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貞夕哭了一會,她身體本來還沒有大好,覺得有些累了,去浴室裏洗漱了一番,回到房間裏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半夜裏,她感受到有人在靠近他。
顧貞夕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夢裏,似乎是回到了18歲那年。
她和薑司遠一起躺在學校裏的草坪上,天空碧藍一片,飄著白綿綿的雲朵,風景好,人也很美好。
兩人一起暢想著美好的未來,薑司遠突然翻身壓著她,拿著狗尾巴草往她鼻子上蹭著。
夢與現實的感觸交織著。
她下意識的推了推身上的人,在夢裏低聲喃道,“司遠哥,別鬧。”
她身上的男人渾身一震,深邃的眸子裏染上了滔天的怒意,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痛——”她驚呼一聲,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顧貞夕,你還知道痛?”他扯著她的頭發,伸手打開牆邊的壁燈,怒聲說道,“你看著我,好好看看,你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震怒之中,他下了十足的力氣。
顧貞夕被他扯得頭皮發麻,痛的麻木,牙齒打著顫,“顧荊塵!”
他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安沁知的房間裏,和安沁知在一起嗎?
“怎麼?我不是你的司遠哥?你很失落?”他拽著她的頭發,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說道,“你的司遠哥怎麼會回來呢?難道你忘記了,他死了,因為你,他死的很慘!連屍體都不全!”
“你閉嘴!你閉嘴啊!”她怎麼會忘記?又怎麼能忘記?薑司遠的雙腿,被人生生給砍了下來,白骨森森,血肉模糊。
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滴血,雙目通紅。
“看來你沒有忘記。”他惡狠狠的說著,“不乖乖聽話,是會受到懲罰的,小蘭在醫院裏,每天都需要供氧。”
他在威脅她!
她的手深深的扣進了床單裏,低垂著眼,強忍著心中滔天的恨意。
‘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床上的兩個人都有些愣住了,顧荊塵眼中閃過一抹不悅,這個時候,誰不長眼?
“貞夕,你睡了嗎?”門外傳來了安沁知的聲音。
顧貞夕有些慌張的看著顧荊塵。
想到白天肖晴晴的各種警告和暗示,這種事情被安沁知親眼看到,終究是不太好的。
顧荊塵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顧貞夕咬了咬牙,“嫂子,我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這樣呀,貞夕,其實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今天搬過來匆匆忙忙的,護膚品忘記帶了,想借用一下你的護膚品,既然你已經醒了,應該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我......啊。”
偏偏這個時候,顧荊塵似是惡作劇一般,又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咬著牙,“嫂子,我......,我身體不太舒服,不想起床來開門,你讓......傭人去外麵幫你買一下吧。”
顧貞夕的一口氣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偏偏這個時候,顧荊塵還邪惡的湊到她耳邊,惡趣味般的說道,“門外就有人,隔著一扇門被男人吻,是不是別有味道?”
她抿著嘴,拚命的壓抑住自己的聲音。
門外的安沁知沉默了一會,“那好吧,貞夕你好好休息哦,明天和嫂子一起出去逛一逛。”
她終於微微有些鬆懈了,“好......”
安沁知看著眼前緊閉的門,從門縫裏隱隱約約還透露出淺淺的燈光,她臉上閃過一抹冷意,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