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凝珠早早就起床了。
在宋承恩的安排下,宋府上下都以為宋凝珠要出去醫治臉上的傷,沒人知道宋凝珠其實是要去做誘餌。
“小姐,您真的不帶上我嗎?”霜兒可憐兮兮的站在馬車前,仰臉看著宋凝珠。
“我留著你在凝香閣,就是為了幫我好好打理啊。”
宋凝珠捏了捏霜肉嘟嘟的臉頰,柔聲說道:“有你在,我才放心嘛。”
“可是誰來伺候小姐啊。”
霜兒還不死心,伸脖子看著宋凝珠身邊的朔瑤,結果被朔瑤冷冰冰的神色給嚇了回去, “她行麼......”
宋凝珠心中發笑,但是她沒想到陸季宸又派了朔瑤跟在她的身邊。
“珠兒。”
將一切都安排好的宋承恩和陸季宸也前來,宋承恩看著馬車內的宋凝珠,眼眶微紅。
“路上小心。”
“放心爹,沒事的。”
宋凝珠眨了眨眼睛,看著宋承恩對自己如此關心,胸中微微發暖。
說著,宋凝珠抬眼,對上了陸季宸的目光。
隻見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宋凝珠敲了敲車壁,示意馬車夫可以走了。
她剛才看的很清楚,陸季宸的嘴型,分明是在說:“放心,一切有我。”
另一邊,在宋凝珠的馬車離開後,還有一輛小車從宋府的後門偷偷離開,無人知曉......
宋府中。
鄭氏被昨日的聖旨嚇得魂不守舍,連連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快,把小姐給我找過來。”越發心悸的鄭氏一臉憔悴,她揮了揮手,吩咐起身邊的侍女。
“娘,你現在可見不到姐姐。”
宋民晃晃悠悠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副霹靂脾氣的樣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晴兒幹什麼去了?”
“我姐她呀,當然是去出口惡氣呀。”然而,宋民的這話讓鄭氏聽得是雲裏霧裏的。
“娘,你可不知道爹究竟有多偏心。”
宋民湊到了鄭氏的身邊,壓低了嗓音說道:“爹要將宋凝珠那個小雜種,送到潮州城去享福!我聽說潮州城那個地方......”
“什麼!老爺要將宋凝珠送走?” 鄭氏突然拍案而起,嚇了宋民一跳,“那你姐姐去哪兒了?”
“當然去攔著那個小雜種啊。”
宋民瞧著鄭氏這個樣子,以為她也覺得宋承恩偏心,忍不住再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那個雜種哪裏好......”
然而,鄭氏卻認為宋承恩將宋凝珠送走,哪裏是什麼享福,分明是要留她一命!
“完了,完了,全完了!”
鄭氏便是以為七日之內宋承恩剿匪無法成功,所以他們宋家要被滿門抄斬了。
“民兒,你趕緊去收拾收拾東西,將所有值錢的都帶上。”
說著鄭氏推搡著宋民,自己也開始翻找一些值錢的首飾衣服,將它們一股腦的塞進包袱裏。
“娘,這是幹嘛?”宋民不知道鄭氏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趕快去,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死?上哪死啊!娘,你可別嚇我。”
宋民慌張的向周圍看了看,這更讓鄭氏更加著急,狠狠的拍了他後背一下。
“快去!”
“嘖!莫名其妙。”
宋民被拍得呲牙咧嘴,嘟囔著出了鄭氏的房間。
“我的那些嫁妝......”鄭氏有些慌張的盤算著,“不行,要和離,我不能再是宋家的人!”
鄭氏匆匆忙忙地跑向宋承恩的書房,心中的怨恨越發加大了。
“宋承恩,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把我們娘仨兒的命都扔下,去保那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
......
“主子,京中的探子有消息了。” 流影拿著一封密函遞給了陸季宸,低聲說道。
“太子將您和宋大人遞過去的消息全部攔截,並沒有到皇上那裏,所以朝廷不可能派兵下來,而且太子似乎暗中出手,將這邊的官兵也壓下去了一半,宋大人幾乎是掉不出來任何官兵。”
“看來他是鐵了心的想讓我死在這兒。”陸季宸簡單的看了一眼密函,冷笑一聲,將密函扔進了香薰爐裏焚燒殆盡,“在影那邊調出五十個人來”
“主子,那可都是......”
流影有些詫異的抬頭,影組織是陸季宸手底下的一個秘密組織,戰鬥力極強,對付這些山匪的話,派出大部分的影好像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以防萬一。”
用影來對付那些山匪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不過陸季宸隻是想要多一些保障。
保障那人平安無事......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對於陸季宸的命令,流影隻會遵從。
待流影沒有離開多久,宋承恩就匆匆忙忙的派人請了陸季宸去往書房。
陸季宸一到書房,便看到宋承恩來來回回的踱步,這幾日他為了剿匪的事情,幾乎愁白了頭,臉上也蒼老十分。
“陸大人,陸大人啊,這可如何是好啊!”宋承恩一副欲哭的樣子。
“駐城的軍隊那邊說沒有朝廷的調令,根本無法撥官兵給我們,而我縣衙中能動用的衙役統共不到百人,難不成我要帶著這幾十人上山去剿匪嗎?更不要說珠兒還在他們的手上!”
“朝廷那邊還是沒有將調令派下來嗎?”
“就算朝廷現在向下派調令,怕是也來不及了。”
更何況,朝廷根本不會往下派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