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魏栩程和魏景然被包裹在魏老爺的怒火中,但他們卻並不後悔竭盡全力維護魏思遇,否則現在被訓慘的人,大概就是她了吧?
等魏老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之後,魏栩程和魏景然才悄悄試探著勸說道:“爸,思遇年齡還小,趁現在倒不如讓她多學學經營,積累知識和資曆,至於婚事晚點再說也來得及。”
“爸,思遇相親,其實我們也跟去了,那位沈先生盡管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青年才俊......”
魏景然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幸好魏栩程咳嗽兩聲算是提醒,這才勉為其難的把他正題,他也學著魏栩程的口吻,繼續說:“可就算對方再優秀,也不是思遇的菜,爸,你就網開一麵別再斤斤計較這件事了,成嗎?”
可是由於他剛才情不自禁說出沈墨珩的百般優點,魏老爺便對魏思遇的態度更加耿耿於懷了,他哼道:“既然對方條件優秀,思遇還不肯同意,這不是她的錯,難不成還是我這個做老爹的錯嗎?”
一聲嗬斥,令兄弟二人縮了縮脖子,魏栩程更是沒好氣的怒瞪魏景然一眼,狠狠咬牙說:“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這個。”魏景然吐了吐舌頭,滿臉委屈的解釋說:“畢竟我說的那些也是大實話,大哥,撇去思遇的態度不說,難道你不覺得那位沈先生算是妹夫的不錯人選嗎?”
麵對魏景然的質問,魏栩程沉默了,的確,沈墨珩自身條件和家世都很不賴,可奈何魏思遇不肯點頭答應,他又有什麼辦法?
“你少說兩句吧。”生怕魏老爺聽見兩人的對話,魏栩程提醒魏景然,既然他很擅長說錯話,那還不如別說話。
之後魏栩程便繼續對魏老爺說:“爸,你用心良苦,無非是想讓思遇結一門好親事,日後好有個好歸宿,但現在又不是古代,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促成婚事,現在是21世紀了,如果思遇不答應,我們還是尊重她的決定吧。”
魏老爺被氣的吹胡子瞪眼,他實在搞不懂,到底沈墨珩哪裏不好,竟然讓魏思遇排斥到這種地步呢?
二樓拐角位置,其實魏思遇根本沒回房間,而是一聲不響的藏在哪裏,偷聽樓下父子三人間的對話。
突然,一條白白手臂毫無征兆的搭在她肩膀上,本以為這樣做會下她一跳,不料,魏思遇連頭都懶的回,便對身後的魏湘茹歎息說:“姑姑,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躲貓貓遊戲。”
“怎麼一下子就猜到是我啦?逗你玩真是無聊。”果然,下一秒魏湘茹便也學著她的架勢,蹲到她麵前。
此時的她身上隱隱帶著一股酒氣,即使味道不重,可離的太近還是難免不會熏的人頭疼。
魏思遇皺皺眉頭,伸手捂住嘴鼻,皺眉看著魏湘茹問:“姑姑你沒搞錯吧?大白天的你就開始喝起酒來了?”
說起來魏湘茹性格散漫,做事從不按套路,算是整個魏家離經叛道的人物,但是讓魏老爺頭疼不已的是,偏偏魏思遇的性格跟魏湘茹極像,所以從小因為太有主見,讓魏老爺百般無奈。
“嘻嘻,聞到味道了嗎?”魏湘茹打了個嗝,酒氣頓時更重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這才繼續說:“是昨晚在酒吧喝的,有個惹人煩的家夥非要跟我拚酒,最後還不是喝到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魏湘茹似乎對自己的“戰績”十分滿意,好像她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足以將對方喝的爹媽都不認識,並經常引以為傲,教導魏思遇以後選老公,一定要選個酒量極好的,否則跟她拚酒肯定會輸的太慘。
伸手扶額,麵對魏湘茹的沾沾自喜,魏思遇頭疼的很,仿佛從她有記憶開始,魏湘茹就經常嗜酒如命,嘗嘗連續幾天都喝的不省人事,還有多次被人抬回家來的經曆,就連魏老爺都拿她沒轍。
“噓,姑姑你小聲點,被爸發現我在這裏的話,就大事不妙了。”顧不上魏湘茹,畢竟魏思遇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
就在她總算說服魏湘茹安靜下來,想繼續偷聽樓下父子對話時,魏老爺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哪位?”魏老爺本來就在氣頭上,接聽電話的口氣自然也溫和不到哪兒去。
但是不知怎的,魏老爺跟對方聊了幾句以後,非但怒氣消失無蹤,原本嚴肅的臉頰上,竟然還浮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這讓魏思遇感到好奇,這通神奇的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
又跟對方攀談了幾句後,魏老爺才不舍得掛斷,隻是此時的他就像變了個人,非但不再對魏栩程和魏景然大發雷霆,甚至還對二樓上的魏思遇喊道:“下來吧,我知道你藏在那裏。”
魏思遇愣住,魏老爺果真越老越人精,竟然能把她一舉一動都掌控的淋漓盡致,連她藏在哪裏都心知肚明,那麼他之前跟魏栩程和為魏景然說的話,難道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
猶豫片刻,既然藏都藏不住了,魏思遇隻能硬著頭皮緩緩走下樓去,跟魏栩程和魏景然兄妹三人站在魏老爺麵前,就像是做了錯事,在等候批評的人一般。
魏湘茹也跌跌撞撞的走下樓,滿身的酒氣卻破天荒沒讓魏老爺發怒,她指了指沙發,醉醺醺的笑道:“晚輩們站著,我這個長輩總能坐下來吧?”
魏老爺看了她一眼,不語,卻也算是默認了,魏湘茹坐下來後,不忘朝魏思遇做了個鬼臉,好像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她好戲似的。
就在兄妹三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魏老爺到底想說些什麼時,他才總算開口了。
“剛才你沈叔叔打來電話,說他的兒子沈墨珩對你十分滿意,還說明天就會親自登門拜訪,在此之前你做好準備,好好的化個妝,換個淑女點的打扮,別讓沈公子失望,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