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降金蓮

　　酸腐大儒這一句話剛出口，墨染和賀祁幾乎是同時開口。

　　“正好不過！”

　　賀祁想的媽的，老子動口那還怕這臭老頭不可；而墨染則想，不知這賀盟主是不是徒有虛名，能讓他不出手還是比較好。

　　墨染望了望外麵的日光，說道，“此時，已是午時，二位才本堂用過齋食，我們申時在行論道，賀盟主，意下如何。”

　　經過一早山的轉悠，賀祁的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叫了，此時笑道，“全聽墨老安排。”

　　......

　　申時，一聽到墨染要與天道盟的賀盟主，論道論學，消息傳得很快，都城外方圓十裏內，所有的儒道中人，聞訊都前來聽他們二人論道。

　　一人乃是當今儒教的領頭人物，一人則是天縱奇才，不斷如何，能聽二人指點一二，那便是終生受益，何況時論道。

　　論道的場地的地方設在大興儒堂內的內的一個道場，周圍圍滿了儒士，道場中央正對擺放了兩個蒲團，墨染雙腳盤曲，一手捋著白胡子，雙眼微閉，正在沉思。

　　賀祁則在心裏臭罵，這些臭儒士，堂內金碧輝煌，好歹論道也在堂內嘛，在這太陽下論道顯得自己高尚嗎，還給爺個蒲團坐，坐都不舒服，老子怎能和你論道呢？

　　心裏雖是如此想，口中卻是念念有道，頭緩緩搖擺，不少人想湊近過去聽說什麼，卻是一無所獲。

　　“我大興儒堂自建立一來，國泰名安，儒學士日益漸增，個個德高望重，為我大興皇朝培養了一批批人才棟梁。”

　　墨染心想既是論道，自先展自己的威風。眾儒一聽此話，也是露出微笑。

　　“非也。”賀祁搖頭說道。

　　“賀盟主，此話怎講。”

　　“貴堂固是人才萬千，可要說是德高望重，卻是不一定。”賀祁見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心不免發慌，光天化日下，諒你你也不敢拿我怎樣。

　　“德以禮為重，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賀祁相信還好當初老師讓自己背了那麼多論語，“子又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

　　墨染點點頭，這盟主確實有點東西。

　　“像是貴堂的墨菲先生，我與這位兄弟，”賀祁指向後邊的酸腐大儒，“我們懷著虛心前來請教，墨菲先生將我們拒之門外，是為不禮。對我們惡言相向，是為不恭，我們告知身份，他卻不屑，是為不慎；如此不禮不恭不慎之人，談何德高望重呢。”

　　墨菲感覺不少儒士將目光投向自己，每一道目光像是一把利劍，刮得他的臉一陣刺痛。

　　“墨菲，賀盟主的教訓，你聽到了嗎。”墨染惡狠狠的瞪向墨菲。

　　墨菲低頭。

　　“首席弟子的身份你暫且退去，從頭重新學好儒道之禮，知道了嗎。”墨染冷冷說道，這個弟子都被自己慣壞了。

　　“是。”

　　“退下把。”墨染不想讓他在這裏繼續丟人現眼。

　　“慢著，”賀祁叫住了墨菲，“墨菲先生，子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墨菲在心中默默暗念了幾遍這句話，本來心中的不服氣盡皆消去，這次卻是自己的錯誤，如是君子，應為日月一般，不怕被人看見，好好改過，讓人好好看清自己便是。

　　抱拳向賀祁答謝道，“多謝盟主指點。”身上的儒學氣息似是增加幾分。

　　眾儒一驚，默默的將賀盟主這‘子曰’默默的記了下來。

　　就連墨染也是不意外。出師不利，這次的出個難題好好壓下對方的氣焰，緩慢說道，“我儒家以仁為重，不知先生對仁有何看法。”

　　賀祁一笑，“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

　　“何為五者呢。”

　　“子曰，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賀祁照搬原話，怕這些儒士不懂，再解釋道“也就是莊重、寬厚、誠實、勤敏、慈惠。莊重就不致遭受侮辱,寬厚就會得到眾人的擁護,誠信就能得到別人的任用,勤敏就會提高工作效率,慈惠就能夠使喚人”

　　墨染一驚，與自己心中的仁出乎十分大，兩者相映，卻是顯得自己的仁道如此淺，點首讚道，“真乃高見也！”

　　賀祁報以一笑。

　　在場的眾儒不少取出紙筆，將賀祁的一番話給記了下來，深怕轉眼就忘。

　　“不知盟主，與國家治理之道又有何高見呢。”這次乃是誠心的向賀祁請教，墨染的目光透露著求知的欲望。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賀祁暗幸，還好論語包羅萬象，樣樣又涉及，隻管一股腦背出就好，不管是不是子曰，還是子從未曰。

　　“有理有理，老身隨後便向陛下獻盟主的高見。”

　　賀祁突然腦筋一轉，“先生，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必客氣，有話請說。”

　　“子曰：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賀祁義正言辭，他早先從酸腐大儒聽到，大興儒堂這幾年不知貪汙了多少貴族的錢，甚至酸腐大儒提出異議，便被逐出儒堂。

　　讓你這老家夥還神氣嗎？

　　果然這句一出，墨染的嘴角不斷抽搐，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就在此時，原本本來明朗的天空，突然金光大盛，整個都城儒家氣息布滿，就算是千裏之外的人也能清楚的感受道。

　　一朵金色的蓮花，緩緩地從雲團慢慢地飄蕩下來，蓮花上坐在一位老者，老者身材魁梧，濃眉長須，穿著綠色道袍，道袍上布滿補丁，卻和他神聖的氣息一定也不違和。

　　老者正是創立儒教的聖人——孔夫子。

　　這聖人的儒道氣息，讓在場的所有儒學士不約而同通通跪拜下來，真切誠懇的像孔夫子拜了三下，包括墨染這種當世大儒，“恭迎孔夫子！恭迎孔夫子！恭迎孔夫子！”

　　響聲響滿這個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