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到底是沉得住氣的,哪怕如今這心裏打鼓一般,但眼裏卻還是滿滿的期待,那種真誠為薑芷欣好的期待。
好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聽薑芷欣因為見到盛一鳴而歡喜的好消息。
前世薑芷欣真的信,雖然名聲盡丟,受人唾罵,但見她滿心為自己所思著想心裏還一陣感動,將所有事都原原本本同她說,還被她勸得覺得是因禍得福,雖然名聲臭了,但人盡皆知薑侍郎就怎麼也推不了了。
以至於都沒去深想那些漏洞。
可惜,那是前世的棋盤了。
如今要演,她也不差呢。
“見是見著了,隻是......”薑芷欣欲言又止,看向薑雪的眼裏露出一許悲傷,還不等薑雪問就站起身來,轉身擦拭眼角的急道:“也沒什麼,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同五妹妹多言了,寶珠,送五妹妹回去。”
說完,薑芷欣半點機會都不給薑雪,逃一樣的往房內奔。
薑雪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會是如此,畢竟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按理說薑芷欣應該都會同她說才對,怎麼這般就逃了。
“姐......”
“五姑娘您莫再去傷我家姑娘了,姑娘今日真真是被傷透了呢。”寶珠連忙攔住薑雪,回想著剛剛薑芷欣回答她們的話,心裏也不是滋味。
“傷透了?因何傷心成這般?”
薑雪知曉今日薑芷欣名聲盡毀必然心裏難受,但到底是和盛一鳴的事成了,按理說應該還是高興的,至於那些委屈肯定是一股腦都會同她說的。
再不濟,就算事出了差錯,也差不到哪裏去吧,如何能傷心成這樣?
“路上再說,莫在這裏說來叫姑娘再傷一回心。”
寶珠都如此說了,再看已經進了屋瞧不見身影了的薑芷欣,薑雪也不好太過激進,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姑娘,那事就由著寶珠同五姑娘說嗎?”跟在薑芷欣身後,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同寶珠一道出了院門的薑雪,連媽媽小聲的詢問。
雖說剛剛薑芷欣和薑雪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一樣,但經曆了今日的種種,連媽媽知曉薑芷欣如此做必然是有什麼安排的。
“無礙,五妹妹關心我,若是不弄清楚我因何難過必然心裏難安。”
這事得要叫薑雪知曉,但必得是從寶珠的嘴裏知曉。
畢竟她同寶珠的解釋是,她因為盛一鳴同綠鬆同睡一塌卻無全拒之意而傷了心,覺得他對自己不忠,違背他們之間的諾言,再也接受不了。
“我累了,這幾日若是來人便就說我傷心至極害了病,不見人。”
薑芷欣打著哈欠走向床榻,合了帷幔,一切歸於寂靜。
......
杏林苑是重歸平靜了,但薑府卻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薑侍郎到底不是個傻的,就從在廢院裏的種種就知曉薑芷玉做了什麼,一進府就狠狠責罵了一番,還打了一頓板子,罰跪祠堂。
薑芷玉跪在蒲團上,腳跟都不敢碰到臀,哭得整個人都抽泣了來,嘴裏不停的抱怨:“爹爹真是分不清誰重要了,竟為了一個商女生的卑賤之人如此打我。”
“我看是你分不清輕重才是。”崔氏從門外進來,看著此時此刻都還沒明白過來的薑芷玉疲累的歎了口氣。“她到底是薑家的嫡長女,是你的姐姐,你今日當眾謀算她便就是姐妹相鬥,丟薑家的臉麵,也丟你的名聲!”
“我......又沒人知曉是我做的,綠鬆不都認下了嘛。”
“你當人人都是傻子呢,看不出來不成?明麵不說,背地裏呢?心裏呢?你今日栽了大跟頭還不自知。”
薑芷玉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不過是不想承認,如今被薑侍郎罰了又被自己的娘親教訓,心裏更加委屈不甘。
“都是薑芷欣那個小賤人算計的我,就是她故意讓寶珠來騙我的,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娘,你難道看不出來嘛。”
“看得出如何?看不出又如何?她占理,她一身清白,縱使她算計,也是你先落了把柄。”崔氏真真/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朽木不可雕,竟一點都不像她。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再蠢鈍也得教不是。
“再說了,今日未必是薑芷欣做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將盛一鳴謀算在其中。”
“不是她還能有誰,也許,她厭了盛一鳴呢。”話說出口就連薑芷玉自己都不相信,說到最後都是虛的。
“莫說氣話,你想想,是誰告訴你薑芷欣會同盛一鳴私會的?”
“不是誰同我說的,是我昨日聽到薑雪同綠意悄悄說的。”
“傻孩子,若真要悄悄說如何能叫你那麼恰好的聽去,今日薑芷欣前腳進府,薑雪後腳便去,隨後寶珠一路送她回院,一路上說著話,如此,你可懂得?”
“好啊!竟是那個丫鬟胚子!她竟敢算計我!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