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的眉頭皺了起來。以前的靖雲晚常常躲在角落裏不出聲,也不知究竟在做什麼。從不見她主動回答問題,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靖雲晚吧嗒吧嗒地眨了眨眼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透著真切和懇求。
周老師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平日裏這種難度的題目,靖雲晚是絕對不可能會的。
現在這小丫頭口口聲聲說她會?
於是乎,他看了一眼麵前的人,悶聲開了口:“靖雲晚,如果你做對了,遲到這件事我們就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靖雲晚立刻兩眼放光。
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周老師又開了口:“如果做錯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明天就是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了,就你這樣,上考場了可怎麼辦啊?”
周老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要說靖雲晚,她還真沒犯過什麼特別大的錯誤。
除了成績差,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偶爾遲到以外......
她和那些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還真不太一樣。
“您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會讓您失望呢?”靖雲晚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將書包直接扔在桌上之後,她便大步流星地往台上走。
台下,周老師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今天的靖雲晚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如同那句話所說:自信的人渾身都是會發光的。
此時此刻的靖雲晚,好似渾身都散發著光芒。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自信究竟從哪裏來的?
上了高考考場,那可就是刀光劍影變幻莫測,以靖雲晚的成績,實在是沒有資格這麼自信。
台上的女孩卷起校服的衣袖,蔥白的手指拿著粉筆,開始在題目上寫寫畫畫。
台下,同學們交頭接耳。
對學霸而言,一個學渣的解題思路根本不需要看。
對於學渣而言,他們根本就不關心解題思路這種東西。
講台下麵嘰嘰喳喳的閑聊聲越來越大,靖雲晚拿著粉筆,故作抓耳撓腮的樣子。
其實她看到題目的那一刻,就知道答案了。
但是如果自己的變化太大,難免會引人注目,所以她打算偽裝成不太會做題的樣子。
剛和林旭打了賭,不能讓他起戒心。
“靖雲晚,你還要做多久?半節課都要過去了。”眼看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周老師終於有點不耐煩了。
在靖雲晚的一番磨蹭之後,周老師覺得她所謂的會做題就是緩兵之策。
朽木不可雕也!
“好了。”靖雲晚眯了眯眼,在原本已經寫好卻又反複糾結的答案上改了一筆之後,放下了粉筆。
“周老師,您看看是不是這樣的?”靖雲晚站到了一邊,畢恭畢敬地開了口。
老師都喜歡謙虛的學生。
周老師抬頭看了看黑板,在確認過靖雲晚的答案之後,眼裏小小的浮現出了幾分驚訝。
沒想到,這平日裏不開竅的小丫頭竟然真的會做這道題。
不過,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她驕傲的。
所以,周老師隻是悶悶地回了一句:“算你運氣好,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回到座位上吧,大家來聽我解析題目。”
隨著周老師走上講台,剛才熱鬧非凡的教室終於安靜下來了。
靖雲晚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就聽到旁邊有個男生的聲音:“喲,看不出來啊,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習了?”
宋玉成,原主的高中同桌。
由於有原主這個萬年倒數第一給宋玉成墊底,所以兩個人三年來都是同桌。一直以來逆來順受的原主,成了幫他抄作業寫筆記的機器。
原主甚至卑微到,每天回家還要用手機發送作業給宋玉成。
如果有哪天忘記了,就等著來學校挨欺負。
不過現在的靖雲晚,已經換了個瓤。
她看了一眼宋玉成,並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自討沒趣的宋玉成立刻開了口:“靖雲晚,誰給你的膽子,敢不理我了?”
說著,他就伸手過來搶靖雲晚手裏的橡皮。
說時遲那時快,靖雲晚的手微微一縮,直接將宋玉成的手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動作幅度不小,立刻引來了講台上周老師的關注。
“宋玉成,你在做什麼?”一聲厲嗬傳來,宋玉成立刻老實了。
等周老師回過頭去繼續寫板書,他才有些不滿地開了口:“靖雲晚,你故意的吧,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咄咄逼人的質問,讓靖雲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從沒體驗過校園霸淩,因為她就是強者。
可原主就不一樣了,她出身豪門又不受寵,成績還不好,老師父母都對她焦頭爛額,學校裏的混世魔王自然也少不得找她的麻煩。
“宋玉成,”靖雲晚神情不耐,低聲說道,“你有完沒完?”
宋玉成這個人,雖然會欺負原主,但相比其餘幾個校霸,其實沒什麼惡意。
原主被其餘幾個校霸欺負,宋玉成偶爾還會仗義一兩次,幫幫她。
鑒於此,靖雲晚並沒有打算和他撕破臉。
“誒,你這小丫頭到底怎麼回事?”看到靖雲晚的臉色不好,宋玉成開始有些識趣了。
緩和了語氣,然而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要聽課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宋玉成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