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應然來了。
接到令狐月的電話,他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一路上,唐應然都是一頭霧水。
他就是讓令狐月打聽陸平的住處,怎麼反倒是被扣住了呢。
到了水產市場,唐應然還以為陸平是住在這裏,不由得感歎道:“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個年輕神醫,果然不簡單啊。”
到了裏邊,唐應然才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陸平淡然坐著,旁邊站著令狐月。
兩人旁邊,竟然還有幾個小混混。
“陸......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唐應然本來還想稱呼“小友”,覺得自己這次過來是要拜師,如此稱呼不合適,便改稱“先生”。
“唐老,救我啊。”
陸平還沒有開口,令狐月卻大呼小叫起來。
嗯?
唐應然一臉不解:“救你,怎麼回事?”
“他把我綁架在這裏,不讓我走,我還差點被這些小混混給欺負了。”
令狐月指著陸平,開始告狀。
丁雷幾人大為不悅,惡狠狠的等著令狐月。
可此刻,令狐月什麼都不怕。
她可是知道,作為國醫聖手,唐應然的人脈有多麼的廣闊。
隻要唐老一個電話,不管是陸平,還是幾個小混混,都別想有什麼好果子吃。
唐應然卻是一臉呆滯。
什麼個情況?
他隻不過是讓小月打探一下陸平的住址,好方便自己前來拜師。
怎麼就變成了綁架?
“陸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縱然他知道陸平醫術高超,可這事情做得有些過分,語氣也不大友好起來。
陸平冷冷一笑:“怎麼回事,你難道還不清楚,明知故問。”
“陸先生,你太過分了!”
唐老生氣了。
“你說什麼?”
“老頭你是不是找揍,敢這麼說陸少。”
丁雷幾人哪裏會放過這種拍馬屁的機會,大聲嗬斥起來。
唐應然見狀,心中更加失望。
他原本以為,陸平有著如此高超的醫術,要麼是岐黃世家出身,要麼是有著厲害的老師。
沒想到,陸平竟然和幾個小雜毛混在一起。
醫術再高超,沒有醫德,又能如何?!
陸平揮手製止了丁雷,淡淡說道:“你年紀大,尊稱你一聲唐老。”
“這個傻妞跑到我家,想要暗算我,我把她抓住了,還倒打一耙。”
“你倒是和我說說,我哪裏過分了?”
暗算?
這下子,唐應然又開始不解了,他轉頭看向黑衣少女:“小月,你暗算陸先生了?”
令狐月倒是沒有隱瞞,點點頭:“對啊唐老。”
“不是你讓我,找到這個混蛋小子,然後給他一點教訓的嘛。”
陸平嘴角噙著冷笑,一副看你還有什麼話說的模樣。
唐應然目瞪口呆。
他心中已然明了。
敢情,是小月誤會了他的意思,擅作主張,所以才有了這麼大的誤會。
剛剛他還對陸平生氣,現在想起來,真是不應該啊。
念及此,唐應然便忍不住老臉一紅。
“小月,你簡直是胡鬧!”
唐應然嗬斥一聲,歎了口氣,對著陸平深深作揖。
陸平微微一動,身形從椅子上站起來,到了一邊:“你有話說話,給我鞠躬做什麼。”
“陸先生,這個真是誤會。”
“我讓小月找到你,是想拜你為師,並沒有要害你的意思,還請陸先生原諒。”
唐應然直起身子來,苦笑不已。
什麼?
這一下,不僅是陸平,還有令狐月也跟著呆住了。
鬧了半天,唐應然原來是這個意思。
令狐月一愣之後,旋即大叫:“唐老使不得,你怎麼要拜這個混蛋為師呢?”
她心中的震驚,已經是無以複加。
在醫學界,誰不知道,唐老可是國醫聖手。
整個夏國內,國醫聖手才不過區區七人而已。
可以說,這七人,就是站在中醫的頂端。
唐老這麼大的年紀,這麼高的身份,怎麼要拜一個年輕小子為師。
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可能會轟動這個夏國醫學界。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住口。”
“小月,你知道什麼,術業有專攻,聞道無先後。”
“達者為師,陸先生的醫術比我高超,我便是拜師,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尊師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唐應然說著,就要跪倒在地,對著陸平行拜師大禮。
陸平忍不住在心裏叫了一聲,連忙將唐應然給托住了。
現在,陸平算是知道了,令狐月並不是唐應然指派來暗算自己的,對他的那種怒意,也消散無蹤。
但是,拜師的事情,陸平可不會答應。
簡直是笑話,他才這麼大的年紀,要是身邊跟這個銀發老者,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那真是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這事不能同意,說什麼都不能同意。
再者說,哪怕是陸平同意了,他的醫術,唐應然也學不了去。
畢竟,陸平所擁有的,可不僅僅是醫術。
被陸平一拖著,唐應然這拜師大禮,便怎麼也跪不下去了。
“陸先生,我是真的欽佩您的醫術,您就答應我吧。”
“您是不是覺得我心意不誠,這樣吧,隻要您答應,我願意廣邀天下同行,在他們的見證下,給您行正式的拜師大禮,您看如何?”
唐應然既然已經拉下老臉來了,自然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陸平搖搖頭,吐出兩個字:“不行!”
根本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令狐月看不下去了:“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你難道忍心拒絕一個老人的請求嗎?”
“小月,你住嘴。”唐應然再次嗬斥起來。
令狐月張了張嘴,始終沒再開口,氣呼呼的走到了一邊。
“唐老是吧,我不是不收你,是因為我有自己的原則。”
“這麼說吧,我的師門不同意。”
陸平有些不忍心,幹脆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這樣啊......唉,那是我沒有這個福氣了。”
唐應然重重歎了口氣。
他已經當陸平是某個高人的徒弟了,所以對他這番話,並沒有任何起疑。
“你為何非要和我學習呢?”陸平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陸先生的那套針灸之術,已經失傳了,我想學習,是我唐突了。”
唐應然苦笑道。
原來是這樣。
陸平沉吟了一下:“我看拜師就沒有必要了,我們可以互相學習。”