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沛凝點了點頭,微笑著沉默了。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如同她的複仇,漫漫長路等著她。
前一世她沒有守護好葉家,這次她發誓不會再讓葉家受半點傷害。
誰都不能!
“好了,你去休息吧,看看你,這兩個月就沒睡過一個好覺。”葉英豪揉了揉葉沛凝的臉。
而就在葉沛凝要回房的時候,小廝突然來報。
“祁王府那邊派了人過來,說是祁王殿下腿傷加重,請大小姐前去看看。”
葉沛凝這才想起,當時祁王來求親時,她和祁王說過,能治好他的腿,她差點忘了這回事。
“凝兒,這麼晚了,要不為父同你一起去?”葉英豪知道祁王腿有舊疾,若不是情非得已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請葉沛凝過去,但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怕是會她二人的名聲不好。
不過他二人早晚成婚,也不怕什麼流言蜚語。
葉沛凝知道葉英豪的擔憂,搖了搖頭,道:“您盡管在家中休息就是了,女兒去去就來。”
說起來,祁王對她有恩,就算三更半夜她已經睡著了,如果祁王派人來請,她也會去的。
為了不耽誤,葉沛凝讓小雲趕緊拿上她的醫藥袋,兩個人騎馬前往祁王府。
不一會兒,葉沛凝趕到祁王府時,隻見上次的暗衛——孫盟正在門口候著,見到葉沛凝連忙行禮,道:“王妃。”
“不必多禮,快帶我進去。”葉沛凝提腳就進了祁王府。
孫盟徑直帶葉沛凝去了尉遲寒的房間,葉沛凝一見到尉遲寒便連忙走了過去。
“祁王殿下,你的傷勢如何?”葉沛凝開門見山。
尉遲寒此時正坐在床上,也不見得有多難受,反而一臉笑意地看著葉沛凝。
“我的王妃這麼著急我嗎?一聽說我腿傷加重了,這麼快就來了?”
葉沛凝沒好氣地看了眼尉遲寒,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葉沛凝也不和他計較,認真地查看起傷勢。
“葉小姐,你有什麼辦法救治祁王殿下?”
葉沛凝看了眼在床尾站著的一個老人,剛剛正是他提問。
“他是我的老師——袁先生,你直說無妨。”尉遲寒似乎看出了葉沛凝的為難。
“聽說過玲瓏賦嗎?”葉沛凝輕聲道。
葉沛凝有著第二層身份,作為影煞閣的少閣主,閣主曾經教了她一套絕學“玲瓏賦”,這套絕學能治好很多積鬱多年的頑疾,為了學習這功夫,葉沛凝當時吃了不少苦,但是後來也幫了很多人。所以葉沛凝才會說她能醫好尉遲寒。
“玲瓏賦?你怎麼會?”袁左道疑惑。
“我師父教的,你們先出去吧,等下我會為祁王殿下救治。”葉沛凝神色凝重,一直關心著尉遲寒的傷勢,倒是沒有發現袁左道的驚訝。
所有人出去後,葉沛凝深吸口氣,道:“殿下,等下我施展玲瓏賦,過程會有些疼,時間有點長,還希望你能忍住。”
葉沛凝以為尉遲寒不能習武,身子柔弱,怕他受不起這種“換骨”之痛。
“無妨,你盡管弄。”尉遲寒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葉沛凝。
葉沛凝得到回答後便不再遲疑,她將銀針擺了出來,方便等下用。
玲瓏賦施展起來分為三個層次,所以說需要進行三次,半月一次。
葉沛凝專心紮針,玲瓏賦使用需謹慎,這不小心紮錯了穴位那就麻煩了。
兩個時辰後,葉沛凝才將銀針收回,這次的醫治也就暫時結束了。
“殿下現在感覺如何?”
“很好,這次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甚至比起之前感覺更好,相信最後結束了,一定能下地行走,健步如飛。”尉遲寒運功感受了一下,這話說的倒是實話。
葉沛凝伸展了一下筋骨,突然想了起來,她記得要問尉遲寒他的腿是怎麼受傷的,又怎麼會知道玲瓏賦可以救他。
說起腿傷,這還是早些年的時候,被奸人所害導致雙腿留有隱疾,雖得到袁左道的全力救治,但是終究還是有點遺憾,後來又經鬼醫救治,得出結論,隻有找到前朝皇室洛氏一族絕學“玲瓏賦”才能根治。
沒想到葉沛凝居然會這絕學。
“你說玲瓏賦是你師父教你的,你師父是何人?”尉遲寒試探道。
“我師父就是一隱世高手,他避世不出,傳的我一身武藝。”葉沛凝對她師父確實不是很了解,不過影煞閣閣主隱世這事確實是真的。
尉遲寒沒問出什麼,自然也不會再傻著多問。
葉沛凝見天色已晚,便行禮告辭。
“對了,多謝殿下派人護送,不知殿下的手下,可有叫淩寒的人?”葉沛凝原本都要出門了,突然轉身問道。
尉遲寒一愣,微笑道:“手下人眾多,倒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不如待我詢問後再回答王妃?”
“好,那就打擾殿下休息了。”葉沛凝緊緊盯著尉遲寒,沒看出他有什麼異樣,這才離開。
待她走後,尉遲寒鬆了口氣,而袁左道進來便問:“你可問出了什麼?”
尉遲寒搖了搖頭,把他二人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袁左道。
袁左道疑惑了,若非前朝皇室,不可能習得這絕學。
“也許是前朝皇室中存活下來的人,葉小姐有緣見到,認了當師父,為了不讓這絕學絕跡,葉小姐便學了?”尉遲寒摩擦著扳指,猜測道。
袁左道點了點頭,也就隻有這個理由。
不過,袁左道回神後,直接一巴掌拍在尉遲寒的肩膀,“說說吧,為何私自出府?”
尉遲寒認錯已晚。
“小姐,你沒事吧?”小雲扶著葉沛凝,經過一晚上的運功,葉沛凝早已經是精疲力盡,她現在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小姐這麼晚一直待在祁王府,隻怕要被人說閑話了。”小雲扶葉沛凝上馬車後,說出了她的擔憂。
昨夜他們騎馬而來,小雲料想葉沛凝身體虛弱,這照顧的非常周到。
“怕什麼?我會在意這些嗎?”葉沛凝輕輕一笑,蒼白的臉上透露出她的倔強。
虛名這些東西,她早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