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睿剛走進來就看到蕭沉坐在夏初的病床旁邊,夏初的後腦勺背對著他,蕭沉得動作裏有說不出的小心和嗬護。
蕭沉沒有搭理顧廷睿的意思,而夏初知道自己一旦出聲,聲音一定是沙啞的,能聽出自己語氣裏的哭聲,那麼之前所有說的一切就白費了。
顧廷睿沒有聽到預想中的答案,心,一分一分的沉了下去。
他怎麼忘了,蕭沉到底還是夏初心裏最放不下的那個人。
“蕭少,很閑?”顧廷睿問到,聲音如同北方一月的飛雪。
蕭沉回頭,眸色深沉:“顧廷睿,如果你給不了她幸福,那就放她走。”
仿佛是被碰觸了什麼,蕭沉臉上明顯有了情緒變化,反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能給她幸福?”
蕭沉自信一笑,看著顧廷睿的臉滿是諷刺:“至少我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沒讓她傷心過,至少,她現在心裏還是念著我的。”
蕭沉說的雲淡風輕,但無疑每一條都是對顧廷睿最大的刺激。
夏初聽到這話,心裏微微一顫,“蕭少爺,我們已經是過去了。”
蕭沉聽著她陌生的稱呼,反而更加自信的對顧廷睿挑釁:“你看,她可以故意和我疏遠距離,不過是因為她在乎。”
“我不是。”夏初否認的極快,在兩個人心裏聽來確是心虛的意思,有點掩飾的意味。
顧廷睿的臉迅速的沉了下來,他看著夏初的背影,他很想否認,但是,這件事情確是事實,夏初愛的從來都是蕭沉,而不是他。
她醒過來,也一定有蕭沉的原因。
但是,就算是這樣,蕭沉他也休想這輩子再次回到她身邊。
他沉聲,“你說你愛她,可是她的悲劇是你造成的。”
顧廷睿說道,朝著蕭沉靠近:“如果你沒有離開她,她就不會爬上我的床。”
他笑的有些殘忍,仿佛以此為樂:“如果她沒有嫁給我,那麼你所謂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他看著蕭沉,眸底一片血雨腥風:“你說的這一切。”他頓了頓,才歪著頭繼續說:“是你自己造成的這一切。”
而蕭沉仿佛被說到了心裏最痛的地方,說話也變得有些激進起來:“那麼,我來改變這個錯誤了,你放手啊。”
顧廷睿從鼻子裏發生一生冷哼:“你以為我是垃圾收納所嗎?你想收回就收回?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夏初閉上了眼睛,淚水在這一刻突然委屈的不行。
是啊,她對顧廷睿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
她不過是這兩個男人的犧牲品。
蕭沉聽到這句話,胸膛劇烈起伏,眸中風起雲湧,嘴裏發出磨牙的聲音,最終他握著拳頭朝著顧廷睿的小腹打去。
顧廷睿沒想到他突然打過來,蕭沉明顯是練過的,躲已經來不及,被蕭沉直接打的倒在了地上。
顧廷睿捂著小腹,沒等劇痛襲來,就立刻起身,朝著蕭沉得臉上打了過去。
蕭沉被打了一拳,迅速反擊,兩個人不顧及這是醫院,迅速的廝打在了一起,糾纏不清。
夏初聽到動靜,立刻轉身,下床,但是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別打了。”夏初喊了一句,但是兩個人都默契非常的看了她一眼,回頭繼續打的難舍難分。
“蕭沉,顧廷睿,你們別鬧了,這是醫院。”夏初沉著臉,語氣急切。
兩個人完全沒有反應,你一拳我一腳,毫不留情的朝著對方招呼,仿佛對方和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一拳一腳都用了十分的力道。
夏沉看著兩個人打的越來越起勁,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咬了咬唇瓣,心裏說了一聲不管了,就朝著兩個人打架的中心地帶走去。
兩個人正打的難舍難分,完全沒有注意到夏沉得動作,等到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顧廷睿的拳頭正朝著顧廷睿打了過來,夏初就站在他的麵前,打過去一定會打到夏初,顧廷睿心裏一凜,蕭沉見狀,忙把夏初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迎麵撞上了顧廷睿的拳頭。
“阿沉。”夏初看到這幅情景,顧不上其他,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兩個人還在一起時候的稱呼,拉住他的手臂神情緊張:“你沒事吧?”
蕭沉臉上劃過一抹微笑,“初初,你心裏到底還是有我的。”
顧廷睿握緊了拳頭,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
明明他們才是夫妻,明明他們才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可是,現在得情形,他就像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考驗。
“我沒事的,初初,你別管了,這是男人的戰爭。”蕭沉說道,神色溫柔都是歡喜。
“嗬,既然如此就別躲在女人的身後。”顧廷睿看著這幅場景,刺眼的可怕,需要發泄。
“乖。”蕭沉說了一聲,再次朝著顧廷睿招呼了過去。
夏初看到這幅情景,心整個亂了,兩個人的初衷讓她更是心煩氣躁。
倏然,蕭沉被顧廷睿逼到了角落裏,而角落的桌子是方形的,撞上去後果不堪設想。
“阿沉。”她喊到,眼睛瞪大到了極限,身體已經快於本能的反應朝著蕭沉得方向跑了過去。
顧廷睿怕她再來剛才的那一招,已經隨時注意到了她的反應,看到她橫衝直撞過來,心裏罵了一句一方麵擔心不已。
為了不因小失大,他拉了蕭沉一把,卻不料蕭沉朝他笑了一下,製造成了顧廷睿猛的推了他一下,他朝著桌子角直直的撞了上去。
顧廷睿顧不上管蕭沉,自己快一步把夏初攔住,環上他的腰把她鎖在了自己的懷裏。
而蕭沉直直的撞上了桌子角,發出了一聲悶哼。
夏初看到這幅情景,直接打落了顧廷睿的手,緊張的朝著蕭沉跑了過去,那樣子的急切,仿佛奔向的是她的全世界。
她抬頭,目光含著不滿和恨意,“顧廷睿,你到底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