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幕城。
時間,淩晨一點。
“停車,停車!給我停車!”萬雪兒站在馬路中央,走路蹣跚的攔著過往車輛。
她從酒吧出來時已淩晨一點,她喝了太多酒,已經找不到北,五個小時前,她被初戀男友甩了,在她模糊的酒語中偶爾會蹦出幾個咒罵的字眼。
“快點停車......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去死......去死......”
此時的雪兒像個瘋婆娘,在這個碰瓷泛濫的年代,沒有一輛車為她駐停。
她的手機和包包早已不知扔到何處,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一次耍酒瘋,第一次放飛自我。
剛剛結束收購會議的程然,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突然一個急刹車,他的身子條件反射向前傾斜,程燃眉毛微鄒,神情不悅。
“程少,有人攔住了車子。”助理嚴衝心頭一緊,小心解釋著。
程燃朝車頭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正趴在車頭,女人口中還不停吐出各種難聽的話語,又是哭又是鬧。
“程少,是個醉酒的瘋女人, 我這就下車,把她趕開。”
程燃掃了一眼腕表,此時已經淩晨一點,由於前方修路,來往的車輛並不多,女人又喝醉了,打到車的幾率不大,就算有計程車經過,也未必會讓她上車。
“扶她上車,送她一程。”
“好的,程少!”嚴衝接到命令,立即下車.
嚴衝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雪兒扶上車,她又是打又是罵,恨不得把嚴衝的祖十八輩都罵遍了。
嚴衝陰沉著臉將她扔上車。
上車後的萬雪兒倒老實了,或許是方才鬧得有些累了,上車後倒頭便睡。
她依偎在程燃懷裏,流著口水,打著呼嚕,蓬頭垢麵毫無形象可言,還不時蹦出幾句奇怪的夢話。
“薛洋,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薛洋回來吧,回來吧,我以後乖乖的。”
“薛洋,不要和我分手!”
程燃一臉嫌棄,揪住萬雪兒的衣服將她推倒一邊,雪兒卻用盡力氣抱住程燃,像個孩童般執拗。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親愛的別走......”
車內好不容易恢複半分鐘的寧靜,萬雪兒又喝起歌,眼角還有淚水劃過。
程燃扒開她的頭發,這才看清了她的麵容,眉頭鄒得更緊了,因為哭過的原因,萬雪兒原本的妝容已經花了,整張臉像個小花貓,再配上一頭蓬鬆的頭發,醜到極致。
這女孩失戀了,心情很糟糕,想必是借酒消愁,誰知,喝多了酒,自已耍起了酒瘋,愁更愁!
“咳......程少,我們要送她去何處?”
嚴衝透過後視鏡,看到少將認真端詳著女孩的臉出了神。
程燃這才回過神來,翻看著萬雪兒身上有沒有手機或者錢包,想要找到她的住址.
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她已醉得不醒人事,總不能把她扔在大街上,隻能將她帶回去.
程燃是個運動達人,每天堅持鍛煉,扛起她上樓毫不費勁.
將她安頓在隔壁的客房後,程燃便回房洗澡.
翌日.
萬雪兒慵懶的伸著懶腰,隻感覺全身酸痛,全身像閃架般難受。
她睜開雙眼,心頭莫名一緊,這是哪?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一切,陌生的床,她一動腦仁直疼,好在床上隻有她一人,心想,一定是哪個好心人收留了自已。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位穿著浴袍的男人,俊魅孤傲的臉龐,濃黑的眉如兩把利劍,冬夜寒星的瞳眸,那高挺筆直的鼻梁顯示出男性的剛美之氣,單薄的唇瓣棱角異常分明,讓看見的人為之一醉,無法移開視線。
健碩的胸膛,小麥色的肌膚,偉岸的身軀,目測他的身高應該有190.
萬雪兒一時看傻了眼,像這樣完美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下一秒,不對,房間裏怎麼會有男人?
萬雪兒身下突然一動,感覺到自已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房間內又出現一個陌生男人,嚇得大聲尖叫。
“啊......”
程燃大步上前,捂住她的口,兩人四目相對,萬雪兒一臉錯愕仰頭眼著上方的男人。
“嗚嗚嗚......”
“萬雪兒,閉嘴,我父母還在樓下,保持安靜。”
程燃麵色冰冷,一副命令的口吻,萬雪兒微微一怔,瞪大渾圓的雙眼,連連點頭。
“嗯嗯......”
奇怪?這男人眼生的很,為何他卻知道自已的名字?萬雪兒心中滿是狐疑。
想查到她的資料並非難事,昨夜程燃擦淨她的臉,拍下照片,幾分鐘後,嚴衝發來幾頁萬雪兒所有資料。
萬雪兒,女,21歲,職高畢業後待業在家,住在幕城開發區皮鞋廠家屬院,父親萬大林,45歲,十年前下崗,現是華林街涼皮店老板,母親沈玉梅17年前去世......
她是一個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
他發現,這女孩長的很美,當他看到萬雪兒左邊那塊黑色的胎記時,程燃不禁心頭一顫。
看到那塊指蓋大小的黑色胎記,他的心頭湧過一股心悸般的感覺。
昨天晚上,他看到萬雪兒那一刻,黑眸一亮,立刻感覺眼前的女孩與眾不同。
至於哪裏不同,他卻說不出。
這女孩仿佛從哪裏見過?
可是,卻怎麼也 記不起!
最近程燃因為家中安排各種相親,正急得焦頭爛額。
當他看到這個女孩時, 心中想起一計!
程燃起身,很紳士的背對著萬雪兒站在窗前。
萬雪兒動了動酸痛的身子,發現自已所有的衣服,還有那件已經褪了色的胸衣,已經全部洗好疊好放在床邊,她漲紅著臉,來不及洗澡,迅速穿好衣物。
房間內的氣憤越來越尷尬,萬雪兒腦仁直疼,怎麼也想不起昨夜裏發生何事,她隻有一個念頭,快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