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誠實點頭,“你如果要硬來,我沒辦法,所以我隻能用些不入流手段讓你雞犬不寧。傅梓深,你知道你這種綁架行為真的很讓人討厭嗎?”
傅梓深峻拔身子僵硬,他沉默不予回答。
大樓外進出的人紛雜,顯眼的賓利自是吸引了好些人目光。
外麵雖然看不清車內的情況,可陸洲卻怕有心人記住車牌號。
他壓低聲音為難道:“傅先生,這裏人有些多。”
傅梓深沒理他,隻是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顧言,“你確定不去傅氏集團工作?這裏,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如果她喜歡,他是不介意為她再多折騰一個娛樂公司。
顧言愕然,轉瞬勾唇輕笑:“算了吧,傅家與我,終究風水不合。”
“......”
傅梓深被她說的有些氣笑,“你什麼時候也信了這些?”
“畢竟你的好母親天天求神拜佛等著蘇曉然一定健康生個男孩,耳濡目染,我不得不信。”
她夾槍帶棒的話,讓傅梓深聽得不舒服,但卻也知道今天是勉強不得。
他是個幹脆的人,也不再糾纏,厲聲吩咐道:“陸洲,送她去想去的地方。”
他直接了當地開門下車,高大的身影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言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今天的他這般好說話?
一旁,陸洲恭敬地詢問:“夫人,您要去哪裏?”
顧言看了看時間,快到午休的點了,而她的事情還未做完。
她不想讓傅梓深牽扯她的事情太多,因此指了指前方,“就前麵停吧。”
陸洲有些猶豫,“傅先生說要送您到地方。”
顧言平靜地笑笑,“可他又不知道我想去哪裏。陸助理,給你自己放個假不好嗎?”
陸洲沒想到顧言有些難纏,他有些緊張解釋:“傅先生......其實都知道的。”
話音剛落,他又快速補充了句:“這個點怪熱的,也不好打車。”
顧言默然,不得不承認能跟著傅梓深的助理確實和他有些像。
都是同樣的強勢。
五月的天已悄然迎來了烈日,她想了想,也不再反對,徑直報了個地名。
黑色賓利緩緩發動,離傅氏大樓愈來愈遠。
車內的氣氛安靜的很。
顧言不是個多話的人,對著陸洲更沒什麼好說。她不想關心傅梓深最近的工作安排,也不想問這個助理他身邊是否要應酬逢場作戲。
從前可能會在乎,可現在,這些心思全都散掉了。
等紅燈的間隙,她低著頭看著手機,思忖著等等要怎麼做。
前頭的陸洲透過後視鏡幾次看她,卻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閑適樣子,他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開口。
“傅先生其實很關心您。”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覷了眼她的神色,言簡意賅地快速說道。
顧言沒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他讓你這麼說的?”
陸洲連忙否認,解釋道:“是我自己想告訴您的。夫人,有些事情其實不是您看到的這樣。”
顧言一怔,這才抬起頭,認真回答:“你比我這個枕邊人更了解他?”
她倒是沒想到,傅梓深在用人方麵倒是挺有本事,一個助理也想幫他說話。
亦或他偽裝的太好,在外人眼裏,是她不識好歹?
她冷笑,心裏涼意上湧。
氣氛一時間凝滯,陸洲有種窒息的衝動,最後生生忍耐住。
傅梓深不會希望他這麼多嘴。
他深吸口氣,最後開口:“是我越矩了。”
顧言嗯了聲,不再接話。
車子最後在酒店前停下,確認顧言安全進去後,陸洲這才匆匆折返。
*
酒店頂層,此刻站著數個黑衣安保,見著顧言的身影,立刻將她攔下,說什麼也不讓她進去。
顧言不解,好說歹說都沒被放行。
忽的,她眼尖地瞧見孫延的身影,她急忙喚他。
孫延皺著眉有些煩躁地將她領了進去。
走在走廊裏,她疑惑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守著?”
孫延已不複昨晚好臉色,有些惱怒地瞪她:“拜你所賜,寰宇怎麼派了你這樣的人來處理。”
他意有所指地羞辱:“販賣資料,泄露恩惠的消息不說,現在還裝無辜。”
顧言不理他陰陽怪氣的說話,很快抓住了關鍵字。
她有些歉然道:“昨晚遇到狗仔是我處理不當,這事我已經和公司做了說明。你其他話,我聽不懂。”
孫延氣極,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處理不當?我看你是故意的,我們已經和寰宇提出了申請,要求換掉你。我們不想讓你來處理這次事情。”
話音剛落,他停在最裏的房門前。他伸手一推,嫌惡道:“這些話,你自己和恩惠解釋吧。”
顧言很明顯感覺到孫延對她惡劣的態度。
如果不是白恩慧授意,他也不會這麼大膽。
她麵不改色地走進去,神色自若說道:“我會證明我可以解決這件事。”
屋內,白恩慧正靠在沙發上敷著麵膜,顧言眼尖地發現,她身旁的助理似乎不是上個被踹倒的小姑娘。
她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
見著顧言的到來,白恩慧一把掀下麵膜,氣急敗壞:“怎麼又放她進來?寰宇是人死絕了嗎?我不想看到她。”
顧言不管她的大吼大叫,在她對麵坐下,掏出手機直接甩在茶幾上,她意味不明道:“白小姐,如果是為了換掉我,大可不必這麼陷害我。”
她示意她去看手機。
白恩慧狐疑看她,麵色快速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這樣的人,不配替我做事。”
顧言點點頭,不置可否,“爆料的是你吧?放新聞給小記者,說寰宇的人同狗仔勾結,泄露客戶隱私。唔......還說的挺煞有其事?”
她指了指手機上閃爍的屏幕,那裏赫然是一個最新爆料。
裏麵拿顧言昨晚同娛記的衝突做頭版圖片,繪聲繪色地勾勒出娛樂圈蛇蟲一窩陷害出賣藝人的表象。
不用腦子想,顧言都能猜到弄成這些事情的人,必定是白恩慧無疑。
變相地一邊陷害她,一邊塑造自己清純無辜的人設,這一招,走的尚算一石二鳥。
可顧言卻不明白,白恩慧是蠢還是傻。
她隻是個小公關,哪怕被陷害最多受公司處罰,可白恩慧作為一個明星,卻置自己的緋聞不顧,硬要義氣做事,就為了那天在傅庭羽麵前丟了麵子?
她不知道該罵白恩慧是蠢還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