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和宋家的聯姻轟動了整個雲城,各地的名流都悉數到場來參加婚禮,正念著交換戒指誓詞的神父突然停了下來,安靜的人群也炸開了鍋的交頭接耳議論著。
察覺到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後,唐一情回過頭就看到原本投放著他們結婚照片的屏幕上變換成了一張張床照。
照片上的男人臉被遮的看不真切,可她的模樣卻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唐一情,你真臟。”
宋伯言的話讓唐一情通身如墜冰窖,她很快意識到那晚和她抵足纏綿的人不是他,她甚至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鬧劇,更沒想到的是長相清純的唐一情私底下竟然會有這麼火辣的一麵,不少的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更多的人同情目光落在了宋伯言的身上。
“伯言,不是的,我以為那晚的人是你才......”想要抓著宋伯言想要解釋的手卻被他狠狠的揮開。
“別碰我!”丟掉手中的戒指,宋伯言冷笑著走下了台:“這婚,我不結了,你去和你的野男人結去吧。”
這時唐少和衝了出來攔住宋伯言,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一巴掌打在了唐一情的臉上,瞬間那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了深紅的手指印,心疼一閃而逝,唐少和還是強硬的將她擋在身後朝著致歉:“伯言,這都怪我教導無方,對她疏於管教,才讓她做了這種醜事,隻是今天是你們的婚禮,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先完成這個婚禮,日後我一定對她嚴加管教!”
從照片被曝光時唐一情就是懵的,在看到疼她入骨,要了一輩子強的爺爺低頭卑微的樣子,眼圈不由得泛紅。
“什麼日後!沒有日後了!這麼不要臉的兒媳婦我們宋家要不起!”傅夫人氣的臉發白,似仍覺著不解氣,她又說了句:“你們就等著唐家破產吧!”
“什麼?”唐少和驚愕的抬起頭,略帶焦急:“傅夫人,這一碼歸一碼,今天這事是我們做錯了,可這跟唐氏無關,你能不能......”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能不能!”打斷唐少和的話後,傅夫人直接拿起了話筒:“各位親朋好友,今天的婚禮取消,我們家伯言就算是一輩子不娶,也不會要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有從今往後,傅氏和唐氏的一切合作和業務全部終止,也不再注資。”
唐氏麵臨破產的危機,這些日子都是靠著宋氏的業務才能撐住,隻要過了這段時間,唐氏就能起死回生度過這次危機,可現在傅夫人要撤資,那唐氏......
想到這,唐少和雙手緊攥著胸口的衣服彎下了腰。
看到他的異樣,唐一情立刻扶住他:“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
唐少和臉色發紫,雙目渙散,嘴唇張合著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唐一情附耳去聽:“公司......阿情,公司......不能......破......”
話還沒說完,唐少和就沒了動靜。
“救護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唐一情朝著人群大喊著。
唐一情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場婚禮會變成現在這樣,唐氏在破產的邊緣,爺爺被她氣到心臟病發,這些日子她除了要跑醫院照看爺爺,還要想方設法的為唐氏拉人投資,哪怕是她拿出唐氏的股份都沒人願意伸出援手。
唐家現在今非昔比,豔照的事更是雪上加霜,讓她處處受辱。
現在除了宋家,她真的想不出還有誰會幫她,但現在她連宋家的門都進不去。
站在別墅外麵唐一情躊躇著不敢進去。
這裏本來是她和宋伯言的婚房,裏麵的裝修和擺設都是她親手布置的,可是她把這一切都毀了,她不奢望宋伯言能原諒她,她隻想求宋伯言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她度過唐氏的這次難關,她不能讓爺爺一輩子的心血付之東流。
當鑰匙還能打開鎖的那一刻,唐一情忐忑的心忍不住雀躍了一下,隨即她就看到了玄關處放著的鞋,除了一雙男鞋外,還有一雙高跟鞋,隻是一眼,唐一情就認出了是誰的。
沈晚心曾在她麵前炫耀過,這是她男朋友送她的限量款,整個雲城隻有一雙。
往前走,散落一地的衣服從客廳一路到了房間,聽著房間裏傳出的聲音,唐一情終於體會到了婚禮那天宋伯言的心情。
她愛的人和她的閨蜜在她精心布置的新房裏纏綿歡愛,那種揪心的疼和憤怒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了,她想衝進去質問兩人,可一想到婚禮那天的照片,默默縮回了自己的手,她已經沒有了立場去指責他們。
抹去眼角的淚,唐一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沈晚心接下來的話讓她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那幾張照片的角度不錯吧?唐少和可是被直接氣到住院,聽說現在還沒醒過來......”話還沒講完沈晚心的聲音突然拔高,“伯言......”
“是我不夠努力嗎?讓你這個時候提這些掃興的事情。”
婚禮的前一天,沈晚心提議開個party來紀念她最後的單身夜,那晚她被灌了很多酒,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她給宋伯言打電話來接她,她以為是宋伯言,所以才放心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
唐一情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算計好的,她的劫難在他們眼中就隻是件掃興的事。
幾乎是抖著推開房門,而兩人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衝進來,可在看到是她時,兩人並不遮掩,沈晚心故作出驚訝的表情:“哎呀,伯言,你的未婚妻來抓奸了,你看她這樣子是不是要吃了我呀,我好害怕啊!”
說完就埋在了宋伯言的胸膛上。
唐一情從來沒見過如此陌生的沈晚心,在她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個溫婉的知心姐姐,她從沒想過她會用這種麵目背叛她:“為什麼?”
這句話不僅是在問沈晚心,也在問著宋伯言。
她自問從沒對不起過他們,為什麼他們要同時設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