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首富,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就是一個剛放出來的廢物,何德何能,至於你如此?”此時的李德山整個腦子都是蒙的。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鳳山縣首富,居然會不顧尊嚴,用這種姿態去哀求一個在自己看來一無是處的人。
“你知道個屁!”
沈萬貫站起來,一巴掌打在李德山的臉上:“先滾一邊!別耽誤我的正事!”
在外人麵前,沈萬貫絕對是隻手壓一方的大佬人物。
李德山被打了一巴掌,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分辨,老老實實的退到了遠處。
他們李家看起來年入幾百萬,在鳳山縣也算不錯,但是和沈萬貫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
“小神醫,我可算找到你了!”
沈萬貫雙眼放光,那高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生怕自己會死在尋找陸晨的途中。
昨天沈萬貫根本沒把陸晨的話當回事,不過他身邊的一個叫做阿水的保鏢倒是意外的多了一個心眼,悄悄的把陸晨的藥方收了起來。
下午,沈萬貫吃了方聖手配置的中藥,剛開始確實壓製住了腹痛,可是等到半夜,卻再次發作,到最後更是噴出血來,連帶心臟都開始不受控製的砰砰亂跳,驚恐萬分的沈萬貫這才想到陸晨說過的話。
本來以為自己真的要命歸西天,哪知道在最後的時刻,阿水拿出了陸晨的藥方,連夜帶回了草藥,喝完之後,沈萬貫的腹痛才再次止住。
雖然是止住了,但是他卻想起陸晨說過二十四小時的期限,不到清晨,就心急火燎的四處尋找陸晨的蹤跡,最後在方家口裏得知陸晨來了富豪大酒樓,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說實在的,他是真的怕了!
死亡麵前,人人平等,越是有錢的人,其實越怕死!
“現在你信了?”陸晨看了一眼沈萬貫,淡淡的問道。
“信了!信了!”沈萬貫點著頭,一臉懇求的望著陸晨:“小神醫,你趕緊找個地方給我好好瞧瞧!”
看到這一幕,張天明一臉呆滯。
一向囂張的沈萬貫怎麼會對陸晨這麼客氣?
而李萌萌更是如見鬼魅。
當她最初見到沈萬貫的時候,還以為是來找陸晨麻煩的,但是現在一看,似乎他在求陸晨治病?難道說,真的被這家夥說中了?
至於其餘人,更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晨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無奈的聳了聳肩:“抱歉,我這會走不了!”
“為什麼?”沈萬貫一慌。
大哥,救命啊!
你不知道我隨時都會死嗎?
“因為,有人嘲笑我拿不出一尊價值幾百萬的唐代鎏金盞。我必須把這個麵子找回來才行!”陸晨努了努嘴巴。
唐代鎏金盞?
沈萬貫順著陸晨所視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見了擺在最顯眼位置的那尊金黃色的小盞,當即不屑的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貴東西,原來是一個贗品啊!”
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李德山,更是張大了嘴巴。
這......這怎麼可能是贗品?
“沈首富,這可是張少送給我的賀禮啊,您再仔細看看!”李德山小心的跑到桌旁,將這尊鎏金盞捧到手心,帶到沈萬貫的麵前,一臉不信。
“有什麼好看的!”沈萬貫隨意的捏過這尊鎏金盞,對著地上摔了下去。
叮!
鎏金盞發出一聲脆響,邊角位置都直接碎開。
“沈首富,你......”李德山心疼的幾乎要哭出來。
“你先看看碎片再哭也不遲!”沈萬貫一臉不屑。
看看碎片?
李德山眨了幾下眼睛,蹲在地上將其重新拿起,這才發現手指之上,已經染了斑駁的金黃之色,麵色頓時蒼白起來:“這是鍍上的一層金粉?”
聽到李德山的話,賓朋裏,頓時炸開了鍋。
送禮居然送假貨,這也太坑了吧?
此時的張天明也有些坐不住,趕緊站了起來:“沈伯伯,這禮物是我送的,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是我爸花大價錢買來的啊!”
沈萬貫麵色一冷,盯著張天明問道:“你是誰?”
“我是張天明,張東城是我爸!”張天明一邊說話,一邊眨著眼睛,希望沈萬貫能看在自己父親的麵子上讓局勢稍微扭轉一二。
東西確實是贗品!
五十塊都不值。
不過是他為了打臉陸晨臨時找的一個道具而已,他不過是抱著和李萌萌玩玩的心理交往的,傻子才會拿幾百萬的東西去送人。
不過,此時他顯然低估了陸晨在沈萬貫心裏的分量。
“別說是你,那怕你爸在這,它也一樣是個贗品!”
“張東城多少算是個人物,沒想到他兒子這麼慫包!要麼別送,要麼就送真品,搞這麼個東西,丟他老子的臉!”
“我今天沒有時間搭理你,要不然,就憑你得罪小神醫這一點,就可以把你弄死!”
“滾一邊去!”
沈萬貫音量一句比一句高,最後一句更是把張天明嚇的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看到張天明如此窘迫,陸晨的麵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走吧,我找地方給你治病!”陸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沈首富怎麼一眼看出來這是贗品的?”
“因為,正品在我家裏!”沈萬貫嗬嗬一笑,然後低頭再次開口道:“要是神醫喜歡,我立馬找人拿來送你!幾百萬而已,不值錢!”
得!
明白了!
這次張天明輸的不虧。
李鬼遇到李逵,這不是擺明了要被踩到地上嗎?
在沈萬貫小心的陪護下,陸晨離開酒店,坐車離去,留下一群賓朋,麵麵相覷。
李德山夫婦麵色赤紅,呆坐在座位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李萌萌,此時更是滿頭細汗,任她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至於張天明更是坐立不安,宛如霜打的茄子,聳拉著腦袋,隨便應付了幾句,就帶著那幾個大漢,逃了出來。
來的時候有多風光,
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