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怡哭笑不得。
秦凱麗嬉笑道:“沒開玩笑,因為你很有故事嘛。”
“我辭職了,專訪還是找別人吧。”
“好可惜,你那麼漂亮,給你做專訪肯定吸引大票讀者。對了,你今天沒什麼事吧,不如跟我跑一趟唄。”
“去哪?”
“新村。”
楊心怡一怔,這個名字有好長時間沒聽到了,老爺子留下來的老宅就在新村附近,但它已經被魏成賣掉了......
剛好今天有時間不如去瞧瞧。
就這樣,暈乎乎的被秦凱麗拽上了車。
搞了半天才知道她今天還有個任務是要去新村那邊做調查,關於礦場的。
風聞新村銅礦背後的接管者並非是國家,而是一些地方勢力。
楊心怡嚇了一跳,會出人命的!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被稱為業內良心?”
嘿,她還挺得意!
被拉上賊船架不住軟磨硬泡,隻能勉強答應,不過一定要確保安全,女兒在醫院裏躺著,出了事怎麼辦?
“放心,我們就是去問問情況,能出什麼事。”
秦凱麗絮絮叨叨一路狂飆,離開城中區下了國道直奔新村。
路上草木繁茂不見車輛,沒多會功夫便到了村子。
將車停在樹下。
見的多是些老人和玩耍的孩子。
秦凱麗攔住了氣衝衝的老人詢問礦場的事。
老爺子氣的胡須直跳:“那幫畜生居然挖到村子裏來了,賠償款就給那麼點,我們要怎麼活!”
楊心怡問道:“您知道是誰承包的麼?”
“我哪裏曉得,村裏都被招去幹活咯。”
老人還在罵人。
楊心怡拽住了秦凱麗,“這件事我們真的管不了,還是走吧,鬧不好你們雜誌社也要受牽連。”
“你怎麼變得那麼慫了?”
楊心怡無言以對,這二貨沒看過新聞麼?
正在這時幾輛車開了過來,車牌號是S打頭,好家夥!
倆人躲到某個角落,幾輛車呼嘯煙塵飛揚嗆死個人。
“像是徐市的車。”
“還是走吧。”
楊心怡怕了,可秦凱麗不肯,梗著脖子跟個二愣子一樣尾隨了上去。
車子在村中一處空地上停靠,下來幾位西裝革履的人。
為首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果然是徐傑。
除了他,還有王南山。
楊心怡暗暗心驚,他怎麼也在?
“難道傳言是真的!”
秦凱麗興奮地拿出手機聚焦拍攝。
楊心怡汗毛倒立,她真是個瘋子......
徐傑麵前老人拄著拐棍顫顫巍巍,要說的是關於搬遷的事。
遠處是家族陵墓,全村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人,不可能說搬就搬的,錢必須談攏。
徐傑扶了扶眼鏡,對王南山說:“你來搞定,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已經讓人去取錢很快就回來,到時簽合同就可以了。”
樹蔭下,正當楊心怡和秦凱麗瞪眼瞧,忽然背後起了一嗓子:“倆女娃幹啥呢?”
楊心怡和秦凱麗回頭便見剛才那大爺跟看白癡一樣瞧著她們。
倆人對視拔腿就跑。
然而她們的體格跑出不到百米就被黑衣人團團圍住。
楊心怡暗暗叫苦。
完了,要被這混賬女人害死了。
那麼多年她都改不了彪悍的性格,合該有此一劫。
心中瘋狂吐槽著對黑衣人賠笑的混賬家夥。
少時倆人被驅趕到空地。
“你們是幹什麼的?”徐傑皺眉詢問。
“當然是路過,隻是好奇看了一眼而已。”
秦凱麗擺著手笑嘻嘻。
徐傑差一點就信了,但大嗓門的老頭嚷嚷起來:“你們拍東西吧?”
倆人愕然,腦癱吧!
唰!
手機被黑衣人奪走遞到了徐傑麵前,徐傑看後表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果然有錄像。
氣氛開始變得不對。
秦凱麗抓著楊心怡的手,小聲問:“知道什麼叫滿身大漢麼?”
“不知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
徐傑示意讓人先把她們倆帶走。
“等下。”
王南山連連阻止。
因為楊心怡也在,他剛嚇傻了,這會才回神。
“你到底要說什麼?”徐傑不耐煩了。王南山咬了咬牙:“徐市,我覺得這二位多半沒什麼惡意,不如放了她們吧?”
“沒有惡意?”
徐傑揚了揚手機,王南山便無話可說。
黑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倆人抓上了車。
可憐倆人無論如何掙紮都不能脫身。
滴滴滴——
遠處兩輛車靠近。
一輛巡查車,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
眾人瞪大了眼。
巡查車下來的是白蘞,他沒先跟徐傑打招呼,而是快步來到了勞斯萊斯邊接下了輪椅。
輪椅?
楊心怡的鳳眸凝固,緊跟著熟悉的人被扶了下來。
林煜!
她死命揉搓眼睛,真的是他!
豪車,巡查署。
他到底有什麼背景!
顯然徐傑和王南山都不認得林煜,而推著車的女子一身皮衣黑發如瀑,散發的氣息冷冽至極。
“老白,你怎麼來了?”徐傑主動打招呼。
白蘞嘿笑,“林先生要見你。”
徐傑挑眉,“你怕不是瘋了,我不認識什麼林先生,而且他來新村做什麼?”
“別急啊老徐,你很快就認識了。”
此刻曲玲瓏拿了件外套蓋住了林煜的腿,然後盯緊了皺眉的徐傑,冷道:“誰給你的膽子!”
一聲嗬斥,全場死寂。
徐傑被震的發懵,其他要員更是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楊心怡捂住了嘴,身邊的秦凱麗小聲說:“這位林先生好像大有來頭,是來查礦場上的事的吧。”
她當初沒參加楊心怡和林煜的婚禮,直到後來出事她都沒見過楊家“廢物”閨蜜老公的廬山真麵目。
麵對曲玲瓏的怒斥,徐傑在蘭陵城這麼多年今天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對方興許有些來頭但他有恃無恐,反問道:“林先生是?”
林煜的眼神逐漸冷冽,“當年的「慶蘭雙傑」已經變的麵目全非了。”
“看來林先生是帝都來的。”
見林煜連慶蘭雙傑都知道,徐傑幹脆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金色的手令,上麵篆刻了一個字:秦。
曲玲瓏一怔,“這是......”
林煜示意她噤聲,給了白蘞眼神,後者上前要接手令卻被徐傑躲了過去。
他不肯給,傲然道:“帝都來的又怎樣?說吧,你是誰?”
白蘞苦笑,湊到他耳邊嘀咕。
霎時,徐傑臉色大變誠惶誠恐,迅速上前畢恭畢敬將手令雙手奉到林煜麵前,低下頭時冷汗濺落在了地。
天殺的白蘞,怎麼不早說!
誠心看老友作死麼!
同時楊心怡清楚的看到他的腿在劇烈顫抖......
林煜信手拿過令牌,瞧了幾眼便道:“打給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