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驍沒有下令,保安還是死死的按著遲依依。
絕望的遲依依看見了遲天烈,連忙又掙紮著大聲哭喊起來:“爸,快來救女兒啊,我是被冤枉了,都是遲呦呦陷害我......!”
“天烈,你快快想想辦法啊,我們依依將來還怎麼見人呐?!”遲母見女兒如此慘狀,心中著急,完全顧不得平日溫柔體貼的貴婦形象了,流著淚又喊又叫。
女兒可是她全部的心血!
雖然礙於褚家的威勢,但愛女心切的遲天烈還是衝了過來,想從保安手中搶過遲依依。
“你們快放開我女兒,她又沒犯什麼罪!抓她幹什麼?”
可是保安隻聽褚驍的命令。
褚驍眉頭微皺,視線轉向秦竹,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見。
在場眾人不難發現,遲呦呦在褚驍心中有別樣的地位。
聽到遲天烈的質問,秦竹隻冷笑一聲,引得大家側目。
她眸光低垂:“爸,呦呦實在委屈,妹妹性情大變,可不關我的事。”
隨後拉了拉褚驍的衣袖,以示委屈。
搶人無果,又被遲呦呦下了麵子,遲天烈臉色極為難看,氣的渾身顫抖。
他手指著不爭氣的女兒:“遲呦呦,你還叫我一聲爸,就趕緊放了你妹妹,別惹事生非,丟我遲家的臉麵!”
語氣尖酸刻薄,令人唏噓,這跟剛才著急救女兒的心切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褚母皺了皺眉頭,看向遲呦呦的眼神逐漸柔和起來。
遲家家教也不過如此,在眾人麵前不分青紅皂白,如此嗬斥自己的親生女兒。
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姑娘家,可如何承受?
褚驍雙眸微合,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遲天烈剛才的話挑動了他的神經,他的人,怎麼能挨如此咒罵?
他剛想開口,就被身側的秦竹攔住了。
小女人提起雪白的晚禮服,露出了天鵝一般的脖頸,高傲冷漠的望向遲天烈。
“我還叫你一聲爸,不過是因為你對我有養育之恩。可是從小到大,你給過我一絲父親的關心嗎?你眼裏隻有遲依依,如今還求我幹什麼?”
褚驍愣了一秒,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她聲音中的委屈跟悲傷。
可是她不是秦竹嗎,怎麼會因為遲呦呦的事傷懷?
“爸,我自小沒少受委屈,從來沒有跟您提起過,所以您也就裝作若無其事。”
“我的心早就死了。可是爸,我也是人,我可沒有聾了,啞了!”
秦竹被一股濃濃的悲傷情緒包圍,她不由自主的述說著,她明白這些都是原主壓在心頭的話。
眾人議論紛紛,神色各異。
遲天烈被問到痛處,心虛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在這一方麵,他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呦呦,爸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隻管怪在爸爸身上,可依依是你妹妹,心思單純,還沒嫁人......”
聞言,秦竹隻覺得可笑。
“你竟然說她單純?爸,你還真是瞎了眼!”
她的眼眶逐漸濕閏,她背著手,用指甲嵌入手掌,刺痛讓她的眼淚不那麼快流下來。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小時候的回憶。
遲家大院,陰冷潮濕的屋簷下,小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裙,端著小碗,碗裏是清湯寡水,眼淚落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洗衣婆心疼可憐的孩子,走上前,撫摸著她的頭,眼裏滿是憐惜:“呦呦,你快去跟妹妹認個錯,承認是你把妹妹最喜歡的玩具弄丟了,不然你爸是不會消氣的。”
“李姨姨,真的不是我弄丟的,是她自己放起來了,為什麼爸爸不相信我,還不讓我回屋吃飯。”遲呦呦委屈。
李姨重重的歎口氣:“你還小,不懂,你得學會察言觀色。”
可是遲呦呦還是覺得委屈,於是在門外站了一天,匆匆回來的爸爸看到了,這才把她領了回去,臉色冷淡:“你怎麼這麼笨,不會自己進來嗎?”
說完,頭也不回的鑽進樓上了。
遲呦呦咬緊牙關,穿著花衣服,光鮮亮麗的遲依依在她麵前高傲的抬起下巴:“看你下次還搶我的布娃娃,哼?”
遲呦呦聲音低低地解釋:“我沒有想著搶,隻是看一眼......”
這樣的場景像電影倒放一般,一幕幕,刺激著秦竹的神經,眼淚浸濕了眼眶,仿佛下一秒即將決堤......
原主強烈的生理反應和秦竹諷刺的心情摻雜,五味雜陳。
秦竹強忍著眼淚,眼裏的光恨不得將遲天烈從上到下淩遲。
“爸,我的童年是如何度過的,您再清楚不過了,不論你良心是否過得去,你如今又有什麼立場要求我應該怎麼做呢?”
遲天烈跟遲依依眼中均露出震驚的神色。
遲呦呦絕不會說出這樣咄咄逼人的話,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好像變了個樣子?!
救女心切的遲天烈被自己另一個女兒羞辱至此,也惱上心頭,不再管她說了什麼,臉色溫怒。
“遲呦呦,有什麼話回家關上門再說,別再丟人現眼!快放了你妹妹,她身上還有病!”
病?
秦竹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