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賀廷離開,眾親戚也紛紛拿好屬於自己的禮物來到了門口。
走的時候還不忘再囑咐幾句。
“賀少是個識大體明事理的好青年,你們多勸勸夢雙。”
“對啊,可千萬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咱們這一鍋粥。”
秦夢雙氣得跺腳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說話真難聽!”
秦淵關上門,背起手一臉不滿地喝道:“能是什麼人,都是你的長輩。”
“而且他們說的一點也沒錯,家裏到底誰是老鼠屎,你自己心裏最好有點數。”
王素芬說的更直接:“秦夢雙,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趕緊跟這廢物離婚。不然你就別怪我這當媽的不留情麵。”
葉軒肅穆而立,微微弓腰,一臉真誠地說道:“爸,媽,我以後一定會對待夢雙和瑩瑩的,絕對不讓她們再受半點委屈。”
“混賬!”秦淵大聲喝道,“你還有臉跟我談以後?這五年,你知道我們被人說了多少閑話,走在街上一直都抬不起頭。”
“現在終於有人肯要她們母女,你突然蹦出來橫叉一杠,覺得我們秦家好欺負是不是!”
王素芬索性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廢物,當年夢雙臨產的時候大出血,護士告訴我們要簽病危通知書,那時候你在哪?”
“我女兒醒了之後哭了三天三夜,坐月子差點出人命,那時候你又在哪?”
“現在跟我們談以後,你把她們當什麼了?說扔就扔,說要就要的商品嗎?”
秦夢雙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著。
五年,新婚尋夫之殤,十月懷胎之苦,分娩生死之痛,痛失事業之恨,一人帶女之累,受眾嗤笑之心酸。
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盡,更不是一句承諾就能彌補的。
葉軒心中湧上一股愧疚之感,星辰雙目緩緩變得黯淡無光:“夢雙,你若決定離婚,我......”
“什麼?”秦夢雙猛地抬起頭,兩道柳眉擰在一起,直接推了沈風一把,“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丟人嗎?”
“我承認,五年前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不願意跟我結婚,可以拒絕,為什麼都已經結婚了,你卻要離開?”
“你走之後,我受盡流言蜚語,女兒在幼兒園被小朋友欺負,罵她是沒有爸爸的野種,這種感覺讓我絕望的想死。”
“可當女兒指著我們的結婚照,無數次的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的時候,我還得堅強的活著。”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女兒也好不容易等到爸爸回家,你卻跟我提離婚?”
“你告訴我,你是能對得起我?還是能對得起女兒?”
此刻秦夢雙徹底爆發,哭喊聲聲嘶力竭,像是要將這五年來獨自承受的一切全部發泄出來。
她的每一句話,如鋼針一般戳刺著葉軒的心。
那個征戰沙場,即便身上千瘡百孔,也未曾痛呼一聲的英雄,看著朝思墓想的妻子悲痛欲絕的模樣,眼眶竟然濕潤了。
葉軒猛地將秦夢雙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你鬆開!你滾!徹底的滾出我們的生活!”秦夢雙一邊掙紮一邊哭著,使勁地捶打著葉軒的胸膛,“我沒有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丈夫!”
哪怕傷口已經被扯開,可葉軒依然沒有鬆手,反而抱得原來越緊,任由她發泄著,在她耳邊輕聲喃道:“對不起,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們!”
眼看秦夢雙的情緒穩定下來,秦淵頓時急了,趕緊上前把兩人強行分開:“夢雙都讓你滾了,還賴在這裏幹什麼!”
隨著“咚”一聲關門,葉軒便被推了出去。
雖然被趕出家門,但葉軒卻覺得一陣心暖,至少知道秦夢雙還一直在乎著自己。
同時也讓他明白,五年鐵血戎馬,是值得的。
從秦夢雙家離開後,傷口鑽心的疼瞬間襲遍葉軒全身。
他緩緩解開衣服,發現身上的繃帶已被鮮血染紅大片。
這時朱雀正好開著一輛墨綠吉普回來,看到葉軒虛弱的模樣,她快步上前將他扶到了車上。
“葉先生,您忍著點,我馬上帶您去駐軍醫院。”說著,朱雀一腳轟下油門,吉普車飛馳離開。
葉軒半靠在座椅上,嘴唇已經有些發白:“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都查清了,是一個叫賀廷的人指使的。”朱雀不時皺眉看向葉軒,眼中充滿擔憂。
“我知道了。”葉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把他看緊,明天我要親自過去。”
“明白。”朱雀目光如刃,再次加快了速度。
來到青城駐戰醫院,在朱雀的指揮下,葉軒很快被安排進了手術室。
等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主治醫生一臉恭敬地敬禮彙報道:“朱長官,一切按照您的指示,已經對傷口做了特殊處理。”
朱雀擺手示意對方離開,隨後俯身用熱毛巾開始給葉軒擦拭頭上的汗珠。
美麗的雙眸停在葉軒的麵龐上,竟微微有些失神。
看到葉軒皺了一下眉頭,朱雀的眼神一陣慌亂,立刻後退了一步。
葉軒睜開眼睛,雙目環看四周,然後看向朱雀說道:“給我倒杯水。”
說著,他用胳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葉先生,你現在還不能亂動。”朱雀上前給葉軒後背墊上枕頭,擔憂的神色變成了心疼。
“這點小傷無礙。”葉軒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看著窗外,怒意頓生,“敢動我的家人,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朱雀不禁一顫,當時在西境,鄰國偷襲傷到了一名站崗的守衛,葉軒親率百名精英,當晚就將對方基地踏為平地。
正是那種氣吞山河的魄力,不但把鄰國嚇破了膽,更是讓數十萬手下對他馬首是瞻。
“葉先生,賀廷不過是區區螻蟻,隻要您一句話,我可以讓他的整個家族立刻在青城消失。”
葉軒搖頭,神情布滿陰森:“我的家人,自然由我親自保護。”
“不僅是賀家,所有欺辱過我家人的人,我都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天亮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