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小路,
陰沉夏日,不見一絲風聲,空氣燥熱,江楓枂拖著行李箱走了一大截路,終於看見大路不由得露出一抹欣喜,忽然一聲雷鳴響起,天空烏雲密布黑了下來,大顆大顆的雨滴落下。
不過片刻,她就被雨水淋濕,懊惱地低咒一聲,“什麼鬼天氣?一會大太陽一會下雨的。”
她拿出傘身上的T恤牛仔褲已經濕了一半,薄薄的衣衫隱隱透著美好的身形。
江楓枂走了兩步,敏銳的嗅覺令她警惕,耳畔有輕微的悉悉索索聲,光線太暗,她看不清,隻見密密匝匝的荒草輕輕搖動,呼吸間飄蕩著一股血腥味。
她走近見一顆頭顱,“喂,喂……”
對方沒有回應,她蹲下身,見對方的臉上、身上滿是泥濘,隻是他身上的質感襯衣透著一股貴氣。
他的胸前一片黑濕,受了重傷,周圍幾裏並沒有人家,江楓枂不知對方的底細,可作為一個醫學生頓時就升起了救治之心。
心肺複蘇,對方沒有反應,最後江楓枂做了人工呼吸。
隻是她的唇才貼上,對方忽然睜開了雙眼,微涼的薄唇吻上江楓枂。
“別出聲,”男人的呼吸透著一股燥熱,眼眸裏全是紅血絲,處處透著異樣。
女人的身體嬌軟似無骨,他的黑眸深了,像深海旋渦,高聳的喉結吞咽了一下。
“你……手……放哪……”
江楓枂嚇傻了,反應慢了一拍,短短的時間男人已經反客為主,黑眸透著猩紅,他修長的手指壓在紅唇上示意她禁聲。
蘊熱的薄唇靠近耳垂,暗啞的低語,“我會對你負責。”
單薄的衣衫在江楓枂的身上書寫了火的溫度。
她雖然沒有交過男朋友,可她學醫九年過硬的專業知識讓她感受到男人的異常,在那隻手進一步時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探脈,驚慌中她依舊壓低聲音,僅兩人可見,“喂……不能這樣,否則你依然活不成。”
男人勉力抬眼,紅紅的瞳孔中浮現一雙清澈的眼睛,身體達到極限,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
腳步聲越來越近,手腕一動,微微使力便將頭壓在江楓枂的身前,突如其來的滾燙,她忙推拒,可男女的力氣太懸殊太大,江楓枂全身僵硬緊繃。
他……吻了一下……
江楓枂的腦袋轟的一響,臉上一片緋紅能滴出血,天鵝頸脖上都呈現一片粉色。
男人的手向下,千鈞一發之際,小手迅速地將包裏的藥粉狠狠地壓在男人的口鼻處。
他不停抗拒,一雙腿更是緊緊地地壓在她的身上,他的力氣太大,江楓枂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弱小,緊張、害怕交織,卻依舊不鬆手。
男人太過強勢,她的衣服撕開,節節敗退。
終是他胸前的傷口流血太多,力氣漸漸薄弱,閉上黑眸,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T恤落下肩頭,腰上一陣生疼,江楓枂滿身狼狽。
“怎麼沒人?在四周找一找。”
耳畔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三團黑影走近,江楓枂迅速地抓起長外套穿上,一腳將男人踢在草叢裏。
那些人是來抓他,可她也在現場,此時她已經被歸為男人一派。
“咦,有女人……香,真香……”
黑影走近,提著皮帶,動作猥瑣。
江楓枂憋了一肚子的火,站起,握緊了拳頭。
黑影還有一些距離,她迅猛地出拳擊中他的太陽穴,另一人警惕與江楓枂打起來,一挑三,鶴唳的拳腳聲響起,驚醒了草叢裏的男人。
他的手腳無力,隻是那雙適應了黑暗的眼眸捕捉到女人靈活的動作,微微眯起。
三人倒地,江楓枂還不解氣地打了幾拳才站起,長發微亂,拍了拍雙手,憤憤地道,“找死。”
外套崩開一顆紐扣,低頭她就看見撕破的T恤,江楓枂的目光一沉,還未轉身手腕就被一股力氣握住,天旋地轉後她倒在草堆裏,腰被炙熱的大掌掐住,對上一雙閃爍著冷冽碎光的黑眸,“到是低估了你。”
深邃的狹眸銳利,男人的呼吸依舊有些急躁。
她沒有忘記他的脈象,更令她驚恐的是他吸入了麻藥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竟然就醒了還能在力量上勝過她,可見對方比她不知強了多少倍。
現下她已經沒有麻藥,識時務。
她扯出一抹笑容,“出門在外,我也隻是防身,你不會與我計較吧?”
不遠處傳來一陣汽笛聲,緊接著有力的腳步聲傳來,他一鬆手坐起,江楓枂忙站了起來。
他的人走進,拖走了昏死的三人,一個個有序地站在道路兩邊,為首之人恭敬地道,“對不起,少爺,我們來晚了。”
他緩緩起身站起,手下雙手奉上一張帕子。
男人接過優雅地擦拭手指,這才接過那人遞上的藥丸放進嘴裏。
項長的身影走近,男人掃了一眼身前的小腳印,黑眸鎖住江楓枂勾動唇角,“如果我計較呢?”
他細碎的眸光好似兩處旋渦,她深陷其中分明感覺到冷冽與戾氣,江楓枂的後背一涼,有薄汗冒出。
他不滿她對他用麻藥,碰了老虎的江須。
這個男人危險。
江楓枂起身離開男人三步遠,遂想到什麼,神情嚴肅地道,“嗬,你不能與我計較,我是何二少的妻子。”
男人的劍眉向上微微一挑,昏暗的光線下菲薄的唇一動,“何家二少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