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齊靜月說完,太醫卻不敢表態。
齊靜月見他靜默不語,眉頭皺眉,大寶還在昏迷,不能再等了!
她故意刺激他,“太醫莫非是怕了,怕我救醒小世子,砸了你的招牌?”
“笑話,老夫豈會怕你,我隻是不忍你白白砍掉一隻手。”太醫被激氣的雙目瞪圓。
“這就不太醫費心了,如不能救醒小世子,那便是我學藝不精,這隻手留著也無用。”
齊靜月見太醫終於鬆口,心終於落下,不敢再耽擱上前兩指搭在楚辭脈上。
一番察看後,她從懷裏掏出銀針,銀光飛閃,穩穩落在各處穴位。
不稍片刻,隻見原本雙目緊閉的楚辭,睫毛微動,睜開了眼。
“世子醒了!”
“太厲害了!”
“不愧得到過鬼醫真傳!”
眾人驚呼讚歎,唯獨隻有太醫師徒,不敢置信地搖頭,“怎麼可能?”
小世子中毒已深,毒素已入心脈,就算能醒,也萬不可能醒得這麼快!
“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山野小子打敗,他可是醫正啊。
“師父我們走吧!”小學徒扶住麵色如土,險連站都站不住的太醫。
而就在此時臉色灰敗的王太醫,突然出手牢牢抓住齊靜月。
“你師父真的是鬼醫?”
“自然不假。”
“連徒弟都這般厲害,枉我行醫幾十年,如今看來,恐怕連鬼醫的一半都比不上。”王太醫連連搖頭,自我懷疑。
齊靜月皺眉,這太醫醫術確實不錯,可惜太過看重名聲了。
“太醫恐怕是累了,你們好生將他送回府!”管事見太醫神色不對,怕打擾到齊靜月施針,連忙吩咐人送太醫出去。
誰也沒有想到剛剛叫嚷著要趕人的人,最後被趕出去的會是自己。
“王爺,世子醒了!”暗七也是一臉驚訝。
楚祈端點頭,一雙深若幽潭般的黑眸,緊緊鎖著,正目光溫柔繼續替楚辭施針的齊靜月。
齊靜月完全沒想到,自己被偷窺了。
她的一顆心都落在了大寶身上。
大寶現在雖然醒來了,但毒素未清,才是最大隱患。
必須要盡快研製解藥!
“雖然你救了本世子,但本世子也不會讓你做我師父。”大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繃著一張小臉,一臉傲驕的說道。
齊靜月心底酸疼,剛才把脈她知道,大寶之所以喜怒無常、性格暴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毒素影響。
還這麼小卻要忍這麼多,自己錯怪他了!
內疚感攪著她的五臟六腑,齊靜月溫柔地摸了摸他頭,“你想要誰做你師傅,或者說你想要什麼樣的師傅?”
“大膽!你敢摸本世子頭。”
從來沒有誰摸過他的頭,就算是父王也隻是抱過他,如此親昵的舉動他一向不屑,可是剛剛他卻不反感,反而覺得很溫暖。
不過他絕不承認!
“嗬嗬,世子剛醒,好生歇著吧!”齊靜月看著他別扭的表情,心底閃過一絲柔軟。
終歸是個孩子,性格暴躁不代表不善良。
管事陪著齊靜月出了內屋,此時楚祈端已經離開,隻是讓暗七暗中監視。
他總覺得這個叫做齊嶽的男人,似曾相識。
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定在哪裏見到過,可惜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隻要不是別有居心。
留個懂醫術的人,放在辭兒身邊做夫子,也是一件好事,起碼性命有了保障。
“去核實下齊嶽的身份!”
“是!”隻見他話剛落下,一道黑影從他身後閃現,而後再悄無聲息閃出書房。
出了大寶房間。
管家把齊靜月引到一間偏廳,表達了一番對她出手救治小世子的感激之情,然後才說到聘用為夫子的事情。
隻是這事終究能不能成,最終還要看大寶的意思,若是大寶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不過管家還是照顧性地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小世子特別崇拜能力比自己強的人。
小小年紀倒是挺有主見!
果然是自己的兒子,跟自己一樣優秀。
齊靜月忍不住在內心自誇起來!
“先生也不必太過為難,我們小世子雖然體弱,卻是武者五段,我知先生不擅武,可會下棋?”
“下棋?”齊靜月擰眉。
“沒錯,我們小世子,從小便棋藝天賦高,又有我們王爺指點,在整個帝京都難遇敵手,要是先生在圍棋上有所造詣,說不定能得到我們小世子青睞。”
“這個......要不試試?”齊靜月猶豫。
她的棋說不上有多好,也不知大寶究竟是個什麼水平。
隻是她這個人,一向不習慣遇事退縮。
何況還是涉及到是否能跟大寶長期接觸。
行與不行,總要試過!
晌午過後,管家過來告知,小世子正在校練場上等她。
齊靜月明白考驗來了。
她剛踏進校場,一眼就看見校練場上,一襲黑衣的大寶。
此刻的他正打著拳,出拳爽落、拳風有勁。
隻見小豆芽似的他,穿著黑色短打,軟白的小臉繃緊,小短腿下蹲,馬步紮得尤為穩當,小胳膊舒展,一拳打出,惹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一套拳耍下來,又酷又炫!
即便她是個外行,也能看出大寶確實很有練武的天賦。
“你......行嗎?”大寶收拳,抬眸挑釁地看向齊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