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晶晶，你幹什麼？”鄭婉蓉嗬斥，“他是你哥，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

“哥？”

趙晶晶手指著妞妞，“要不是他，妞妞會沒爸爸嗎？”

“要不是他，我爸的腿會斷嗎？”

“要不是他，我弟的手指會被人割掉嗎？”

“要不是他，媽您一把年紀了，還要在菜市場賣肉貼補家用？”

“要不是他，我明明有大好前程，會淪落到去跑快遞？”

鄭婉蓉聞言，一時間語塞。

“都是他。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就是一個災星！沒有他，我們家不會淪落到如此田地！”

“就他這種災星，不配做我的哥！”

“不配！！！”

趙晶晶歇斯底裏的咆哮。

把妞妞放在地上，她撲過去在江政胸膛上瘋狂的捶打，發泄。

仿佛要把五年來受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發泄出來。

江政聽了這些話，他整個人都僵住。

沒錯。

如果不是他，養父養母一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他是一個災星。

砰~

忽然，趙晶晶情緒失控的一拳頭打中了江政的鼻子。

血流了出來。

“嗚嗚~”

妞妞嚇得哭了起來。

可趙晶晶卻仿佛不受控製，並沒有因為有血而停下。

相反她的拳頭更猛烈。

如暴風雨一般猛烈。

打在江政額頭上出現了淤青。

江政沒有還手。

他站在那，任由趙晶晶出手。

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他應得的報應。

鄭婉蓉看到趙晶晶情緒失控，急忙拉住趙晶晶。

“政兒，快走！”

“媽，你鬆手。我要打死這個王八蛋。”

趙晶晶瘋狂掙脫，怒吼，咆哮，嚇得妞妞的哭聲更大。

“老大，走吧，改日再來！”

老七見事不可為，拉著發呆的江政離去。

直到看不到江政的背影，鄭婉蓉才鬆手。

趙晶晶一頭栽在鄭婉蓉的懷中，像受了委屈的新娘子一般大哭起來。

五年了。

整整五年了。

她以為江政這個畜生死了。

沒想到沒死，還活著，且回來了。

過往的一切，又重新浮現。

她一時間，難以咽下。

“媽媽，媽媽......”

妞妞拉著趙晶晶的衣角，趙晶晶低頭看了眼哭成淚雨的女兒妞妞，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曙光，擦了擦眼角邊的淚珠，抱起了妞妞。

“對不起，媽媽嚇著你了。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嗎？”

“嗯！”妞妞點點頭，幫趙晶晶擦了下殘餘的淚滴，趙晶晶緊緊地抱著妞妞，幫助鄭婉蓉收拾攤子，一家三口，往家而去。

......

漢市某茶樓。

從菜市場回來後，江政一直坐在茶樓裏看著外麵過往的行人一言不發。

妹妹趙晶晶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裏來回回蕩，揮斥不去。

他很內疚。

養父養母養大了自己，可自己不僅沒有給養父養母一家人帶來幸福，反而還害了他們。

作為人子，大為不孝啊。

老七給江政泡了一杯大紅袍，放在江政麵前。

“老大，別自責了。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你！”

“我知道！”

江政喝了一口大紅袍，“可事，畢竟因我而起！”

“老大，事已既此，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能是盡可能的彌補了！”

“雖說很難，但我相信憑你的能力，隻要你努力，有朝一日，一定會金石為開的！”

“再說了，在菜市場時，我看阿姨還是挺維護你的。”

“我覺得吧，你可以先從阿姨著手！”

“我媽嗎？”

江政喝著大紅袍，看著窗外過往的行人陷入沉思。

......

當晚，茶樓。

“老大，剛剛收到一個消息，你弟弟又在酒吧喝醉了！沒錢付錢，和酒吧裏的人爭吵起來，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老七掛掉手機彙報。

江政眼睛一亮，“走，去酒吧！”

二十分鐘後。

漢市長興酒吧。

一個年約二十有五的青年人，被綁在一把椅子上。

臉上傷痕累累。

藍色的T恤上，也被血染紅。

或許是受傷頗重，此刻他昏過去了。

噗~

忽然。

一個年輕人拿起一盆水潑在了他身上。

很快，他慢慢睜開了眼。

打量著四周。

兩側沾滿了精壯的漢子。

每個人手裏都把玩著家夥，站得筆直，目光陰鷙如蛇，足足有十多號人。

在這些人的盡頭，背對大門的方向，擺了一張座椅。

椅子是用黃花梨木做成。

此刻，椅子上坐著一個正在削蘋果的壯漢。

正是酒吧的老板，肖哥。

隻見他一腳踏在椅子上，一手削平果。

見青年人醒來，道：“醒了？”

“醒來就好！”

“我們繼續談事！”

“兩條路，一，要麼把你欠下的一百萬全都還清，二，叫你姐姐來肉償！”

“趙雲霄，你選哪一條？”

“想知道？”趙雲霄盯著肖哥，“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啪~

身邊一個漢子一耳光扇去。

“肖哥問你話，你直說就是了，墨跡什麼？再不說，信不信老子割了你一隻耳朵？”

“嗬嗬，還是那句話，要我選，沒問題。他過來！”趙雲霄說。

“給臉不要臉了是吧？老子......”

“住手！”肖哥喝止，走了過來。

“看在你姓趙的份上，我給你這個麵子！”

“現在我過來了，你說吧，選哪條？”

肖哥說。

“再靠近些!”趙雲霄說。

“你小子......好！”

肖哥又湊近了些，“說吧，選一，還是二？”

噗~

趙雲霄一口痰噴在了肖哥臉上。

“哈哈~你上當了，哈哈~”

“你找死！”

肖哥抹了一把臉，惱羞成怒，掄起手抽去。

一個，兩個，三個......

足足抽了十個才解氣。

“龜兒子，敢耍老子？”

擦了下手，抄著水果刀。

斯~

二話沒說，肖哥在趙雲霄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啊~”

趙雲霄痛的大聲慘叫。

“說，選一，還是二？”肖哥怒問。

趙雲霄大罵，肖哥滿臉鐵青。

“王八蛋！給臉不要臉是吧。好，很好。虎子，這個家夥，交給你們了！給我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堅持多久！”肖哥說。

“好嘞！”

虎子拿起一根鞭子抽下去。

“啊~”

“說，選一，還是二？”

“選屁屁啊！”

“混蛋！”

啪~

又一鞭子抽下去，“說，選一，還是......”

“老子選做你祖宗！”

“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