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將飯端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蘇眠雨一腿一個娃娃,正在輕輕地拍他們屁股。
仔細一聽她說得話。
“你們阿爹才是不聰明的那個,重新說!”
“你在教他們什麼?”祁山納悶地問了一句,他是不會帶孩子,但也不是個傻子。
好吧,也許以前是。
蘇眠雨也覺著委屈,說,“她們是自學成才,與我有什麼關係?”
祁山哽住,撇開了頭,淡淡地開口,“過來吃飯。”
一家四口人終於上桌吃上了口熱乎飯。
這兔子此時嘗起來要比剛才捏的還要好吃些,祁山還多炒了一盤蘑菇出來。
蘑菇最是吃油的東西,可他們這兒沒什麼油,祁山是怎麼將這東西做得這麼香的?
“還挺好吃的。”蘇眠雨幹巴巴地稱讚了一句。
倒不是她覺著稱讚丟麵子,隻不過祁山對他一直沒什麼好臉色,她若是熱臉相迎,隻怕也很難捂化這座冰山。
倒不如,好好找找祁山是因為什麼事兒恨上這身體原主的,到時候在想要如何解決一下。
“我覺著,如今這樣,有肉有菜,過著也不錯。”蘇眠雨咳嗽兩聲,說了一句這話。
祁山悶頭吃飯,隻嗯了一聲。
這日子短時間內還算能過,可若是一直找不到賺錢的門路,又該怎麼過呢?
蘇眠雨好像不擔心這些一樣,隨口便說,“不然改日將大娃給接過來吧!”
“他不願來,不要勉強他。”祁山冷淡地說了一句。
大娃幾乎是散養的,他們沒有用心去養,大娃自然也對他們兩人沒什麼感情。
反而是李桂花與祁大田,至少還給他一口飯吃。
“他為什麼不願意?”蘇眠雨不知道這麼多事情,記憶裏也沒有,估摸著原主是個缺心眼兒。
或者,根本就不願意想這些…
“為什麼?!”祁山咬牙切齒地說著,要不是兩個孩子在這兒,隻怕就要拍桌子了。
可這事兒,卻也不能全怪蘇眠雨。
“因為我當時瞎了心。”祁山賭氣般地說了一句。
蘇眠雨卻巧妙地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以前。
果真有什麼時間節點。
蘇眠雨不著急,反正日子長,就這地方的醫療條件,她拿得那些藥材在平常人眼中都算是野草,更別提針灸之類的事情了,不被人誤會成是巫術就不錯了。
她想著等到祁山腿上的發炎好了,就為他治療一下骨折。
等痊愈了,自己也算是能無牽無掛地自己出去闖蕩了。
不過,這發炎,消得也太慢了!
現代裏三兩天就能好的傷口,放在那個醫術不行的大夫手中,就成了大傷,眼見兩天過去了,一點痊愈的跡象都沒有,甚至還想要愈演愈烈。
蘇眠雨扒拉了一口飯,心裏盤算著明天偷偷在喝得茶中加些可以消炎的藥材好了。
“可是就你爹娘那種人,他們能對大娃好嗎?”蘇眠雨吃飽喝足,喂兩個娃娃的時候,又想起了這個問題,便隨口問了一句祁山。
祁山聽到這話,又握緊了拳頭,說,“他們至少會給他一口飯吃。”
蘇眠雨對兩個老人嗤之以鼻,冷漠道,“他們以前也給你一口飯吃。”
“......”
祁山無話可駁,雖然他確實對蘇眠雨好過頭了,可是並非完全沒有補貼家裏。
他做的活,幾乎一半給了蘇眠雨讓她好好享受少奶奶一般地待遇,另一半則是給了祁大田和李桂花。
蘇眠雨至少偶爾會惦記著他的好,對他軟聲細語幾句,可是那李桂花與祁大田卻一直都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我今天出去借菜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說,李桂花打了大娃,不過他們見著我就不說了,所以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蘇眠雨攤了攤手,一副無辜的模樣。
若不是她剛才聽到了這些,此時也不會和祁山說這些話。
祁山愣了一下,難得沒有反駁,垂下了頭,說,“他們總是如此,不過挨打總比餓死強些。”
蘇眠雨皺起眉頭,她知道這是他們年代人的思想,可自己隻不過借了這年代的一個殼子,沒真將這些孩子當做自己的娃娃,尤其是那個祁大娃。
昨日見時,也不覺著他有多乖巧可愛。
可偏偏就是她的思想與祁山的發生了極大的分歧,說,“被打就不損尊嚴了嗎,他看著有七八歲了吧,值得為了一口飯受那麼大委屈?若是現在抬不起頭,以後也不可能再抬起來了!”
祁山不知道蘇眠雨究竟在生什麼氣,隻不過如今火上來了。
但是顧及兩個孩子在場,他也沒大聲,隻不過冷淡地開口,“尊嚴能吃嗎?能填飽肚子嗎?自尋短見難道要比餓死更體麵嗎?”
“你們這兒還將體麵呢?”蘇眠雨冷哼一聲,不準備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她上次見那大娃的時候,就覺著他身體有些營養不良。
隻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總不能指望著祁大田和李桂花能給他什麼豐富的飯菜吧?
等他身體出了毛病,李桂花當然會避之不及地將孩子給他們送過來。
祁山被她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捏著剛剛有的陶杯,那力道之大,像是要給它捏碎一般。
蘇眠雨冷颼颼地說了一句,“捏碎了你就用碗喝水吧。”
祁山知道賭氣沒什麼作用,隻好放了手,歎了口氣,說,“大娃的事情再說,改日我再去問問他的想法。”
“這就對了嘛!”蘇眠雨拍了拍祁山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祁山又是一愣。
這是又要鬧哪一出?
他覺著奇怪,卻也沒將蘇眠雨的手給拍掉。
蘇眠雨想了想,又說,“咱們不是還有個在鎮上的女兒嗎,改天我去將她接回來。”
“不行。”祁山回答地幹脆,半分猶豫都沒有。
那二丫在什麼地方?
在祁水家!
蘇眠雨想去接二丫,在祁山腦子裏就自動轉化成了,她想要去找祁水。
蘇眠雨隻覺著他神經病,說,“怎麼,你有看著閨女當人家奴婢的愛好不成?”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