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俞書意一直沒有反抗,那句傻傻的話,也沒有再念了,就這樣一路被送到手術室,到底是絕望了嗎?
白競寒盯著手術的門,目光暗沉。
蘇世淵一直守在雲家門外,看到俞書意出來了,一路跟到了醫院,得知一切,整個人都被怒火包圍了,遠遠看到白競寒準備簽字,火急火燎地衝到他的麵前,“姓白的!你TM就是個混賬的,這是勞資的孩子。”
“嗬,你的孩子,蘇少,你妄想症嗎?”
蘇世淵哽了一下,繼續道,“這就是本少的孩子,憑什麼由你處置!”
白競寒懶得再廢話,“就憑她俞書意是我白家的人。”
蘇世淵肺都要氣炸了,吼道:“你TM敢簽字,試一試!”
白競寒將簽好字的單子交給護士,冷冷瞥了眼蘇世淵,“怎麼,蘇少想試一試什麼?想揍我?”
“你——”蘇世淵掄起拳頭就揍。
白競寒目光譏諷,伸手捏住蘇世淵帶了勁風的拳頭,露出一絲冷笑,“蘇少,喜歡她,卻又不敢承認,事情到了這個局麵,才來彰顯你的愛,不覺得太晚了一點嘛,早幹嘛去了。”
這句話,蘇世淵無言以對。
可是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份厚厚的資料,他的怒火還是不能平息下來。
這個世上,誰都可以傷害俞書意!
唯獨白競寒不能,“白競寒,你一定會後悔的!”
一個金發碧眼的醫生,也是主治醫生文森特,突然跑了出來,來到白競寒麵前,用有些蹩腳的中文道:“家屬,病人身體太過虛弱,而且精神狀態非常不好,這個手術絕對不能做。”
一個個的,都在教育他做人是嗎?
俞書意、蘇世淵!
中國人不夠,連外國人也要來湊熱鬧嗎?
白競寒整個人都不理智了起來,怒道:“中國人的事情,輪不到你們外國人來管,手術繼續!”他有什麼資格,讓她十月懷胎,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他的孩子,然後像他娘一樣,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更加在意她的命啊,可她似乎不領情。
再說,這是最好的辦法,對白家、雲家,對她,不是嘛?
文森特瞪向白競寒,道了一句臟話,憤怒的離去,不知何時,蘇世淵也離去了。
......
這一個月,白競寒感覺累到不行,特別是現在,躺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腦海裏胡思亂想了起來,手伸向衣襟,從脖子上掏出一條鏈子,鏈子的末端掛著一個墜子。
剛準備打開,視線裏走過來一個人,“爹,你怎麼來了?”
白泰山像是很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白競寒的麵前。
他也的確是急了,自從那日聽到俞書意三個字之後,他就有些慌了,雖然怎麼看都覺得俞書意不會是書意,可是他還是擔心,一直都在調查,果然,那個女人當年沒死,現在,還重新賴在了白競寒的身邊,到底有何居心。
而且,他們在宛城待了整整一月,毫無音信,而且那女人居然還懷了白競寒的孩子,他怎能不擔心,怒道:“競寒啊,別被她迷了心智,她是回來複仇的。”
“複仇,為什麼要複仇?”
白泰山驚訝不已,自己的兒子居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一時有些無言。
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俞書意渾身是血的被推了出來,白競寒一把揪住一個小護士,“怎麼回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是流產手術,西醫已經引進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護士正是剛才接過流產同意書的那位,有些惱,“病人的身體,你自己不清楚啊,還逼著她做手術?!”
“她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病人的身體裏——埋著一顆子彈,你不知道?先生,你別搗亂了,我們救人要緊。”護士繼續推著俞書意。
子彈?為什麼?
俞書意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白競寒感覺心有些痛,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是隻與她的指尖擦過,她的手因此滑了下來,手心中的東西掉了出來。
“咚咚咚......”那東西滾了幾圈,落在了白競寒的腳邊,他低頭一看,是一枚紐扣,有些陳舊,樣式他再熟悉不過,他緩緩蹲下身,顫抖著手,撿起那枚扣子。
這是......曾經被書意搶走的那顆紐扣。
他不會忘。
“哈哈,子彈,她不是說當年沒事嘛,書意!你不是說當年沒受傷嗎?特麼的。”白競寒頭一次爆了粗口。
他還沒從書意還活著這份震驚中緩過勁來。
急救室中有人跑了出來,焦急道:“不好了,病人沒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