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臻看不下去,強行的拉著薄荷坐在自己的車裏,眼下隻能先把她帶到自己的家裏,天氣這麼冷,這女人不要命了?
路上,不管邢臻問她什麼,她都不回答,雙目無光的死死的盯著前麵,用活死人來形容現在的她,一點也不為過。
邢臻先來一條大毛巾丟在薄荷頭上“你自己擦擦,到底發生什麼了?厲庭琛呢?”
薄荷聽到厲庭琛,才微微有了反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雖然邢臻對薄荷沒什麼好感,但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有些擔心。
無奈,邢臻隻好拿過毛巾,替薄荷擦拭。
良久薄荷才開始停止發抖,慢慢恢複身體的正常機能。
薄荷依舊死盯著眼前,嘴唇冷的發白。邢臻無奈,把空調調高,以防薄荷凍感冒。
就在邢臻以為薄荷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薄荷的微弱的聲音飄了出來“厲庭琛出軌了。”
邢臻聞言皺著眉“不可能。”
薄荷終於轉移了目光,抬頭看著他“在景晨酒店,跟葉菁一起。”
邢臻難以置信,以他對厲庭琛的了解,厲庭琛應該對薄荷......
“你親眼看見的?”
薄荷聞言,麻木的點了點頭,而後補了一句“還沒穿衣服。”
邢臻倒是覺得其中有什麼隱情,不過也沒同薄荷講,因為他是有私心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討厭薄荷成天圍著厲庭琛轉,一個小女人,天天恬不知恥得很在一個男人身後轉,很丟人,也很狼狽,奈何每次她這麼狼狽,都會被他撞見。
但看見薄荷這個樣子,邢臻收起了一貫的刻薄,竟然安慰起薄荷“那又能怎樣,一個男人,值得你這樣?”邢臻是有私心的,但他自己也沒發覺自己的私心,他以為他隻是看不慣薄荷追著男人跑丟了顏麵的樣子,實際上,他是不想看見薄荷追著厲庭琛的樣子!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薄荷哽咽了,“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會懂,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而希望在一瞬間破滅的感覺!”
邢臻看不慣薄荷這麼看低自己的樣子“你為什麼要把期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你是一個個體,你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品!”
薄荷沉痛的閉上眼睛,眼淚順著淚痕落下“你不會懂的,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邢臻不解,以為是她愛厲庭琛愛得沒有退路,恨她不爭氣的閉上眼睛“隨便你!”
薄荷沒有感情的一句話飄進邢臻得耳朵裏“我懷孕了。”
一句話,四個字讓邢臻心跳漏了一拍。懷孕了?厲庭琛表現的並不愛薄荷,為什麼還會和薄荷發生關係?
心中異樣的感覺遍布邢臻全身,邢臻察覺到這種感覺,煩躁的把大毛巾扔在薄荷腿上“自己擦!”
然後就自顧自的上樓去了,走了幾個台階,而後又想起什麼,調高了空調的溫度,然後就上樓再也沒下來。
薄荷一夜無眠。
她從沒想過如果自己沒有了厲庭琛會怎樣,但事情卻走到了這一步。
離婚?想都不敢想,可現在現在除了離婚,還有別的辦法嗎?難道自己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婚姻中擁有別的女人?
薄荷,醒醒吧,給自己留點顏麵吧。自己的家庭被葉菁的母親毀了,自己的婚禮難道也要被葉菁毀了嗎。
算了,她認了。
薄荷走了十個小時後,厲庭琛醒了。
厲庭琛揉著陣痛的腦袋,抬眼看見這個陌生的地方,而葉菁正躺在床上,起了警惕“這是哪?”
葉菁故作嬌羞“庭琛,你忘了,你剛剛......”然後又欲言又止,讓厲庭琛引發瞎想。
厲庭琛冷眼看她“剛剛什麼?”
葉菁臉又紅了三分“你還說呢!我都不好意思了,剛剛你欺負了人家呀!”
厲庭琛嗤笑,拙劣的演技!“你不用裝,我自己有沒有發生的事,我自己心裏清楚!”
葉菁不依不饒,畢竟這樣的機會難得“庭琛,你怎麼剛剛欺負完人家就不認賬呀!我可傷心了!”說著還附上厲庭琛的胸膛。
厲庭琛一把推開她,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你想死嗎?”
葉菁趴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看來厲庭琛是真的不好蒙騙。
厲庭琛穿好衣服,看了看腕表,已經十一點多了,薄荷應該等很久了。
他瞪了一眼葉菁,憎惡道:“以後我會找你算賬!”然後留下葉菁揚長而去。
天剛蒙蒙亮,薄荷沒有打招呼就離開了。
路上她無數次想要怎麼跟厲庭琛說離婚的事,如果厲庭琛哄她,求著她別離開,那麼她該怎麼選擇。 出租車停在厲庭琛的別墅門前,薄荷呼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你夜不歸宿?”薄荷剛進門,厲庭琛坐在沙發上,周圍散發著冷聲,質問道,看起來像等了很久的樣子。
薄荷一愣,厲庭琛這麼早就回來了?
見薄荷不作聲,厲庭琛臉上有上了三層冰“這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
薄荷想了很多種厲庭琛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可能是求她,可能是哄她,但從沒想過,會是質問她。
薄荷自嘲的笑了笑“那你呢?你做了丈夫該做的事?”
厲庭琛跟薄荷結婚以來,這是薄荷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厲庭琛皺著眉“一夜不回家,就長本事了?”
薄荷已經無所謂了,心裏僅存的一點點念想也破滅了。
薄荷努力平穩著自己的情緒,“我們離婚吧。”薄荷平淡的吐出幾個字。
厲庭琛一愣,眸子變得深不可測“你再說一遍。”
薄荷抬眼正視著厲庭琛“我說,我們離婚吧。”心一揪一揪的疼。
厲庭琛的臉色又黑了三個度“誰教你的?”
薄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沒有人教,是你在外麵偷人,被我撞見了。”
厲庭琛想起昨晚,懊惱的踢了一腳沙發,葉菁這個賤人跟我玩陰的?
薄荷誤以為厲庭琛是在跟她脾氣,絕望的閉上眼,良久,丟下厲庭琛,自顧自的上樓去。
厲庭琛低吼“薄荷!”
薄荷沒有理會,踏進他們的臥室,她終於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掉著眼淚。她這一生的夢想,在她以為終於結果的時候,出了這檔子事,命運真是待她不薄。
薄荷簡單的收拾著生活必需品,又看了看衣櫃,都是厲庭琛買的,她很少買衣服。歎了口氣,走吧薄荷,給自己留點顏麵吧。
厲庭琛倚在門口“什麼意思?”語氣冷的嚇人。
薄荷聞言,頭都沒抬,依舊自顧自的收拾著行李,厲庭琛氣急,一把打散薄荷的行李“你啞巴了?!”
薄荷終於抬頭看他“厲庭琛,你自己做了什麼,還需要我來說嗎?”
厲庭琛也不退讓“那又怎麼了?你不是愛我麼?這點事都受不了?”
這幾句話像針一樣,刺著薄荷最後的自尊心。
薄荷突然笑起來“誰說我愛你?厲庭琛,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喜歡肖瀝學長!”
厲庭琛危險的眯起眼睛,周圍散發著冷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