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薄荷有些懵,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四周,而後淡淡道:“謝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澀難懂。
“為什麼說忘記了?”
薄荷微微一愣,沒聽懂他的意思,“啊?”
厲庭琛微微蹙眉,眸中帶著懊惱,“有男朋友嗎?”
“什麼......?”薄荷更加懵了,厲庭琛現在是怎麼回事?問問題都這樣跳躍嗎?
他幽幽注視著她,“剛才在機場,那個男人是誰?!”
薄荷蹙眉,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竟然在厲庭琛的話語中,聽出些許的醋意。
隨即又被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厲庭琛怎麼可能因為她吃醋。
“寶寶剛上幼稚園,怎麼,厲先生要當幹爹嗎?”薄荷微笑著看著厲庭琛。
話落就感覺他臉上的諷笑瞬間凍結,陰沉而可怕。
“你有孩子?!”
這麼重要的事,他們為什麼沒有稟報?還是......她故意在騙他?
“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有孩子不正常嗎?”薄荷再次輕笑,無懼的對上他波濤洶湧的眸子。
他一定很生氣很不甘心吧,畢竟自己沒有因為他從此一蹶不振,想到這,薄荷笑容更深。
“還以為你不喜歡孩子。”他幽幽注視著她,“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打掉他?”厲庭琛語氣冰冷。
薄荷笑容僵住,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些冰冷,“你沒資格提他。”
厲庭琛嗤笑,“沒資格?”他笑容逐漸陰冷,“好歹我是他父親,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打掉了他,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
薄荷心中冷笑,解釋?解釋什麼解釋那孩子打的太晚嗎?當初打掉孩子不是他的意思嗎?
真是可笑......
薄荷不打算再去勾起之前的回憶,她無所謂笑道:“我以為我打掉你會開心?左右你有的是人給你生,葉菁,或者是新歡文莉,都可以了。”
“你胡亂說什麼?這和她們有什麼關係?”厲庭琛眉頭微皺,似是有些不耐煩。
薄荷覺得今天的厲庭琛有些莫名其妙,“厲先生自己的家務事自己處理,我也沒興趣。”
“......薄荷!”
厲庭琛突然暴怒,幽深的眸子看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薄荷愣了愣,隨即不在意的下車拿了行李,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懦弱的薄荷嗎,會無怨言的承包他所有莫名其妙的尖酸刻薄的話?
......
幸好這麼多年周然的習慣都沒變,鑰匙依舊放在原處。
薄荷熟練的開了門進屋,身上黏糊糊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然後洗澡。
她洗完澡出來,手機已經能夠開機,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她給日本那邊打了一通視頻電話,不過沒接通。
到底是折騰了一天,感覺有點餓,但周然冰箱裏什麼也沒有。
她隨便在家裏找了一點零錢,換了件幹爽的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找飯去了。
薄荷正在超市裏亂逛,感受這久違的親切感,突然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
“薄......荷?”
薄荷微微一愣,在這個地方也能遇見熟人?薄荷回頭,看見麵前這人,有些不確定。
“邢臻?”
他是厲庭琛的朋友,性格狂妄囂張,記得以前就很愛和她不對付。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來到她麵前,眼神滿是驚訝。
五年不見,他似乎沉穩了許多,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囂張了。
薄荷禮貌的笑了笑,“今天。”
“五年不見,變漂亮了。”邢臻打量了她一番,而後調侃。
薄荷扯了扯嘴角,“你突然誇我,我有點不適應。”
邢臻微微一愣,似乎也想到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當時不懂事,你別介意。”
薄荷不置可否,她這個人記仇,自然介意,不過她也記得,是邢臻的話點醒了她。
“不過我那個時候看你整天跟在他身後跑,一點女孩子的自尊心都沒有,都那樣被羞辱了還傻嗬嗬的繼續跟著他,我是真的看不慣。”他誠實說道。
薄荷笑了笑,不答,邢臻這人,說話難聽,心沒有那麼壞。
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這話有點不合適,他忙轉移話題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國。”
薄荷和她家裏人關係不好,甚至可以說決裂了,在國內唯一的牽掛就隻有厲庭琛,但後來也是鬧掰了。
五年前她走得毅然決然,他還以為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想要再回到這裏。
“有點工作上的事,過幾天就回去了。”薄荷淡淡開口。
邢臻有些驚訝,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眼神又變得怪異,“葉菁要結婚了你知道吧?”
“什麼?”薄荷微微一震,腦袋裏自然想到的人是厲庭琛。
“婚禮在下個月,新郎......”
薄荷輕笑了一聲,打斷了邢臻,“那真是恭喜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邢先生隨意。”
她拿了旁邊架子上隨便一小盒東西放進購物車裏就走去付錢。
她心不在焉地,也沒注意到邢臻看到她拿那東西時露出的驚訝表情。
回到周然家的時候,發現門是開著的,顯然是有人回來了。
她快步走進去,這麼久不見周然,真是想她了。
不曾想,薄荷看見的不是周然,而是厲庭琛!
薄荷語氣帶著警惕,“你怎麼進來的?”
他目光幽幽從她臉上移到她手上拿著的東西,意味不明,“晚上有活動?”
薄荷覺得厲庭琛莫名其妙,“厲先生專程過來,有事嗎?”
“我問你晚上有活動?”他不依不饒。
“......沒有。”
薄荷因為剛才自己的懦弱有些煩躁,“有事嗎?”
“有。”
厲庭琛忽然大步走近,一手握住她的後腦,在對方驚詫的眼神中低頭覆上了那抹嫣紅的柔軟。
薄荷大腦一片空白,回神時,雙手抵在他肩上想推開他,卻換來他更粗暴的的對待。
薄荷蹙眉,想起剛才邢臻說的話,一陣反胃,明明他都要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這樣?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薄荷狠狠的瞪著他,厭惡地擦嘴,“厲庭琛,你是不是有病?!”
可是薄荷的動作似乎刺激到了厲庭琛,他雙目猙紅地怒視著她,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細脖,讓她被迫看著自己,“我倒想問你你有心嗎?!”
薄荷扯了扯被厲庭琛吻紅的嘴角,“......對著我這樣的已婚婦女,厲先生還真是下得去口!”
而後覺得不夠,又諷刺地看著他,“怎麼,你想當我的婚外情嗎?”
“你故意的?”
話音剛落,薄荷感覺脖子上的力道重了許多,腦袋有些缺氧,薄荷整個人都無力的軟倒在門板上,麵色通紅。
“你想掐死我嗎?”
厲庭琛猛然回神,他有些慌亂的鬆開手。
直到新鮮空氣重新進入薄荷呼吸間,她才猛烈地咳嗽起來。
可厲庭琛卻什麼話也沒說,眸光複雜地看著她,然後開門而去。
薄荷看著厲庭琛離開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厭惡的擦了擦嘴,用力關上門。
半響薄荷才注意到,自己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好像被對方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