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臉上滿是喜悅......
老爺子對門第看得不重,他隻希望夜辰選擇一個喜歡的人結婚,延續夜家的香火。
可夜辰這二十多年來,整日青燈佛經在側,完全就是一個六根清淨,代發修行的大和尚。
如今夜辰領了證,有了老婆,老爺子心底別提有多開心了。
洛星河生得漂亮,秀眉杏眼,俏鼻粉唇,雖然不是那種張揚的美,但五官單獨看精致漂亮,合在一起協調悅目,有一種柔中帶強的特別氣質。
即使在夜老爺子的重重壓力之下,她依然脊背挺直,談吐大方,不露一絲不安,在這個年紀便有如此心性......
夜辰看向她的清冷眼神裏,多了幾分不同尋常。
今天在夜老爺子麵前的發揮,洛星河給自己打了九十幾分,扣的那一分,是夜九爺沒有配合她的暗送秋波。
見夜老爺子之前,她心底本來有些小忐忑。等真正見到老爺子,她反而沒那麼緊張了,順著老爺子的心思去聊天,哄得老爺子好幾次哈哈大笑。
伽蘭寺外第一小神婆的稱號,可不是隨隨便便起的。
如今她又收了夜九爺的錢,當然要悉心為九爺辦事。
“爺爺,您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來陪您。”
“星河你可要說話算話,以後多陪陪爺爺。”
“一定!”
夜老爺子依依不舍的送夜辰和洛星河到了電梯旁,這種待遇,夜辰還得沾一沾洛星河的光。
待電梯門關上那一刻,這一場見家長的大戲結束。
洛星河恨不得脫掉高跟鞋,直接坐在電梯地板上,好好鬆口氣。
“九爺,我發揮得還不錯吧?”
洛星河笑嘻嘻的湊到夜辰麵前,嬌俏的小臉上滿是得意。
“戲過了!”
夜九爺的俊顏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冷峻的眸子不曾和洛星河對視,唯獨把玩佛珠的手指停了下來,淡淡道:“五十萬,馬上到你賬上,然後你立刻消失,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來醫院!”
“得嘞!”
洛星河在這一刻,把見錢眼開的狀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才不管夜九爺的態度有多拽,多傲慢,隻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弟弟白血病的治療,需要骨髓移植,前期的治療費用,已經讓繼父賭光了。
現在弟弟治病的錢有了著落,洛星河元氣滿滿......
從辰天醫院出來之後,洛星河不舍得打車,轉了兩趟公交,才來到第三人民醫院。
她直接把錢全部打在了弟弟住院的賬戶上。
可是這錢剛過去,身後就傳來了陣陣酒氣,隨後就是一聲沙啞的怒罵。
“死丫頭,你不是跟我說沒錢嗎?五十萬?你哪裏來的錢?”
這個酒氣熏天的邋遢男,正是洛星河的繼父楊文鵬。
半個月不見蹤影了,這會兒忽然出現,一定是賭輸了錢,來找她要錢的。
洛星河急中生智,果斷按下了打款機器的確認鍵,這錢打過去了,可就取不出來了。
楊文鵬見狀,更是來火,一把揪住了洛星河的馬尾辮。
怒斥道:“好你個白眼狼,有了錢不給我,就給你那個病秧子弟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他拖回家裏,治什麼治,去死吧!”
劇烈的疼痛感,侵襲了洛星河的頭皮,她其實有一百個理由,給楊文鵬來一個過肩摔。
可是為了不讓楊文鵬把這份怒火轉移到弟弟那裏,洛星河隻能認慫示弱,然後放聲大哭起來。
“爸爸,你誤會了,我的這些錢......都是借高利貸的,我給你了,高利貸的人會找到你那裏,我現在給洛明治病,他是一個病人,放貸的人,至少不會為難一個病人吧!”
以洛星河的機智,三言兩語就把楊文鵬騙得團團轉,他這才放下扯住洛星河頭發的大手。
但他要不到錢,還在不依不撓:“我是你爸爸,養了你這麼多年,我現在遇到了困難,你也得幫幫我......”
“我就不信,你一個二十歲的姑娘,手裏一點錢也沒有了?”
楊文鵬是個十足十的無賴,說這番話的時候,故意把音量提高。
引得不少吃瓜群眾圍觀。
不了解情況的人一聽,還以為是女兒不贍養父親,紛紛對洛星河投來了不滿的眼神。
楊文鵬見狀,立刻借題發揮,開始對洛星河進行瘋狂的道德綁架。
這一次,他不來硬的了,開始裝落魄的父親,求女兒贍養。
這一招果然好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開始譴責洛星河。
“小小年紀,怎麼能忘本?”
“父親都不善待,將來還有什麼大出息。”
洛星河見勢頭不妙,開始采取以退為進的對策。
賣慘裝慫的技能,洛星河說自己是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她狠狠掐著自己白 皙的手臂,哇哇大哭起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眾人麵前。
“各位,你們這樣說我,我可真的心寒了......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不是不贍養我爸爸,而是他嗜賭成性,我那點錢,哪裏夠他花的。”
洛星河聲淚俱下的說著,抬起手臂,故意露出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
“我這幾天一直在打工,每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我也想好好孝敬我的爸爸,可是我能力有限,我好累呀!”
這場比慘的大戲,洛星河完勝,不僅演技過關,這自帶傷痕的手臂,和黑色眼線染黑的眼圈也給她加分不少。
吃瓜群眾習慣性的支持弱者,而且洛星河說了楊文鵬喜歡賭博。
指責聲再次轉向了楊文鵬。
他受不了指指點點,繼續拖下去,可能會引起公憤,還要不到錢。
隻能急吼吼的離開......
洛星河看著楊文鵬狼狽離開的身影,唇角上揚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待人群散去,她才整理了裙角,慢慢站起身來。
眼角的淚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熠熠光澤,讓嬌俏的小臉上多了幾分淡然。
“姐,身上淤青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