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思遇還未蘇醒,便隱約聽見樓下忙碌的聲音,分明不過節,但是對於一向好麵子的魏老爺來說,多年的好友兒子初次登門,他搞的甚至比過節還要隆重許多。
咚咚咚。
門外女傭對魏思遇喊道:“三小姐,老爺說讓你早點起床準備,客人等會就要來了。”
看看鐘表上的時間,也不過才七點多點,魏思遇心煩的蒙上被子,試問哪會有客人一大清早就登門拜訪的道理?
女傭見魏思遇遲遲沒做出回應,又連續敲了幾次門後,才被逼無奈的離開。
但是聽到她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魏思遇突然間想到昨晚魏湘茹的那番話,猛的從床上跳起來,小跑到房間中的落地鏡前,看著鏡子裏白到近乎透明的臉頰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已經十點多了,眼看著魏思遇還沒下樓,期間,魏老爺派人多次催促,但魏思遇隻是敷衍說還在化妝,魏老爺聽後以為她終於想通了,心裏自然十分高興。
可是麵對一臉迫不及待,好像很快就能升級成為“嶽父”的魏老爺,魏栩程和魏景然心裏卻犯起了嘀咕,兩人心知肚明,如果小妹這麼容易就會妥協的話,她大概就不是魏思遇了吧?
“老爺,客人到了。”女傭氣喘籲籲的跑進來說。
“快請進來啊。”魏老爺從沙發上站起來,迫切想要跟沈墨珩見上一麵,看看這位傳聞中青年才俊,本人到底是不是像新聞中的那樣出色呢?
與此同時,魏栩程和魏景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魏景然皺皺眉頭,對魏栩程說:“怎麼辦啊大哥?”
“冷靜點。”盡管魏栩程這麼說,可是心裏也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悠悠歎息道:“事到如今也隻能隨機應變了吧。”
很快西裝筆挺的沈墨珩便在女傭的引路下走進來,身著深灰色量身定做西裝的他,身材像極了走秀的模特,俊美的五官中不乏男人氣概,肌膚白希,雙眸間透出霸氣。
隨後沈墨珩微笑的對魏老爺鞠躬,說:“魏叔叔你好,我叫沈墨珩,突然拜訪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實在是迫不及待了,好在父親也很支持我的決定。”
“迫不及待?”魏老爺作為過來人,自然聽出沈墨珩的意思,他起身走上前去,打量著他,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果真很出色,頗有幾分你父親當年的風範。”
正所謂嶽父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用這句俗語來形容魏老爺對沈墨珩的印象,應該再適合不過了。
隻是麵對魏老爺的誇讚,沈墨珩卻淡淡一笑,溫和又不失禮貌的回答說:“魏叔叔謬讚了,我之前就聽父親多次提過你們年輕時創業的故事,早就對魏叔叔欽佩不已,也將魏叔叔當做我努力的榜樣。”
“哈哈哈,沈公子真會說話,不過提到年輕時候的種種經曆,我倒真是有些緬懷,隻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轉眼間我跟你父親都老了,現在已經是你們這群年輕人的天下了。”
魏老爺對沈墨珩越來越喜歡了,不光是出於沈培笑的緣故,還因為在他看來,沈墨珩謙遜懂禮貌,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十足的貴氣,非但聰明機智,還很善於察言觀色,這絕不是普通年輕人所能媲美的。
隨後沈墨珩從助理手中接過一副古畫,雙手遞到魏老爺手裏,麵帶微笑著繼續說:“昨晚我苦思冥想,如果送普通的禮物,恐怕太失禮,所以特意花重金買下這幅吳道子的真跡,希望魏叔叔能喜歡。”
果不其然,早在沈墨珩拿出古畫的一刹那,最喜愛手機古玩古畫的魏老爺便兩眼冒光,聽說這幅畫是吳道子的真跡後,他更是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的將古畫展開。
古時的作畫的技巧和眼前優美的山水畫,都讓魏老爺興奮不已,但他就算再喜愛,也很懂得尊重古董的價值,沒有直接伸手觸碰顏料,生怕氧化以後會影響這幅畫的保存。
“吳道子乃是華夏古代十大最著名畫家之一,他最擅長高度的寫實技巧,在每次落筆時都極為專注,我記得許久之前,我曾聽說過要拍賣這幅畫,可惜趕到的時候,卻已經被別的收藏家買走了,沈公子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呢?”
毫無疑問,就算沈墨珩今天表現的不夠出彩,但是伴隨著這幅畫被拿出來的瞬間,也足以收獲魏老爺的喜愛,更何況他本身的表現就已經讓魏老爺欣喜不已了。
麵對疑問,沈墨珩並不著急回答,而是微笑著表示:“魏叔叔,不嫌棄的話你就叫我一聲墨珩吧,如果一直叫沈公子的話,未免太有間隙了些。”
“好好好,墨珩,以後就叫墨珩。”魏老爺高興的合不攏嘴。
隨後沈墨珩才慢慢講述起了這幅畫的來曆,原來是合作商認識這幅畫的收藏家,無意中得知魏老爺也很喜愛收藏古玩古畫後,沈墨珩才托關係,高價從收藏家手裏買下這幅畫,即使過程十分曲折,但沈墨珩的所作所為,卻讓魏老爺十分感動。
“墨珩啊,你真是個好孩子,對長輩有這麼孝敬,跟我家這三個兒女簡直天壤之別。”
相比較之下,魏老爺顯然更滿意沈墨珩,從而對魏栩程,魏景然和魏思遇更加失望了,似乎他們如果有沈墨珩一半孝順的話,他做夢都會笑醒了。
然而魏栩程和魏景然此時就站在旁邊,聽到自家嚴肅,平時不苟言笑的老爺子,竟然對一個外人不斷誇讚,兩人的處境十分尷尬。
不過沈墨珩卻十分機智,他麵帶微笑的伸出右手,對魏栩程說:“魏大少爺你好,抱歉昨天見麵的時候沒能好好自我介紹,現在我當麵賠罪,不知道算不算晚呢?”
“沈公子言重了。”魏栩程冷淡的一笑,並沒有說太多話,隻是握住他右手的一刹那,不自覺的用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