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騰安雙目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很少在家吃飯,自然不知道這些年靖雲晚是怎麼過的。
最重要的是,莊秋燕告訴他說:“晚晚脾氣不好,不肯和我們一起吃。”
“你以為打我一耳光,就可以磨滅這些事實了嗎?”靖雲晚抬眸,眼神依舊冷漠,和昔日那個逆來順受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靖騰安被她的問題問住了。
靖雲月在這個時候帶著哭腔開了口:“爸爸,你別怪晚晚,是我不好......”
“是我搶走了妹妹喜歡的東西,搶走了她喜歡的人。我以為妹妹有了婚約,就不會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莊秋燕立刻跟著幫腔:“是呀,晚晚已經有婚約了,再跟林旭在一起也不合適。這事是我沒有考慮好......”
這母女兩人一唱一和,話裏話外都在暗指是她不安分。
若是站在這裏的是那個真正的小姑娘,怕是早就哭著跑出去了。
“你們不需要自責,這些事情都是這個逆女鬧出來的。我靖家的顏麵真是被她丟盡了!”
靖騰安見不得母女兩人受委屈,當即指著靖雲晚的鼻子命令道:“靖雲晚,給你莊阿姨和姐姐道歉!”
明明小姑娘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可是她的父親,不僅對她沒有絲毫關懷,還護著這對白蓮母女!
這樣的人,枉為人父!
靖雲晚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紅唇微啟:“如果我說不呢?”
想讓她靖雲晚道歉,不可能!
“不?”靖騰安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好幾個分貝,“逆女,你再說個‘不’字試試?!”
他的話音還沒落,靖雲晚再度開口:“錯的是她們,我不會道歉。”
靖騰安簡直要氣瘋了:“靖雲晚,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靖雲晚早已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臉上並無異色。
原主雖然才十七歲,可是上一世的她已經有二十好幾了。
就算靖騰安心狠,斷掉了她的生活費,也不是什麼大事。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莊秋燕,眼裏的喜悅明明已經難以掩蓋,卻還是假惺惺地站出來為靖雲晚說話:“老公,晚晚還是個孩子。你現在把她趕出家門,她要怎麼活呀?”
“我就知道你心善。”靖騰安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靖雲晚,隨後咬著牙嗬斥:“你看看你,你莊阿姨對你多好?小白眼狼,你媽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閨女?”
這一下靖雲晚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
她可以容忍靖騰安罵她,但她不允許靖騰安說她媽媽。
一個死人,能有什麼錯?
靖雲晚落在靖騰安身上的視線,越發冰冷:“她對我好?看來你是眼睛不好使。”
眼見靖騰安起身就要去打靖雲晚,莊秋燕忙站出來,拍著靖騰安後背,給他順氣。
“晚晚,行了,你還是少說兩句吧。看把你爸爸都氣成什麼樣兒了?”
見安撫住靖騰安,莊秋燕又開口道:“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她說完,就拉了拉靖騰安的衣袖:“老公,她還是小孩子。你和她計較什麼呀?再說了,孩子高三了。壓力大,口不擇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聽莊秋燕這麼說,靖騰安才勉強冷靜下來。
他瞥了靖雲晚一眼,隨後直接轉身往樓上走。
等到莊秋燕和靖騰安都上了樓,坐在沙發上滿臉淚痕的靖雲月才終於站了起來,她火熱的目光落在靖雲晚的臉上。
“靖雲晚,這次真是便宜你了。”
本來靖騰安都要把靖雲晚趕出家門了,這麼好的機會,靖雲月不知道母親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便宜我了?”靖雲晚眯了眯眼,然後冷笑著說:“靖雲月,這裏好像是我的家。”
靖雲月睨了她一眼,滿臉不屑:“那又怎麼樣呢?林旭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了。”
她說著,還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鑽戒。
這樣的鑽戒她在M國不知道有多少,也就靖雲月把它當個寶。
她輕笑一聲,緩緩湊近靖雲月:“靖雲月,你猜如果你沒了靖家大小姐的名頭,林旭會不會毫不猶豫地把這枚鑽戒收回去?”
“還有,你覺得咱們倆,誰會先被趕出靖家?”
靖雲月一驚。
從訂婚禮開始,她就覺得靖雲晚怪怪的,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她讓靖雲晚往東,靖雲晚絕對不敢往西。
現在不知為什麼,麵對這樣的靖雲晚,她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但她絕對不會在靖雲晚麵前低頭。
“把我趕出靖家,就憑你?”
靖雲晚有幾斤幾兩她一清二楚,她此刻料定靖雲晚是在說大話。
“沒錯,就憑我。”靖雲晚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靖雲月麵前,目光如同匕首一般鋒利。
被靖雲晚氣勢懾住,靖雲月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頗有底氣地道:“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你底氣說出這些話的,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你看看你的成績!單憑這一點,先被趕出靖家的那個人,就不會是我。”
“明天爸爸還等著請人吃飯為你找出國留學的機會呢,我要是你我就找個地縫鑽進去!”
聞言,靖雲晚不緊不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靖雲月,那我們拭目以待。”
原主靖雲晚的確是個學渣,不過她可是精通六國語言,工商管理、計算機的超級學神。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往房間走。
這個時候,莊秋燕從樓上走了下來。
靖雲晚瞥了她一眼,直接進了房間。
原主連房間,也是從別墅一樓的雜物間裏改造出來的。
臥室裏的燈光灰蒙蒙的,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靖雲晚隱約聽到靖雲月說:“媽,好不容易爸爸要把她趕出去了,你幫她求什麼情啊?”
平日靖雲晚回房間都會直接關上門,靖雲月和莊秋燕便沒多加防備。
“等我把那件東西拿到了,再趕她出去也不遲。”是莊秋燕的聲音。
“也對,”靖雲月咬牙切齒:“我的委屈可不能白受,我一定要讓靖雲晚那個賤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