一個身份,一個棲身之所。
等她羽翼豐滿,就不用拘在這方寸之地,小小皇城之中。
風滄瀾的話讓宗正臨心裏咯噔一下,感覺仿佛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慢慢遠去。
“昨日逛的還好?”他主動詢問,風滄瀾將桌上散落的圖稿收起來,“尚可。”聲音沒有了往日的熱情,餘下的隻剩下平靜,就像是跟陌生人對話一般。
這一明顯的變化,宗正臨自然也有所察覺,不禁抬頭想要看風滄瀾,可眼前永遠是黑暗,看不到一絲光亮跟希望。
“聽派去保護你的暗衛稟報說昨日遇到了宵小之徒,可有受傷?”
“沒,白絮武功不錯。”
兩人一問一答一如既往,隻是二人的身份對調,找話題的不再是風滄瀾。
“昨日聽聞你在書肆遇到了柳博淵......他倒是有些真才實學,不出意外倒是能扶搖直上。”
“時辰到了。”風滄瀾來到宗正臨身後開始收針,將其一根根放在針包裏,“換藥跟藥浴知夜來就行。”
收起針包她看著宗正臨,“前段時間有些逾越的行為,是滄瀾不懂事,還請王爺包涵,日後滄瀾定恪守本分。”
“待王爺體內的毒解了後,滄瀾會自行離開攝政王府,到時煩請王爺賜和離書一份。”
話落風滄瀾便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猶豫與留戀。
宗正臨袖口下的雙手攥緊,全身緊繃,散發的暴戾之氣讓人不敢靠近,良久他鬆手,陰冷的笑聲令人發顫,還說做他的希望,最終還是要跑。
他悠悠抬頭,駭人的冷戾縈繞全身。你說過,既嫁王府門,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魂,怎麼可以想著走呢。
守在楓亭院的知夜見風滄瀾離開,才推門而入,一股陰煞之氣撲麵而來,逼的知夜生生後退半步,“王......王爺......”
“滾!”
知夜嚇的趕緊關門,剛才還好好的,王妃出來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不知為何,知夜腦海裏想到的辦法就是把風滄瀾找回來,有這個念頭立馬追出楓亭院,快到花園才看到風滄瀾的身影,他趕緊出聲阻攔,“王妃!”
風滄瀾止步,轉身就看到麵色慌張跑來的知夜,“王妃,你快去看看王爺,王爺他......”
“怎麼了?”一聽是宗正臨,風滄瀾黛眉輕皺,見知夜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清,風滄瀾轉身就往回跑。
用針應該沒問題,宗正臨發生什麼事了?若是在她手裏出個好歹,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不會放過她。
到楓亭院風,滄瀾就敏銳察覺到這裏的氣氛跟剛才離開時天差地別,來到屋外敲響房門,裏麵一聲暴怒聲響起,“滾!本王讓你們滾!”
發覺宗正臨的不對勁,風滄瀾立馬推開房門,裏麵東西碎了一地,他還在瘋狂砸東西。
風滄瀾跑過去拽住宗正臨的手腕,他整個人變得狂躁,一把將其推開,被推的後退的風滄瀾踩到瓷器碎片上,隻覺著疼的鑽心刺骨。
再看宗正臨狂躁暴怒,她強忍著疼痛一把拽住他,手腕壓在脖子處抵在牆上,“宗正臨你瘋了!?”
宗正臨不但沒有平靜下來,變得更加暴躁,反手掙脫風滄瀾的束縛,一隻大手掐著風滄瀾的脖頸將其提到半空中......
“宗正......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