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聽那夫子講了幾遍？”

二寶想了想，回道：“兩遍。”

兩遍就學會了？

就是她現在去學那些什麼複雜的古文，兩遍，她可能字都認不全呢！

看著顏若曦變化莫測的表情，二寶有些自責地說道：“娘親可是嫌我笨了？怪我，我應該一遍就記下來的。”

顏若曦：......這真是她的孩子嗎？

“二寶，娘親不是嫌你笨，隻是太驚訝了。”

顏若曦揉了揉他的腦袋，繼續說道：“明日你們便要上學堂了，好好在家，娘親出去給你們買書。”

“好。”

大寶二寶連連點頭。

出了門，顏若曦並未前往書肆，而是去了禹王府的方向。

孩子上學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她還得先去禹王府給禹王和柳管家道謝。

顏若曦剛剛踏進王府，卻發現今日的禹王府似是有些不同。

以往的禹王府雖然安靜，但也沒有今日這般沉寂，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沉沉死氣。

“顏娘子，你怎麼來了？”

聽見下人來報，說是顏若曦來了，柳管家來到她跟前。

顏若曦朝著柳管家微微俯身，說道：“大寶二寶已經順利進入學堂，因著此事，我特地前來感謝柳管家！多謝柳管家了！”

柳管家連忙將人扶起，笑道：“顏娘子，此事不必謝我，還是多虧了王爺。”

方才他那表舅已經來過，情況他大致都了解了。

顏若曦微微一笑，說道：“這是自然，不知王爺現在可否閑暇？我想親自道謝。”

柳管家麵露為難道：“四王爺來了，正在裏麵跟王爺議事呢！”

顏若曦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在這裏候著吧。”

禹王房內。

顧卿之薄唇微啟，輕抿一口碧螺春，看著對首的男子，微微一瞥。

“我跟王兄相處多年，竟然還不知道王兄是如此心地純善之人，救治了那母子三人不說，還贈送了許多的玩具車，隻是......這玩具車甚是新穎，我倒是從未見過，也不知道王兄是從何處而得？”

對首的男子明眸皓齒，身為四皇子宸王的顧幕之，麵容跟顧卿之隱約有幾分相似，隻是那笑容裏麵，仿佛藏著幾分黑暗陰沉。

“四弟，早朝時，本王不是已經回稟父皇，一月前我曾去過莫斯國，這些玩具車，就是從莫斯國帶回來的。”

“哦。”顧幕之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半晌，看了一眼顧卿之，說道：“王兄，我記得你是因為那進貢一事，若是莫斯國有這樣的東西，你何不讓他們進貢一些玩具車，送去皇宮？”

顧卿之嘴角一勾，若不仔細看的話，當真還看不出那笑容裏的冷意。

“那玩具車不是什麼華貴的物件，不必送去皇宮，隻是你驀然提起這些事情，本王倒是想起來了，本王回京的時候，在郊外觀音廟附近，碰到了一夥刺客，不幸受傷，不過萬幸，本王逃了回來，此下日夜難安，不知四弟可否相助，協同本王調查一番？”

顧卿之挑眉看著顧幕之，不願意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顧幕之睜大了眼睛，驚訝道：“我竟然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皇土之內、天子腳下，是什麼人竟如此不顧王法，做出這等不知死活之事！”

顧卿之嘴角一勾，也不知道他是在演戲呢，還是當真不知情。

“確實。”顧卿之如是點頭，輕笑道：“如此賊人，膽大包天。”

顧幕之搖了搖頭，歎息道：“王兄，日後出行，可得多帶些人，若是再碰上這樣的情況，我擔憂倒不要緊，隻是父皇那裏，倒是......”

顧幕之說完，顧卿之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四弟，你我兄弟，何苦說這些。”

顧幕之連連點頭道：“是，王兄，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顧卿之起身，指了指門外，說道：“請。”

轉身，顧幕之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滯，一抹陰鷙陡然爬上他的麵容。

顧卿之，觀音廟算是你命大，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顧幕之剛走，柳管家便從房門走了進來。

“王爺。”

柳管家恭敬地站在下麵。

“嗯？”顧卿之把玩著手裏的玉扳指，並未抬頭。

“方才奴才的表舅來過，說是顏娘子的兩個孩子都順利通過了測試，明日便要入學了。”

“嗯。”

顧卿之一點兒也不詫異，半晌，他抬起頭來，問道：“你那表舅，收了多少學費？”

柳管家連忙說道：“顏娘子家境本不富裕，加之她家那兩個孩子，大寶品行端正，二寶天資聰穎，所以表舅並未收學費，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大寶二寶？

顧卿之莫名其妙地揚起嘴角，他竟然覺得這兩個名字十分親切。

看著自家王爺的笑，柳管家心裏燃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半晌，柳管家才出言道：“王爺，顏娘子方才已經來了，說是，想當麵跟你道謝。”

顧卿之也沒多做猶豫，便說道：“讓她進來。”

片刻後，柳管家帶著顏若曦走了進來。

“民婦參見王爺！”

顏若曦俯身行禮。

“嗯。”

顧卿之輕聲答道。

“民婦此次前來，是因為兩個孩子入學的事情感謝王爺，民婦在此謝過。”

顏若曦寒鴉羽翼一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讓人莫名的安寧。

顧卿之突然笑了笑，說道：“那你打算怎麼感謝本王？”

顏若曦一愣，啞然半晌。

怎麼感謝？想了想自己一貧如洗的家境，她還當真無以為報。

片晌，她正想說從魔方盈利裏抽取一成贈給王府，沒想到顧卿之卻搶先開了口。

“這樣吧。”顧卿之挑眉看著她，說道：“你便好好教導你那兩個孩子，有朝一日成為棟梁之才，報效朝廷，也便罷了。”

顏若曦更是感激，連忙說道：“是，多謝王爺。”

說完，顏若曦又用餘光看了一眼對麵的男子，氣質淡雅，麵容俊俏，心地也算不錯，跟傳言中那個茹毛飲血的男子，大相庭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