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一一瘸一拐地來到墨肆城和奉慕華的麵前,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對他們說,“謝謝。”
墨肆城隻沉著眸子盯視她,冷笑不語。
她猜他在為那件事吃飛醋賭氣。但她沒什麼好說的,解釋就等於掩飾,隻能不斷自我催眠:清者自清,老娘一身正氣,身正不怕影子斜......
奉慕華吃力地躲避顧帆免費贈送的“鼻涕口水大餐”,苦著臉像喬一求救道,“少夫人,趕緊幫幫忙,我怕是要挺不住了!”
然而,喬一看到顧帆那滿臉的鼻涕蟲,不禁也要怕上一怕,一邊伸出手要抱顧帆,一邊腳步後退,道,“帆兒,過來,姐姐抱......”
墨肆城看穿她心裏的小伎倆,吃吃的發笑。
喬一覺得這笑聲刺耳,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迅速把顧帆抱過來後,二話不說,直接塞到了他懷裏。
眾目睽睽之下,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墨肆城是傳聞中腹黑心狠,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努著小嘴,撒著嬌,對臉黑得都快滴出墨的他說,“老公,人家的腳受傷了,你就受累幫我抱一會兒弟弟,好嗎?”
腳受傷了,又不是胳膊受傷了。
她分明就是故意推卸責任。
墨肆城雙手掐在顧帆的咯吱窩下麵,絕不讓小家夥的鼻涕口水蹭到自己身上。
他咬著牙,衝她皮笑肉不笑,眼神有幾分邪魅,道,“好啊,如果你不怕死的話!”
喬一聽得出他這話裏的威脅。
然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先前她就已經踩到他的雷點了,她也就不怕再多踩這一下。
她吞了吞舌頭,然後,裝作渾然不怕地衝他拋了個媚眼,小腰一扭,撒嬌弄癡起來,“討厭了啦,人家不理你了!”
墨肆城:......
當一個人的臉皮厚到一定程度,別人便怎的都奈何不了他。
喬一充分發揮厚臉皮的功夫,跟墨肆城胡攪蠻纏,撒嬌弄癡,搞得他一個24K的大老爺們特別無可奈何。
奉慕華他們小兩口鬥智鬥勇,相愛相殺,格外有趣。而且,居然Boss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他險些笑出來。但出於對Boss淫威的懼憚,所以隻能低下頭,咬著唇偷笑。
但他肩膀聳動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
墨肆城側頭看向他,“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去幫親家的忙?”聲音冷得好似寒冬臘月裏房簷上結的冰錐子,冷颼颼得刺進他的耳朵。
他渾身一激靈,忙說,“是。”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此時,顧誌山和杜輕衣正忙著給在場的每一位賓客道歉。
顧誌山紅著一張老臉,低聲下氣地跟眾位說,“對不起各位,剛剛那個橫衝直撞的小孩兒是我的兒子......他人小不懂事,我替他向大家道歉!”
“這都什麼事兒啊,好好的心情都被個熊孩子給攪合煩了。”
“誰說不是呢?真掃興!”
“簡直倒黴死了。我這身禮服可是找法國設計師設計的,全球僅此一套,都被他給踩爛了。”
“我的鞋也被踩扁了,難看死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顧誌山和杜輕衣麵麵相覷,蠟黃的臉上都快釀出苦汁兒了。
顧誌山隻得跟大家說,“大家的損失,我一定會照價賠償。另外,眾位的份子錢,我也會如數奉回。”
喬一看著懸在半空,正往墨肆城的手背上蹭口水的顧帆,輕歎了一口氣,裝腔作勢捏了一把他的小臉蛋說,“小壞蛋,你可惹下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