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日，清晨。

江政剛剛蘇醒，老七走了過來。

“老大，剛剛收到風，你弟弟昨天晚上傷口發炎住院了。”

“什麼？”江政非常緊張，“傷勢不嚴重吧？”

“據說有點重，到現在還沒蘇醒。不過......”

老七欲言又止，江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過什麼，直說！”

“不過你母親帶的都是零錢，醫院不願意收，不能辦理入院手續！”

“走。去醫院！”

......

人民醫院。

結賬窗口前。

圍著一群人。

窗口邊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收銀員，她正在那裏刷手機。

趙雲霄躺在一張擔架上昏迷不醒。

鄭婉蓉從包包裏拿出一堆零錢。

有的有血跡，有的有油漬，還有的有鉛筆寫著印記等等。

全都放在窗口前堆成了一座小山，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先給我兒子辦理住院手續吧。我女兒去借錢了，很快就回來！”

女收銀員看也不看鄭婉蓉，冷漠的說：“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醫院不是銀行，沒義務幫你點零錢。等你什麼時候拿整鈔了，再給你辦理！下一個！”

“可我兒子昏迷不醒啊，不能再拖了，求你了，行不？”鄭婉蓉給收銀員作揖，希望收銀員行行好。

但是收銀員連看都不看一眼，道：“你兒子昏迷不醒，關我什麼事？每天來醫院看病的人多了去了，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子，我們還怎麼做事？”

“趕緊讓開，別耽誤後麵的人辦理手續！下一個！”

砰~

她話音剛落，一隻拳頭重重的砸在窗前。

鄭婉蓉和收銀員驚訝的同時抬頭。

這才看見站在她身邊的人是江政。

“政兒！你怎麼來了？”鄭婉蓉一臉詫異。

“媽，我來晚了。讓您受委屈了！”江政幫鄭婉蓉擦拭了下眼角邊上的淚珠。

“我沒事，就是你弟弟......”鄭婉蓉看向昏迷不醒的趙雲霄，一臉愁容。

“媽，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你？”鄭婉蓉有點猶豫。

“對，是我！”

江政點點頭，看著女收銀員怒道：“我媽沒帶零錢，你就不能通融下嗎？”

“你這樣的人，是怎麼通過在崗培訓的？你們醫院，又是誰給你結業的？”

收銀員騰地站了起來，“我說過了，我們是醫院，不是銀行。你母親帶這麼多零錢，有五毛，有十塊，有一元，還有一毛麵值的，都堆成山了，這麼大的工作量，你叫我怎麼做？”

“再說了，後邊還有一大堆人等著呢，我又不是專門為你們一家人服務的？”

“你要是再胡鬧，我叫保安把你們趕出去！”

砰~

江政一拳頭砸在鋼化玻璃上。

這一拳勢大力沉，鋼化玻璃一下子碎裂。

收銀員頓時被嚇得麵無顏色。

江政又一拳打出一個洞口，伸過去抓住收銀員的領口，眼神冰冷：“你們醫院還是炎國的醫院嗎？零錢就不是炎國的錢了嗎？”

“你敢嫌棄零錢？信不信我讓你吃官司。”

“立刻給我點錢，馬上辦理住院手續！”

“要不然，你就是這塊鋼化玻璃！”

收銀員膽怯的點點頭。

她從沒見過有人敢在醫院這樣鬧事的。

而且這一刻的江政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好人，很像是常年混社會的混子。

這樣的人，豈是她一個小小的收銀員敢惹的？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錢？難不成，還要我教你啊？”江政吼道。

“馬上，馬上！不過，不過，你得先把手放開吧，你不放開，我，我怎麼點錢啊？”女收銀員嚇得渾身濕透，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錢的欺負沒錢的。

拳頭硬的欺負拳頭軟的。

光腳的不怕有資產的。

收銀員用最快的速度點清數目，為趙雲霄辦理好了住院手續。

江政讓老七扶著趙雲霄去住院部。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鄭婉蓉。

“媽，卡裏有五十萬！雲霄住院如果要動手術什麼都，您用得上！”

鄭婉蓉訝然的看著江政，“政兒，你這是幹什麼？太多了，媽，不能要！”

江政說道：“媽，家裏的情形，我都知道了。爸的腿常年要治療，雲霄住院，指不定還會花錢。妞妞上學開支也不小！五十萬，您一定要收下！”

“這個......”鄭婉蓉眼眶一瞬間濕了，哽咽著說，“好。錢，媽收下了！”

“我不同意！”

卻在這時，趙晶晶趕來。

把銀行卡從鄭婉容手裏奪了過來，隨手塞在江政手心，“我們趙家不需要你的施舍。拿著你的臭錢，馬上消失！”

“晶晶，你哥哥他也是好意，你怎麼能說......”

“媽媽！”趙晶晶打斷了鄭婉蓉，手指著江政，“他姓趙嗎？”

“他身子裏流著我趙家的血液嗎？”

“都不是！”

“就衝這點，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哥？”

“今天我們如果收了他的錢，以後指不定還會有什麼禍事呢？”

“我們趙家，就算去乞討，也不能要災星的錢！”

“災星，趕緊滾！聽見沒有？”

趙晶晶怒吼的咆哮。

鄭婉蓉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每次都吞回去，說不出來，傷心得眼淚花花的。

站在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

江政無奈隻好拿著卡離去。

直到江政的背影消失，趙晶晶才拉著鄭婉蓉往住院部走去。

片刻後，醫院對麵的馬路上。

江政靠在賓利車上抽著煙，煙圈一圈一圈的吐出。

仿佛述說著他心中的鬱悶和痛苦。

老七走了過來。

“老大，你弟弟的住院手續都辦妥了。可你妹妹卻又出事了！”

“啥？”一聽妹妹出事，江政幾乎丟失的魂兒立馬拉回來，抓住老七，問：“我妹妹又出什麼事了？”

“你妹妹為了借錢，去公司跟經理陸小軍預支工資，被經理拒絕，還用客戶投訴為借口開了她！她失業了！連工資都沒給！”老七解釋。

“混賬！”

江政扔下煙頭踩滅，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去風聲快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