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還不快去叫人。”葉雲華嗬斥了紅玉一頓,勉強鎮定下來。
不可能是葉若星,她現在應該死了!
那一地的鮮血做不了假,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的嚇唬她。
紅玉不敢再說,急忙往門口走,忽然,她叫道:“小姐,門打不開。”
“什麼?”葉雲華驚愕不已。
她走過去,門果然打不開,她重重的拍打門叫喊著,院子裏一片寂。
那一院子的丫鬟仆婦好像都死了一般,鴉雀無聲。
突然,窗戶發出“咚咚”巨響,猛然間關住。
唯一的蠟燭也在此時滅了。
整個房間瞬時陷入黑暗之中。
“啊!”葉雲華和紅玉尖叫出聲。
葉雲華緊張的手指緊緊抓住紅玉的胳膊,她瞪大眼睛想看清黑暗中的東西,卻一無所獲,隻能咬牙喝道:“誰在這裏裝神弄鬼?”
無人應答。
可房間裏分明有東西。
越是寂靜無聲,越是驚心動魄,越讓人坐立難安。
紅玉胳膊被抓疼的齜牙咧嘴,卻不敢叫葉雲華鬆手,隻能吸著氣顫聲道:“你是人是鬼?你想幹什麼?”
依舊沒有回應。
隻有滴答滴答聲。
那是水或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葉雲華醒悟過來,急忙扒門,可門怎麼都打不開,反而空中“嗖嗖”幾聲輕響,不知什麼東西打中了她的手腕。
哢嚓。
她的腕骨斷了。
葉雲華慘叫出聲,眼淚立刻湧出。
她捂著斷腕,驚恐的盯著黑暗處,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
“葉雲華,你想死還是想活?”
一個空靈冷寂的聲音涼涼響起,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索命厲鬼。
葉雲華嚇得渾身一顫,眼睛在黑暗裏四處搜尋,她恐嚇道:
“我爹是丞相,我娘是縣主,我馬上就要受封鄉君,謀害皇親國戚是要滅九族的大罪,你不要亂來。”
黑暗中,一聲輕嗤。
她涼涼道:“想我不殺你,你就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再自扇二十耳光,我便饒你不死。”
葉雲華麵上滑過一絲狠厲,她堂堂貴女,豈能受此羞辱?
“我可曾得罪過你?你為何如此羞辱我?”
“葉若星與你也無冤無仇,你不也一樣害死了她?”葉若星冷聲道。
葉雲華心頭一震,又喜又驚。
喜的是葉若星果然死了,驚的是眼前這個人恐怕是看到自己害葉若星的事,才會來為葉若星出頭。
她咬咬唇,用可憐自傷的語氣道:“你一定是看到今日我對葉若星的所作所為,覺得我很過分,可你有所不知,葉若星對我更過分,她曾將我推進湖中,差點兒將我害死,讓我落下了怕水的毛病,她還曾放火燒我的屋子,差點兒將我活活燒死,我能活到現在,全靠上天保佑,那個賤人早就該死了。”
葉若星嗤笑一聲,在原主的記憶裏真有這兩件事情,不過,和葉雲華說得一點兒也是不一樣。
她冷冷道:“你顛倒黑白的功夫,果真了得,你以為葉府發生的事情,無人知曉,死人也不會開口說話,你就可以信口開河,胡言亂語?葉若星之所以將你推入湖中,是因為你將她的幼妹推落湖裏在先。至於放火燒屋之事,難道不是你先放火燒了她的院子,她才報複你?”
葉雲華更驚。
這人什麼都知道!
她臉色慘白,冷汗淋漓。
“葉若星的娘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婦,我娘貴為縣主,卻要和她娘平起平坐,被京城裏的人嘲笑,我娘整日以淚洗麵,我做女兒的看不下去,就想替我娘出這一口氣,難道為母親盡孝也錯了?”
“安河縣主若能以淚洗麵,那真是京城的大笑話!你母親仗勢欺人,搶奪人夫,又作威作福,妄圖逼死原配,也難怪會養出用殺人放火來盡孝的孝順女兒。”
“你......”
葉雲華氣的五臟六腑生疼,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伸手將紅玉往前一推,自己則朝著窗戶跑去。
紅玉哎呀一聲,跌倒在地。
葉雲華跑了兩步,突然小腿處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行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手腕處更是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葉若星蓮步輕移,緩緩走到葉雲華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道:
“既然你不願跪我,我也不強人所難,我先廢你雙腿,讓你一輩子做個殘廢,後廢你雙臂,讓你不能動手打人,再廢你雙眼,讓你做個瞎子永不見天日,最後,再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則也不能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葉雲華大驚失色,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黑暗中無處不在的殺意。
這個人說的是真的!
她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她感覺到黑暗中葉若星動了一下,便急忙道:“不要,我跪。”
葉若星輕笑一聲,收了手。
“好,我等著!”
葉雲華咬咬牙,忍著手腕和腿上鑽心的疼痛,麵如死灰的跪在葉若星麵前,說道:“我錯了,我不該殺葉若星,求你饒了我。”
葉若星涼涼道:“你還沒磕頭。”
葉雲華滿麵羞辱,卻不敢再爭辯,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這三個響頭將她的傲氣磨了大半,讓她倍感屈辱,一雙眸子都羞得赤紅。
葉若星又淡淡道:“還有自扇二十個耳光,我在這裏聽著,一定要又響亮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