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娘，郎中說小雨沒事了，安魂湯也已經煎著了，一會就幫小雨服下。“秦明山操辦完一切，來向自己的母親請示。

　　他知道，在外人麵前母親似乎沒發火，可是她可不是這種息事寧人的人，動了她的心頭肉，別說張家，哪怕是自己都會麵臨一場腥風血雨。

　　“嗯。你去把大夥都叫來吧，先吃飯再說。”黃氏麵無波瀾。

　　“好的。”秦明山也不多問。就這樣秦家一夥人開始吃飯。

　　而這邊張家的大院，彷佛開了的鍋一般。早有好事者，把下午的事給捅了出去。

　　張大頭一邊叫苦連天，一邊罵著張小鳳，上次一兩句閑話，就把黃氏惹急了，今天真的動手了，那黃氏還不要拆了自己這大院，把自己扒皮抽筋。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張大頭看著自己的女兒越看越來氣。先是未婚先孕讓自己顏麵盡失，又惹了秦家的小妮子，這不是找死這是什麼？張大頭越罵越狠，可還是不解氣，甚至想動手打人。

　　“你瘋了？”張大頭的媳婦攔著了張大頭，“你就不怕把你閨女和她肚裏的孩子給打沒了？”說完抱住自己的女兒，哭了起來。

　　“你看看，我們女兒被打的？你在看看秦家的小崽子啊？”張大頭的媳婦指著張大頭罵道：“你就會窩裏橫，你有種，就打死我們娘倆吧！”

　　張大頭看著眼前的妻女也沒了辦法。

　　是，她秦小雨是被打昏了，可自己的女兒也被磕壞了下巴啊，再說了這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可是一想到黃氏，張大頭就覺得那把剔骨尖刀就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我，我這是找了什麼孽啊！“

　　先是自己的女兒行苟且之事懷了孕，後來倒貼李家那傻子不成，如今又徹底得罪了黃氏和秦家，自己什麼都沒做，可生活卻陷入絕境。

　　張大頭沒了辦法，提上了家裏最好的酒和肉幹，就往秦家走去。

　　與其等著黃氏殺過來，不如自己去求情，些許還能放了自家女兒一把。

　　然而，張大頭在秦家門口等了許久，也沒人應門。隻得無奈離去，

　　秦家當然是不會讓他進去的。

　　铩羽而歸的張大頭徹底失去了來時的勇氣，往路邊那麼一坐，就著肉幹就喝光了酒。

　　一身酒氣的張大頭就這麼走回了家。

　　“當家的，怎麼樣啊？”張大頭的媳婦小心翼翼的問道。

　　“完了，全完了！哈哈哈哈！”醉酒的張大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哭了出來。他也沒管妻女說些什麼直接走進廚房，搬出了磨刀石和菜刀，挽起了袖子，一下一下的磨著刀。

　　“你們進去吧，無論發生什麼不要出來。”這是張大頭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就這麼一下，一下的磨了一夜刀。

　　屋裏的張小鳳和張大頭的媳婦當然睡不著，這磨刀聲別提有多瘮人了。

　　然而，日上三竿，張大頭也沒能等到，他等了一晚上的人，張大頭最後的鬥誌也都化作了疲倦，本來他都想好了，到時候就和黃氏他們拚了，無論如何都得保住自己的妻女。

　　可當一夜過去。遲遲不來的黃氏，讓張大頭實在是熬不到了，他恨不給自己一刀結束了 這件事。

　　就當張大頭快要睡著時，屋外傳來了砸門聲。

　　“這個時候才來，可真是要了命啊。”張大頭拖著疲乏的身體打開了門，手裏緊緊的握住那把刀，可是一晚上過去，他的四肢已經僵硬不堪。

　　“拿把刀嚇唬誰呢？啊？”來的人是秦明山，一把就奪下了張大頭手中的刀。

　　張大頭心中可叫一個苦啊。

　　而秦明山不禁為自己的母親拍手叫絕，一切都如黃氏預料的一般，張大頭肯定想放手一搏，一直熬著他，等他最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才是最好的辦法。

　　“今兒我是來講道理的，把你的媳婦孩子請出來吧，我們有事說。”秦明山把刀背在身後卡住門板說道。一點也不給張大頭討價還價的餘地。

　　“明山哥！求你了，我，我給你跪下了。”張大頭沒有辦法，他當然不願意交出自己的孩子。

　　“給我起來！”秦明山怒吼道，“我是來講道理的，別整這些有的沒得。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秦明山，我女兒做的事，我來償還，我來償還！”張大頭哀求道，在女兒和尊嚴麵前，他當然沒得選。

　　“去，把她們請出來！”秦明山再說了一遍，作勢就要往裏走。

　　張大頭哪能讓他進去，趕忙起來想要攔住秦明山。可是秦明山背後站著的黃氏，袁氏，謝氏等等一眾人，立馬就知道已經失去了回旋的餘地了。

　　“你們，你們出來吧。”張大頭用盡最後的力氣對著屋內的人說道。說完就直直的坐了下去，癱在了地上。他也想保護自己的妻女，可是在秦家人麵前，他連條狗都不如。更何況他還理虧。

　　吱呀，緊鎖的門被推了開，張大頭的媳婦走了出來。而張小鳳藏在了母親的生活。

　　“怎麼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當了？”秦明山指了指張小鳳道。

　　“姓秦的，沒找你們就算了，還自己送上門來了？”張大頭的老婆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受傷害，胡攪蠻纏道：“你們把我女兒打成這樣，你們還是人嗎？人多就欺負人少是吧？”

　　張大頭的老婆指了指張小鳳的下巴，新結的痂讓張小鳳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誰說要欺負你們了？小孩子之間的事，我們秦家自然是不會不講道理的，今天隻是想確認下發生了什麼。”秦明山當然不會被張大頭的媳婦這一句兩句給嚇到了。

　　“哼，你們自己女兒胡作非為，還講什麼道理？啊？有你們這樣講道理的嘛？”張大頭的老婆是越戰越勇，絲毫不願意向秦家露怯。

　　“行，那就請你們出來說說吧！”一位老人打斷了張大頭老婆的撒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